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浴血而生

蘇曉也許是因為那馬車上傳來的味道過於刺鼻，幾名守衛連檢查都沒有便直接放那車夫通過。見狀，楊暮和蘇曉對視一眼，跟上了那名車夫。

馬車在深入垃圾站之後車夫便找了一塊空地開始倒垃圾，而那車夫腰間也多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為了掩蓋臭味，車夫點燃了一支煙。隨後他拿起鏟子開始清理馬車。

楊暮和蘇曉從兩個方向圍了上去。楊暮手裡拿著從垃圾堆里翻出來的一根鐵棍，而蘇曉則是拿著先前撿來的那把槍。

就在兩人要出手時，蘇曉卻不慎踩到了玻璃碎片，發出「咔擦」一聲。聲音不大，但卻極為清晰。車夫的身體隨之一抖。

下一刻，兩人同時撲上前。

車夫抽出腰間的匕首向蘇曉刺去，而楊暮掄起鐵棍狠狠地向著車夫的腦袋掄去。蘇曉則抬起了手中的槍，目光冰冷。

三人都清楚，決不能留手，不然迎接他們的就會是死亡。

楊暮鐵棍砸在了車夫的腦袋上，在她全力爆發之下車夫被砸了個趔趄。

海賊世界的人身體素質都迷之強大，正常楊暮全力以赴一棍下去不說給人腦袋開瓢，至少砸暈過去還是沒有問題的，但這次卻只是砸了他一個趔趄。

蘇曉本是對著那車夫腦袋開槍的，但這車夫被楊暮砸了個趔趄，導致子彈落點微偏，打在了車夫胸口上。這次車夫是真扛不住了，被子彈巨大的動能帶的倒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兩人都注意到，車夫的頭頂出現了一條綠色的血條。不出意外的話，這顯示的應該就是車夫剩餘的血量：10.8%

蘇曉這一槍直接帶走了車夫近90%的血量。

楊暮眼中閃過一抹狠厲，沒等蘇曉補槍，她便掄起鐵棍砸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剛開始車夫還在抽搐，血條清零后就徹底不動了，但楊暮沒停，仍舊在砸，一直到把車夫的腦袋砸的像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樣爛才停下了手。

【提示：你殺死了黑市商人】

【你的天賦「浴血而生」發動，已回復最大生命上限的5%，當前生命值100%】

【你的天賦「浴血而生」發動，永久增加1點力量，現力量屬性為7點】

【你獲得寶箱（白）】

【這是你首次殺敵，儲蓄空間開啟（2立方米），在返回輪迴樂園后，儲蓄空間可使用樂園幣升級大小】

楊暮手中鐵棍「噹啷」一聲掉在地上，她喘息著，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

她以前也曾見過很多血腥的場面，也曾把人打到過筋斷骨折，但殺人，卻還是第一次。但她很清楚，如果她狠不下心去殺人，那早晚會死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裡。楊暮深吸了一口氣，刺鼻的腐臭味刺激的她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但卻強行平復了她的心情。

蘇曉手腳利落的已經換上了那車夫的衣服，並撿起了懸浮在他屍體上方的那枚手掌大小的白色的木箱。他看著楊暮，似乎想說些什麼，表情有些遲疑。

楊暮側過頭看著他，面色有些蒼白，勉強笑道：「怎麼了？」

蘇曉猶豫了一下，道：「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過了很久才過去這個檻。後來我想明白了。如果你是那種精神有問題的，以殺人為樂的，那其實也不會有這個問題。但如果你感覺很難過去這個檻，那就想想，你是為了什麼而殺人。守住這個底線，然後往前走。」

楊暮看著他，低聲道：「為了什麼而殺人？你呢？你是為了什麼？」

蘇曉抬眼看向空中：「為了復仇。」

楊暮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喃喃道：「那我呢？」

她在那兒站了很久，蘇曉也沒催她，自顧自地做好了偽裝之後就坐在馬車上看著她。

她想了很久很久，最後開口道：「我知道了。」她只說了這一句。她沒說，蘇曉也沒問。

而就在這一刻，她悄悄地，悄悄地下定了決心：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走了。我是為了……追上你而殺人。

宛若鳳凰浴火重生，就在這一刻，楊暮，浴血而生。她找到了自己要前進的方向和值得為之殺人的理由。無需多言，守住這個底線，然後往前走。

楊暮翻上馬車，揮手喊道：「出發，目標，彩虹海！」

蘇曉嘴角一抽，沒說話，默默地操控著馬匹向城裡走去。

到了城門口，交涉交給了蘇曉。而楊暮則是縮作一團，把自己藏在了垃圾中。

蘇曉一拽韁繩，主動停了下來。下一刻，那幾名守門的士兵便圍了上來。

其中一人皺眉道：「垃圾怎麼都沒處理乾淨？還有，貨呢？」

蘇曉和楊暮皆是心頭一緊：這幾名守衛似乎和那個黑市商人認識！這下難辦了。

蘇曉一邊乾嘔著，一邊竭力模糊自己的聲音：「我在路上遇到了托比的勢力，貨都被他們搶去了，我差點也被留在那兒，哪還有工夫去處理垃圾啊……」

那守衛臉上帶上了一抹慍怒：「什麼？托比？他們是在找死嗎，連你都敢搶，難道他不知道你的身份？」

另一個守衛開口道：「老大，托比那傢伙最近勢力擴張的很快，根據我的眼線，托比剛滅了羅吉爾的勢力，現在除了布爾薩姆海賊團，廢品終點站沒有勢力超越托比。」

聞言，幾名守衛的表情都十分難看。但他們卻也是拿藏身於廢品回收站的托比一夥毫無辦法，咬牙切齒一陣之後也只得作罷。

「你……算了，下次如果再有這種事，你也不用回來，就『生活』在廢品終點站吧。」

蘇曉連忙點頭應答。隨後他駛動馬車，向城內走去。

一名守衛彎腰向車底看了一眼，以免有人藏在車底跟著進城。至於車上剩下的垃圾，則被他們下意識忽略了。垃圾的味道過於濃烈，所以幾名守衛本能的就不想接近它，因而也就沒想到居然有人會藏身於垃圾之中。

就在蘇曉和楊暮都鬆了口氣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喊住了蘇曉：「卡洛斯，等等。」

聞言，蘇曉和楊暮皆是身體一僵，汗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