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7）卿卿性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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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后，昭媛被幽禁在戒廟一側的瓦房中，恬雅猶豫了幾日，最終還是順了自己的心意，想去看看昭媛。央求婆婆做了些果子，恬雅提了食籃朝戒廟走去。
推開門，屋內的溫度與室外無異，寒風透過破爛的窗紙穿堂而過，昭媛蜷縮在一團茅草上，頭低低的埋在胸口，恬雅見此情景，頓時眼睛就潮濕了，回頭關了門，朝昭媛走去，昭媛始終沒有反應，直到恬雅也蹲下身，輕輕的晃了晃她，她才將頭側了下，微微睜眼，看到是恬雅，慢慢將頭抬了起來，「呃，你來了……」，嘴唇已經凍得發青，說話也顫巍巍的，恬雅的眼淚抑制不住的掉了下來，脫下棉毛披風，包住昭媛，將她攬到自己的肩頭裡，「她們怎麼能這麼殘忍……」，邊說邊用自己溫暖的手在昭媛的臉上和手上婆娑。
半響，昭媛回過些勁，恬雅喂她喝了些熱水，拿出準備好的果子遞到她手裡，「快吃吧，都是你愛吃的！」
昭媛卻哭了起來，「嗚嗚……」，恬雅心酸的拍著她，昭媛哽咽道，「其實我並不貪吃，自從進了藝坊，我沒有一天不害怕，怕身份被發現，也怕駙馬府會把我仍在這裡不管，只有在吃東西時，我才會覺得自己可以放下這些恐懼，可能生存還是最重要的吧，所以我就不停的吃，也是為了要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不被別人發現。」
恬雅也啪嗒啪嗒的陪著昭媛掉眼淚，安慰道，「好了，你現在不用怕了，過幾天她們就會送你回去的，以後好好生活，嗯？」
昭媛看著恬雅接道，「對不起啊，安羽的事情一定讓你很失望吧，我也沒有選擇，不過死對她也許是種解脫，可能你覺得我這樣說很冷血，她那麼年輕，與其一輩子被男人玩弄，陷入權勢爭鬥的漩渦，還不如永遠停留在最美的時刻。現在想想，我真的很羨慕她！」
恬雅抹了眼淚，認真道，「別胡說，你要好好的活著，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佛祖慈悲，會廣納我們的』，」
昭媛止不住咳嗽起來，她的病一直都沒有好，再加上沒有醫治，如今咳得更嚴重了，斷斷續續道，「恬雅，你人好，安羽的事情上你受牽連，我當時特別擔心和懊悔，生怕你被送去王府，本來做藝女就很不幸了，如果你去了那裡，我真是下輩子都沒臉見你了……」
太傷感了，恬雅不禁打斷昭媛道，「我不是沒事嗎，好好養身體，離開這裡開始新的生活，我會想著你，為你祈福的。」
昭媛強撐著笑了笑，「我就交到你這麼個好朋友……」
「你這麼說，我可要打你的嘴了啊！」聽到聲音，昭媛和恬雅都朝門口看去，慧寧正笑著走進屋裡，也在這團茅草上坐下，同樣脫去披風蓋在昭媛身上，昭媛堅持讓她二人也蓋點，於是三個女孩就這樣依偎在一起。
「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在北苑那時」，昭媛說著，側頭看了看恬雅和慧寧，
恬雅感懷的徜徉道，「是啊，雖然隔三差五的會受責罰，可日子是那麼的單純……」
慧寧見二人有些抹眼淚，開玩笑道，「那時候，你們有現在這麼漂亮嗎，一個個像小雞一樣，呵呵……」說完三人都笑了起來。
昭媛沖慧寧道，「你這張嘴啊！別以為你的事沒人知道，世間男子皆薄情，平日里的柔情蜜意比不過關鍵時刻的勇氣，你呀，自己心裡有譜點！」
