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良心不會痛嗎
「你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嗎？」李致疑惑道？
「知道啊，說書唄，別說你沒來過話館勾欄啊。」魏君子一臉詫異。
「那你知道今天說的內容？」
「笑傲江湖啊，你不會眼神不好吧？」魏君子一臉鄙夷。
「……」李致頓了頓，再次問道，「那你這麼激動，難道是李子正的粉絲？」
「李子正？什麼玩意？沒聽說過……」
「……」
魏君子一拉李致，急道，「管那麼多幹什麼，反正有熱鬧就對了……這前排雅座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的，不能浪費了……」
說著拉著李致的胳膊擠到前排，在一個靠牆跟的位置坐下，李致倒是驚奇了，「你竟然捨得花錢買雅座？很稀奇啊。」
魏君子白了一眼李致，「這什麼笑傲江湖我雖然沒聽說過，但聽名字應該不錯，而且幾個早上有幸聽過的朋友評價很高，所以我特地前來湊湊熱鬧。」
「最重要的是餐點八折酒水免費，哦夫子再上，這種誘惑力，難道你能抵抗的了？」魏君子激動道。
李致「……」
話館當中擠滿了人，其中有不少人很是臉熟，明顯是早上來的那幾位，但更多的是陌生面孔，眼中帶著好奇，質疑。當然也有人跟魏君子一個德行，自始至終心思都在免費的酒水上。
「竟然有不少儒家弟子……」李致詫異道，「這種下三流的場所，難道不應該被這群自命清高的讀書人鄙棄的嗎？」
「你知道什麼？」魏君子白了一眼李致，「話館勾欄雖說聽著不上檔次，但可是每一個儒家弟子必然需要出入的地方……再者說，自命清高的讀書人不少，但大多數還是比較親和的，就比如我……」
李致自動忽略了後面的話，反倒是好奇問道，「你說每一個儒家弟子必然需要出入話館，到底什麼意思？」
魏君子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把瓜子，頭都不抬，「你難道不覺得，此處是儒家養氣得絕佳所在？」
養氣？
李致忽然眉頭一挑。
「你說的是……讀書人的才氣？」
「當然，才氣的來源不僅是詩句闕詞，文章也是一樣，能夠創作出絕佳故事的，自然而然能夠凝聚強大的才氣，而聞著耳濡目染，也是另外一種修行。」
「不然你以為，一個說書的地方，能引來如此多明顯修為不弱的江湖人？」
李致撓撓頭，「可之前說書的老劉頭不過是一個落榜書生，身上並沒有什麼才氣，難道是我看錯了？」
「不，他確實是個普通人。」魏君子齜了齜牙，「因為他說的都是些耳熟能詳的玩意，大多是儒家弟子嚼剩下的，吸引的自然是尋常看客……」
「而這笑傲江湖就不一樣了，不僅聞所未聞，而且文采劇情絕佳……嘖嘖，這個李子正，怕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
李致莫名的有些飄飄然，不過更讓他心癢難耐的是，自己誤打誤撞之下竟然找了一個絕佳的儒家修行法門，如果自己把前世看過的經典名著一本本搬到台上，自己會不會直接原地飛升？
不不不，不需要，能趕上夫子他老人家就行了，嗨嗨嗨……
「這李什麼正怎麼還不出來，名頭不顯，架子倒是不小……」魏君子嘀咕著，李致一聽頓時站起來。
「幹啥去？」
「上台。」
「……」
魏君子望著跨步走上書台，捻起摺扇的李致，慢慢的張大了嘴，「李致……李子正？啊嘞？」
眼瞅著李致遠遠拋了個媚眼，魏君子忽然愣在了原地。
故事起伏跌宕，扣人心弦，從偶遇任盈盈，到誤傷岳不群，再到聯眾殺上黑木崖，一直講到五嶽並派大會，岳不群重傷左冷禪……
正在說書的李致忽然眉頭一動，抬頭看向天上。
他無法感應自身才氣的變化，但冥冥之中有種感覺，似乎縈繞在頭頂天穹之上的某種力量，能隨著自己的心思出現變化……
武朝浩然氣！
李致眼神微喜。
當初孫簡貞曾簡單講過儒家的修行，其話里話外的意思是，除了儒家修行乃人族正統之外，其餘流派都是弱雞……
其他流派的修行，無非是修行根源之氣，但儒家不同，文道前輩隕落之後，會將自身浩然氣留存在國祚文脈之上，數百年下來，早就積累了海量的浩然氣。
所以儒家弟子除了可以蘊養自身浩然氣外，最主要的修行方式是去感應並支配文道先輩留存在武朝文脈之上的巨量浩然氣。
夫子為什麼被稱之為武朝第一人，即使被武帝不喜，被佛道兩家聯手制衡，也難以撼動其帝國第一宗派的地位，便是因為夫子一人便可動用武朝一半的浩然氣。
據說佛家修行念力的體系，也是取自儒家……儒家先輩凝聚浩然氣供儒家弟子趨勢，而佛家反其道而行之，從眾生身上剝離信仰念力，已做修行。
如果說之前李致能夠動用的浩然氣，是武朝文脈之上留存的九牛一毛，那兩日說書之後，他能動用的便是二毛，甚至三毛。
成倍的增長，足以讓李致驚喜。
「好了，今日到此為止，明日繼續！」李致拱拱手，急匆匆的去了後台領了今日的銀錢，想著轉一轉買點東西，結果剛出門就看到臉色鐵青的魏君子。
「額，你這是有什麼大病？看著快不行了的樣子？」李致好心道，「我家巷子口有個老先生，吹嗩吶的手藝不錯，要不要幫你聯繫一下？」
魏君子瞪著李致，咬牙切齒，「該死的，李子正竟然是你，為什麼不早說！」
「你又沒問……」李致聳了聳肩，「你吃了耗子葯一樣的表情，就因為這件事？」
「廢話！」魏君子氣急敗壞，「今日話館既然搭了你的檯子，你為何不早告訴我，害得我為了一個靠前的座位，白花了好幾兩的銀子。」
「咱倆是兄弟，兄弟啊。」魏君子捶胸頓足。
「連兄弟的錢都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