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前塵往事

三個人打了一陣遊戲，閻王突然甩下遙控器說：「哎呀，不玩了不玩了，你們師徒合夥欺負我。虧得我為了讓你們和好忙前忙后的。」

白陽見閻王像個小孩一樣因為玩遊戲而生氣，忍不住笑出聲來：「閻王老兄，你也太可愛了。」

白陽話一出，青天和閻王都看向她，彷彿她說了什麼逆天的言論。她忍住想笑的心情，說道：「不好意思，我僭越了。」

時隔多少年，居然再次有人用可愛來形容自己，閻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早已被自己塵封的記憶長河，還有那張模糊但一直微笑的臉，又再一次攪動了自己平靜的內心。

青天記得，曾有個人一直叫閻王「小可愛」，那時他還不是閻王，曾經的他隨著這個稱呼一起塵封在過去。閻王從不提及，青天也假裝不知，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如今白陽這樣叫閻王，怕他不是又要陷入回憶里，傷情一陣。青天忙說道：「打了好一陣遊戲，我們喝些茶吧。」

白陽突然覺得氣氛不對，趕忙起身說道：「我去烹茶。」

青天也起身到了桌旁，唯有閻王兀自坐在蒲團上發獃。白陽走過去，推了閻王一下，「喂，老兄，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惹得你不高興了？」

閻王晃過神來，見白陽就在身側，笑了下：「沒什麼。我在想剛才怎麼才能贏了你。」

白陽見他面帶悲傷，知道他在撒謊，但又不好說破，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要想贏我也簡單，把我的手柄藏起來就是了。」隨即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

閻王也推了她一下，「瞧把你狂的。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青天看著他們兩個打打鬧鬧，你一言我一語，心想，他們兩個還真是熱鬧。

三個人又坐下喝茶。白陽首先開了口：「師父，這神界有沒有辦法看到神仙的塵世？」

「你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青天問她。

閻王卻搶著說：「她啊，一直想知道自己之前的故事，在地府時就整日追著我們問。」

「神仙不問往事，你何必糾結自己曾經怎樣。」

「不是的，師父。我是想做個研究，想看看神仙的職業選擇會不會受到他前世的影響。這一次我去了『同千會』，認識了不少神仙，他們在神界做著各種各樣的工作，我就突發奇想，想看看他們在人間的生活是不是會影響他們在神界的選擇。」

「可你研究了這個又能做什麼呢？」青天看著白陽，想從她眼睛中看出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我也沒想清楚，也許可以用到以後封神的選擇中，我們可以按需培養，縮小神仙的培養範圍，提高招人的效率？」

閻王聽完，哈哈笑了起來，「白陽，你想得也太多了。想要成神成仙，需要有仙緣、仙根和仙靈，三者缺一不可。這緣分天註定，你又去如何左右呢？」

白陽心想，我只不過想胡謅了理由，查一查那五個人里有沒有玭玭，閻王你何必如此較真。「呵呵呵，原來如此，我以為想做神仙只要心誠、努力就行了呢。師父，那成了神仙之後，那些過往的經歷就沒有一點作用了嗎？比如說見到自己熟悉的人，也不會記得嗎？」

青天若有所思，他的確抹去了所有神仙的前世記憶，但若前世是否依然影響著仙路，見到故人是否有反應，他也沒有認真的調查統計過。「這些，暫不清楚。」

白陽一聽來了精神，「師父，那你就讓我研究研究吧。」

青天見白陽巴巴地望著自己，心想，不如讓她化興趣為動力，說道：「你隨我回去苦修九九八十一日，待你通過考核，我就開放我藏書閣給你，你自己找辦法去做你的研究吧。」

「師父你真是深明大義，徒弟謝過師父。」

閻王沒想到青天居然答應白陽這種請求，他盯著白陽說：「你可不許研究我，聽見沒？」

白陽壞笑著看著他：「怎麼，閻王老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嗎？」

閻王拿起手邊的摺扇，敲了敲白陽的頭，「神秘感懂不懂？」

「哎呀，我師父還在這呢，你就敢欺負我。」白陽捂著額頭，「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懂不懂？」

「那你讓你師父說說，我堂堂閻王是不是應該保持神秘？」

「你們兩個好吵。」青天放下茶盞，「白陽，隨我回去吧。」

「哦，好的，師父。」白陽沖閻王扮了個鬼臉，屁顛屁顛跟著青天回了「日月星辰」。

閻王沖著白陽也做了鬼臉，又說道：「再來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