一句話，說得三人心中都瞭然，慧寧夜行已不是秘密，恬雅不便吱聲，慧寧也沒有掩飾，大方的承認道，「他是個好人，今生能相識足矣，我不奢求什麼。」
昭媛隱隱道，「傻丫頭……」
三人又聊了會，昭媛還在病中，精神不濟，不多久就睡了過去，恬雅和慧寧起身，將披風的邊角掖好，慧寧沖恬雅使了個眼色，二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
在屋外，慧寧從衣袖裡抽出一方帕子，打開，鮮紅的血跡在皚皚白雪中格外的顯眼，恬雅不禁愕然，慧寧道，「這是我剛從昭媛的身後找到的，她的病一直沒好，看情形，怕是不行了……」話未說完，就哭出聲了。
恬雅只覺一陣眩暈，向後趔趄，定了定身體，道，「我這就去找魏大醫，會沒事的，一定會的！」說完轉身跑了去，卻被慧寧一把拽住，正色道，「你冷靜點，魏大醫不會來的，況且昭媛現在的情況，怕是……」慧寧不忍將死亡說出口，
恬雅有些發怒道，「難道眼睜睜看著她走嗎？魏大醫不來我會求到她來為止」，接著對慧寧託付道，「守好昭媛！」說完，掙開慧寧的手跑了去……
慧寧在冰天雪地中，無力的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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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后，昭媛被幽禁在戒廟一側的瓦房中，恬雅猶豫了幾日，最終還是順了自己的心意，想去看看昭媛。央求婆婆做了些果子，恬雅提了食籃朝戒廟走去。
推開門，屋內的溫度與室外無異，寒風透過破爛的窗紙穿堂而過，昭媛蜷縮在一團茅草上，頭低低的埋在胸口，恬雅見此情景，頓時眼睛就潮濕了，回頭關了門，朝昭媛走去，昭媛始終沒有反應，直到恬雅也蹲下身，輕輕的晃了晃她，她才將頭側了下，微微睜眼，看到是恬雅，慢慢將頭抬了起來，「呃，你來了……」，嘴唇已經凍得發青，說話也顫巍巍的，恬雅的眼淚抑制不住的掉了下來，脫下棉毛披風，包住昭媛，將她攬到自己的肩頭裡，「她們怎麼能這麼殘忍……」，邊說邊用自己溫暖的手在昭媛的臉上和手上婆娑。
半響，昭媛回過些勁，恬雅喂她喝了些熱水，拿出準備好的果子遞到她手裡，「快吃吧，都是你愛吃的！」
昭媛卻哭了起來，「嗚嗚……」，恬雅心酸的拍著她，昭媛哽咽道，「其實我並不貪吃，自從進了藝坊，我沒有一天不害怕，怕身份被發現，也怕駙馬府會把我仍在這裡不管，只有在吃東西時，我才會覺得自己可以放下這些恐懼，可能生存還是最重要的吧，所以我就不停的吃，也是為了要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不被別人發現。」
恬雅也啪嗒啪嗒的陪著昭媛掉眼淚，安慰道，「好了，你現在不用怕了，過幾天她們就會送你回去的，以後好好生活，嗯？」
昭媛看著恬雅接道，「對不起啊，安羽的事情一定讓你很失望吧，我也沒有選擇，不過死對她也許是種解脫，可能你覺得我這樣說很冷血，她那麼年輕，與其一輩子被男人玩弄，陷入權勢爭鬥的漩渦，還不如永遠停留在最美的時刻。現在想想，我真的很羨慕她！」
恬雅抹了眼淚，認真道，「別胡說，你要好好的活著，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佛祖慈悲，會廣納我們的』，」
昭媛止不住咳嗽起來，她的病一直都沒有好，再加上沒有醫治，如今咳得更嚴重了，斷斷續續道，「恬雅，你人好，安羽的事情上你受牽連，我當時特別擔心和懊悔，生怕你被送去王府，本來做藝女就很不幸了，如果你去了那裡，我真是下輩子都沒臉見你了……」
