第5章 沛國公主
「那是什麼字體?」一旁的白子仙好奇問道。
袁英搖搖頭:「屬下不知。」
寧亦靠在椅子上,眸光沉了沉,沒有說話。
這時,一位侍衛匆匆來到慶雲殿,稟報道:「寧王殿下,屬下已查明,冷宮中那名女子確如劉長山所說是秦不平的一名義女,三年被打入冷宮,幽閉至今。」
說罷,侍衛雙手呈上一份梁國藏書閣內史冊。
白子仙接過侍衛手中史冊,交到寧亦手中。寧亦翻開看了一眼,將冊子扔在一旁,對袁英道:「把人給我帶過來。」
袁英領命退下,不一會兒就帶著秦晚回到了慶雲殿。
秦晚腿有些發軟,一想到流螢流月對眼前這位閻羅王的描述,更是慫到骨頭裡,滿心滿腦子都只有怎麼保命逃跑。不過按照常規穿越套路來看,一穿越就死的概率也不是很大,只要自己不作少說話,說不定尚能保命一條。
秦晚站在寧亦面前,不知道該不該跪下說話,但國家教育我們人人膝下有黃金,咱們中國人不能隨便下跪,因此她雖然腿軟,但著實跪不下去,只能低著頭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一聲也不敢吭。
白子仙看到她時微微一笑,和早上那一副髒兮兮破破爛爛的模樣不同,經過八位美人精心洗漱打扮后的秦晚,雖稱不上美人,但勉強能看了。
「轉過身去。」寧亦依舊靠在椅背上,目光冷如堅冰,聲音里毫無溫度。
秦晚抬眼看看白子仙又看看袁英,確認屋裡沒有第五個人,且這兩人都不動后,她才明白寧亦說的是自己。
她膽戰心驚地轉過身去,心裡琢磨剛剛在冷宮,袁英就對著她的後背看半天,她的後背上是長了翅膀還是骨骼畸形,不明白他們到底在看什麼。
白子仙抬眼看向她頸后刺字,嘴角輕揚,轉身對寧亦道:「殿下,這是沛國小篆,為沛國宮廷使用。沛國皇室流傳,新生兒出生后三個月,由巫祝祈福占卜,得天地啟示留下卜辭,刺於嬰兒頸后,可保嬰兒福壽綿長。」
什麼玩意兒?秦晚聽到白子仙說完,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後頸。
刺字?我脖子後面什麼都沒有啊,怎麼會有字呢?她摸著脖子後面光滑的皮膚和碎發,並沒有摸出什麼字的感覺來。
這時,寧亦從椅子上站起身,踱步走向秦晚,正要仔細看看,不料秦晚感到身後有人,本能轉身,正好迎上寧亦。
兩人身高正好相差一尺,寧亦視線向下,秦晚抬頭向上,彼此四目相對,二人瞬間僵化。
一生經過無數場戰役,殺伐征戰多年的寧亦,忽然感到胸口一陣急速地心悸,眼前少女的眼睛若無底深淵,彷彿下一秒就要將他吞噬進去。他猛然後退一步,感到胸悶異常,腦後也突然疼痛起來。
白子仙看出異樣,連忙上前:「殿下?怎麼了?」
寧亦後退幾步,皺緊眉頭看向秦晚,神情凝重異常。
秦晚被寧亦這般看著,不由得心裡一哆嗦,她低頭看看自己,又聞了聞袖子,沒有什麼不正常,更沒有什麼異味,為什麼這位閻羅王只不過被自己看了一眼,就一副嫌棄的模樣躲出去老遠。
秦晚暗自發愁,完了完了,早知道剛剛就不轉身了,這閻羅王不會要殺了自己吧。
寧亦穩了穩心神,心想自己大約是勞碌多日有些倦了才會失態。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臉上再次掛上冷若冰霜的表情,對白子仙道:「無妨。」
白子仙見寧亦沒事,轉頭對秦晚問道:「你可知你自己的身世來歷?」
秦晚心想自己不能瞎編,更不能把穿越之事說出來,於是搖了搖頭。
白子仙抱著胳膊,手指揉了揉下巴:「秦不平不告訴她她的身世來歷,是很有可能的。畢竟她被收養時也只不過是個嬰兒,對沛國肯定沒有什麼印象。」
秦晚低著頭,心想這個白無常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她也不敢插嘴。
「不過,單單憑藉她脖頸上的刺字就說她是沛國公主,這還是有點牽強。」白子仙分析道。
寧亦沉思一瞬,目光果決:「這些就夠了,沛人不需要多少證據,只需要將沛國公主已被找到的消息傳揚出去,他們自然會選擇相信。」
白子仙聽后贊同地點點頭:「殿下英明,我這就讓人將此事傳遍天下。」
秦晚蹙眉立在原地,其實大腦已經宕機。她腦袋暈暈乎乎,完全想不明白沛國公主是什麼鬼?她怎麼又成了沛國公主。
不過看著屋內除了她的三個人,顯然他們並沒有在開玩笑,而是非常嚴肅認真地將她的身份看做一件大事。
秦晚想不了那麼多,不過看目前這個形式,這個閻羅王似乎並不想殺了她。如果當這個沛國公主能讓她多活兩天,她就閉上嘴,隨便他們給自己安上什麼身份,只要不讓她去死就行。
想到這裡,秦晚沉住氣,安慰自己既然如此,就當如此,活命要緊。
「不僅如此,傳本王詔令,本王將封沛國公主為側妃,於下月初六舉行大婚。」寧亦嚴肅而鎮定地命令道。
此話一出,秦晚原地僵化,瞪大了眼珠子看向寧亦,嘴長得老大,半天才指著自己說了句:「你說的什麼?你要封我為妃?」
白子仙見秦晚太過震驚,趕緊攔著她:「沒錯,您以後就是寧王妃了。」
寧亦側目看向表情誇張的秦晚,眯起雙眼,冷哼一聲。這天底下有無數女子想要成為他的女人,可他對她們毫無興趣。他的王妃之位,是要留給這些能助他一統天下的女子的,她們的身份才是他最看重地價值。
「王妃娘娘,還不趕緊向寧王殿下謝恩?」白子仙好心地提醒道。
白子仙笑盈盈喜滋滋地想著,他的任務總算圓滿完成,找到了沛國公主,這可是大功一件,現在他只要等著領功就好了。
可秦晚並沒有如白子仙想的那樣欣喜若狂,感激涕零地跪地謝恩,而是怔在原地,心裡的恐懼起了變化,一種士可殺不可辱的精神猛然上了頭:「不要!我才不要做什麼王妃!讓我嫁人,還是你這樣的閻羅王,還不如一刀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