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高攀不起

秦晚語調威儀鄭重，氣場鋪開兩米八，直接震懾了荀正夫婦。

荀正夫婦震驚地看向荀澈，而荀澈什麼也不解釋，一副秦晚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

荀正重新打量了秦晚一番，這才發現她眸光中的淡定大氣，氣質中的巋然不俗。敢說自己是皇室做主的女子，這世上唯有朝中一品官員以上的子女才敢這麼去說。眼前這位不知家世的女子卻如此直言不諱，著實讓他震驚不已。

「那敢問萬小姐，令尊是在朝中為官？」荀正的語氣明顯尊重許多。

秦晚回答道：「荀大人，我父母的身份隱秘，不便告知。不過您要是對我的身份實在存疑，害怕我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藉助在您府上實在不妥。我倒是有樣東西可以給您看看。」

說著秦晚從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遞給了荀正。

荀正看到那令牌時，腿都要軟了三分。荀夫人看到丈夫踉蹌，趕緊扶住了他，也將好奇的目光落在了那令牌之上。

「暗幽司司監令……您……您與烈司監是……」荀正抖著手彷彿在拿一塊烙鐵。但凡在朝中當過官的都知道，見到此令牌如見烈饈，擁有此令牌就可號令九州暗幽司各部。

「烈饈是我的好姐妹，再多的我就不能說了。」秦晚從荀正手裡拿回令牌，揣回自己的袖子里。

這時荀正的心如擂鼓，臉色都變青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荀澈會帶來這樣的一名女子回來。現在別說他們同不同意眼前這名女子進門的問題，而是能夠讓她客居在自己府中，就已經是蓬蓽生輝的狀態了。

「娘，您不是早就準備好了給萬安住的院子嗎？萬安長途跋涉一定累了，就讓張媽趕緊帶著她去休息吧。」荀澄雖然也被此時的話和氣場震懾道，但看場面陷入尷尬，便趕緊圓場道。

荀正夫婦聽荀澄這般說，宛若大赦。

秦晚非常配合荀澄地說道：「是啊，一路行船，現在確實有些睏倦了。」

「夫人，快，你快親自陪萬小姐去玉蕊苑，再讓膳房做些菜肴送到玉蕊苑。」荀正立即指揮荀夫人道。

荀夫人此時也不敢怠慢，趕緊答應道：「是是，萬小姐請跟我來吧。我帶您去休息。」

秦晚也不推辭：「有勞荀夫人了。」她偷瞄了一眼荀澈，看到他無奈地笑著搖搖頭。

來到玉蕊苑，秦晚立刻就知道荀府一開始為她準備的院子一定不是這裡。因為明顯可以看出這裡並沒有特別布置成待客的樣子。這時張媽帶著一眾丫鬟急匆匆地才將錦被軟枕各種起居用品送來。

荀夫人在旁邊有些局促地解釋道：「得知澈兒請您來府里住的消息后時間實在有些緊張，所以這才沒有全都安排好。」

秦晚並不介意地說道：「是我來到您府上叨擾，夫人能安排這麼好的院子給我住，我已經非常榮幸了。」

「應該的，應該的……」荀夫人此時看秦晚，一顰一笑都帶著貴氣，心裡揣測著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若真是貴不可言，那若是荀澄荀澈這兩個兒子能爭氣娶到這樣的女子入門，那以後官路仕途說不定就能平步青雲。

想到這裡，荀夫人沒忍住問道：「萬小姐，剛剛您說您的婚事是由皇室做主？那我想問您現在是否已有婚約……？」

秦晚一挑眉：「荀夫人問這個做什麼？」

荀夫人笑著說：「我只是看萬小姐年齡與澄兒澈兒相仿……也是到了婚配的年齡，所以就隨口這麼問問。」

秦晚微笑道：「我沒有婚約，不過我若是要成婚，還是需要陛下下旨才可以。」

「啊……」荀夫人心中剛剛燃起的小火苗，瞬間被熄滅了。

秦晚看到荀夫人失望的眼神，接著說道：「我也是趁著婚前在九州四處遊歷一番，只怕結婚生子后被拴在高門大院之中，便再沒有此時這般自由。」

「原來如此……」荀夫人贊同地點點頭，「萬小姐，這儋州風景極美，平日就讓澄兒澈兒兩個孩子帶你多轉轉玩玩，品嘗一下這邊的美食。在這裡住著就當做是自己家，想吃的，需要用的都來告訴我。」

「嗯，多謝荀夫人。」秦晚道。

這時張媽從主屋內走了出來：「夫人，屋裡都收拾好了。」

秦晚道：「張總管，我有一些行禮這段時間可能會陸陸續續運到這邊來，還煩請你隨時安排人去幫我把那些行禮運到府上來，可能有點多。」

「沒問題，小姐放心，保證一件不落地都給您接回來。」張媽保證道。

就在荀夫人帶著秦晚去玉蕊苑后，在前廳里，荀正嚴肅地皺著眉看向荀澈：「澈兒？到底這位萬小姐是什麼人？你哥哥原來說她只是你們在學宮的女同儕，現在看她至少是朝中一品大員甚至更高官員家的女兒。」

荀澄也在一旁道：「荀澈，我雖然知道她與眾不同，但是能出手就是金珠子，還能隨手拿出暗幽司的司監令，這也太恐怖了吧。你快說，萬安她到底是什麼人。」現在就連荀澄也驚訝地再不敢叫秦晚「小六」這個名字了。

荀澈和秦晚有約定，絕對不能將她的真實身份說出去。而且一旦說了，怕是荀家眾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秦晚了。所以荀澈只是搖搖頭道：「爹，她的身份是絕密的，您不能再問了。」

「那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我絕不信她只是來咱們家隨便住住。」荀正正色問向荀澈。

荀澈認真正色道：「爹，我想娶她為妻。」

荀正臉色像鐵板一般：「我就知道！澈兒啊，你爹我只是個二品州牧，轄地離寒城朝堂十萬八千里，而你只不過是個剛剛打過幾次仗在軍營里沒什麼履歷的小小營長，軍功不多官職極低，和這樣的女子成婚，到時候你非得給我們家招來禍端不可啊。我看你還是趕緊斷了這個念想，趕緊與她斷了，找一位與咱們家門當戶對的女子成婚為好。」

還沒等荀澈反駁，荀澄在旁邊笑著開口勸道：「爹，凡事您別往壞處想。荀澈娶了萬安入門，說不定咱們荀家以後就發達了啊。」

聽到荀澄這麼說，荀正心裡毫無安慰，扶額嘆氣不停。若是之前還在擔心這位萬小姐家世不高嫁妝不厚，現在只擔心他們荀家高攀不起了。

「說什麼發達，為父只想讓你們兩個能夠平平安安娶妻生子，功名什麼的能有則有，沒有也不強求。」荀正道。

荀澈想荀正抱拳道：「父親放心，兒子心中有數，且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