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借錢還是娶媳婦？

令成聽到齊全這樣問，順口說：

「買了爺爺的超品，我簡直後悔得要死，還休息什麼？嗚嗚嗚，不孝啊！」

「令成啊，你昨天說得對，這東西雖然好，但掛在牆上，既不能吃喝，也不能當媳婦用。你看看，你現在這麼有錢，家裡有一個做飯的該多好啊！」

家裡有一個做飯的，真的不錯，令成已經兩天沒吃了，齊全的這句話說到了令成的心坎上。

一個做飯的，一個月的工錢大概只有二兩銀子吧？

「令成，如果你想找一個……我可以幫忙。」

「一個月多少錢？」

齊全的臉色就變了，感情這傢伙真的要找一個做飯的？

兩個人說到了兩條路上。

「我有一個孫子，年方十六，啊，記起來了，你也是十六歲。」

令成搖搖頭：

「十六歲？不會做飯吧？還是給我找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那樣的女人什麼也會做，我家的鄰居李嫂就是這樣，做的飯那可好吃了！」

齊全無奈地點點頭：

「當然當然，做飯嗎，一個月有一兩銀子就差不多了——這是兩千兩金票，你看看。」

令成點數了一陣金票，收起來說：

「嗚嗚嗚，我真的是不孝子啊，這麼好的東西……不說了，你能不能給我幫個忙？給我找一個刻章的，我也應該有自己的印章?了。」

一邊說一邊把兩幅字畫給了齊全。

齊全一邊打開字畫看著一邊說：

「這個簡單——你也要寫字？」

「嗯，當然。」

令成昨天晚上模仿了爺爺的手筆，蓋了爺爺的印章，忽然想到自己以後沒有印章這件事。

齊全打開那副畫，一股撲鼻的梅花香襲來，他臉色巨變，急忙捲起字畫，轉身就走，跌跌撞撞跑到外面的馬車上，口裡不斷地地嘟嘟囔囔，不知道說些什麼。

令成還想著把自己準備好的印章圖交給齊全呢，沒想到趕出去的時候齊全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個小鎮上也有刻章的，但那手藝令成看不上，現在令成急著用，也只好將就了。

關門鎖窗之後，令成優哉游哉上了街，先去給李師傅交了印章圖案，然後鑽進那個烤鴨店，一兩銀子要了只烤鴨、一斤老酒，一邊吃一邊喝，很快一斤酒就完了。

爺爺以前總是喜歡喝酒，常常讓令成來這裡打酒，令成開始每天偷偷地喝一兩半兩，後來酒量漸漸地增加，十年後能夠輕易拿下一斤酒。

每次打十斤酒，令成偷藏了一半，加了許多水，惹得爺爺經常罵買酒的沒良心，酒質越來越差。

本來爺爺是要託人給令成說媒討花花為妻的，結果因為花花父母的不良影響，這事就黃了。

門口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眼巴巴望著令成手裡的肉不斷地咽著口水，令成認得那是趙老頭的孫子小圓，便撕下一條鴨腿給了他。

肉店老闆的女兒花花不停地偷望令成，令成的目光多次和她的相遇，那花花就紅了臉，躲開了。

令成心想糟了，自己三四天沒有洗臉，該不會臉上有什麼污漬吧？偷偷地跑到旁邊的水缸里看了看，放心地回到桌邊繼續吃起來。

臉上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

當目光再次和花花的相遇時，令成終於明白了什麼。

哈，居然有這樣的事：有人看上了我！

算你有眼光。

花花小時候經常和令成一起玩，只不過大了以後爺爺禁止了他出去野，所以好幾年沒有見到了。

吃飽喝足了，令成丟下少半個烤鴨走出去，一邊走一邊大聲說：

「哈，花花真好看，我喜歡。」

說了話，也不管花花和他父親的反應，邁著大步去找李師傅。

李師傅正在氣惱令成給的字難刻，已經壞了三次，損失了三顆印模。

「令成，『蛇龍尊者』？你幹嘛取這樣難聽的名字？要不要換一個？」

令成心裡明白，不是名字不好，而是字的筆畫有點多，李師傅沒辦法雕刻，如果僅僅是名字難聽，李師傅絕不會管這事。

「哈哈，李師傅，就這個吧，你慢慢來。」

李師傅沒撤了，就說：

「要不，刻大一點？年輕人要有氣勢。」

令成微微一笑，刻章嘛，當然越大越好刻，賺錢也多。

李師傅的建議讓令成很心動。一般來說，印章的大小都有限制的，所有書畫家的印章大小几乎沒有什麼區別，但……

令成想了想，立即響應：

「好，就大一點，比他人的大一半也行！」

李師傅大喜，立即埋頭苦幹，不一會就大功告成。

一個印章上面是「令成之印」，一個上面是「龍蛇尊者」，這是他的號。

令成拿著兩個印章笑吟吟地回去，路過烤鴨店還對著裡面做了一個鬼臉。

走了不遠，忽然前邊閃出花花，就那麼攔在令成面前：

「令成，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花兒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兩手不停地搓著，看不到臉面。

一件合身的藍布大襟外衣下面還有一件乳白色的襯衫，再有，就是漏在外面雪白的脖子了。

令成看姑娘歷來不看褲子鞋子，但這次例外看了一下花花那折折皺皺的青褲子。

「什麼啊花花，當然是假的，你不要罵我，我只是那麼隨便一說。」

令成判斷花花絕對是來找麻煩的。

忽然花花哭起來，抽抽噎噎地說：

「我爸爸把我買了，……是一個瘸子……大我二十八歲……」

「什麼？混蛋！王八蛋！畜生……走，我找你爸爸去！」

令成跳起來，抓住花花的手就走。

花花急了，拚命擺脫令成的手：

「令成，你聽我……」

「你等著，我一個去找你爸。」

花花還在那裡說著什麼，令成已大步流星地去了烤鴨店。

「令成，想帶一隻回去？」

看到令成又進來，花花父親立即問。

「你，為什麼把花花買了？為什麼是瘸子？為什麼大二十八歲？為什麼？他只有十六歲！」

令成指著花花父親的鼻子，一連串幾個為什麼。

花花父母一齊呆住，兩個食客也停住了嚼動的嘴。

呆了一會，花花父親有些傷感地說：

「令成你不知道，我們的一群鴨子全部被人偷了，所以這個店鋪沒辦法經營了，陸家的欠賬……」

「那也不能急著把花花買了。」

「是這樣的令成，我們現在很急，一時間給花花找不到可以出三百兩銀子的主……」

「啪！」

令成把五百兩銀票拍在桌上面：

「夠不夠？」

花花父親抓起銀票，兩手不由自主顫抖起來，紅著臉問令成：

「那……你……當然夠了。但……花花你要嗎？」

令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就泄了氣。

這不是明擺著讓他娶了花花嗎？哈，媳婦的事情他還沒想呢，但……現在該怎麼辦？

忽然一拍胸膛，令成決然道：

「我要，讓她給我每天做飯，這銀票就是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