太傷感了，恬雅不禁打斷昭媛道，「我不是沒事嗎，好好養身體，離開這裡開始新的生活，我會想著你，為你祈福的。」
昭媛強撐著笑了笑，「我就交到你這麼個好朋友……」
「你這麼說，我可要打你的嘴了啊！」聽到聲音，昭媛和恬雅都朝門口看去，慧寧正笑著走進屋裡，也在這團茅草上坐下，同樣脫去披風蓋在昭媛身上，昭媛堅持讓她二人也蓋點，於是三個女孩就這樣依偎在一起。
「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在北苑那時」，昭媛說著，側頭看了看恬雅和慧寧，
恬雅感懷的徜徉道，「是啊，雖然隔三差五的會受責罰，可日子是那麼的單純……」
慧寧見二人有些抹眼淚，開玩笑道，「那時候，你們有現在這麼漂亮嗎，一個個像小雞一樣，呵呵……」說完三人都笑了起來。
昭媛沖慧寧道，「你這張嘴啊！別以為你的事沒人知道，世間男子皆薄情，平日里的柔情蜜意比不過關鍵時刻的勇氣，你呀，自己心裡有譜點！」
一句話，說得三人心中都瞭然，慧寧夜行已不是秘密，恬雅不便吱聲，慧寧也沒有掩飾，大方的承認道，「他是個好人，今生能相識足矣，我不奢求什麼。」
昭媛隱隱道，「傻丫頭……」
三人又聊了會，昭媛還在病中，精神不濟，不多久就睡了過去，恬雅和慧寧起身，將披風的邊角掖好，慧寧沖恬雅使了個眼色，二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
在屋外，慧寧從衣袖裡抽出一方帕子，打開，鮮紅的血跡在皚皚白雪中格外的顯眼，恬雅不禁愕然，慧寧道，「這是我剛從昭媛的身後找到的，她的病一直沒好，看情形，怕是不行了……」話未說完，就哭出聲了。
恬雅只覺一陣眩暈，向後趔趄，定了定身體，道，「我這就去找魏大醫，會沒事的，一定會的！」說完轉身跑了去，卻被慧寧一把拽住，正色道，「你冷靜點，魏大醫不會來的，況且昭媛現在的情況，怕是……」慧寧不忍將死亡說出口，
恬雅有些發怒道，「難道眼睜睜看著她走嗎？魏大醫不來我會求到她來為止」，接著對慧寧託付道，「守好昭媛！」說完，掙開慧寧的手跑了去……
慧寧在冰天雪地中，無力的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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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后，昭媛被幽禁在戒廟一側的瓦房中，恬雅猶豫了幾日，最終還是順了自己的心意，想去看看昭媛。央求婆婆做了些果子，恬雅提了食籃朝戒廟走去。
推開門，屋內的溫度與室外無異，寒風透過破爛的窗紙穿堂而過，昭媛蜷縮在一團茅草上，頭低低的埋在胸口，恬雅見此情景，頓時眼睛就潮濕了，回頭關了門，朝昭媛走去，昭媛始終沒有反應，直到恬雅也蹲下身，輕輕的晃了晃她，她才將頭側了下，微微睜眼，看到是恬雅，慢慢將頭抬了起來，「呃，你來了……」，嘴唇已經凍得發青，說話也顫巍巍的，恬雅的眼淚抑制不住的掉了下來，脫下棉毛披風，包住昭媛，將她攬到自己的肩頭裡，「她們怎麼能這麼殘忍……」，邊說邊用自己溫暖的手在昭媛的臉上和手上婆娑。
半響，昭媛回過些勁，恬雅喂她喝了些熱水，拿出準備好的果子遞到她手裡，「快吃吧，都是你愛吃的！」
昭媛卻哭了起來，「嗚嗚……」，恬雅心酸的拍著她，昭媛哽咽道，「其實我並不貪吃，自從進了藝坊，我沒有一天不害怕，怕身份被發現，也怕駙馬府會把我仍在這裡不管，只有在吃東西時，我才會覺得自己可以放下這些恐懼，可能生存還是最重要的吧，所以我就不停的吃，也是為了要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不被別人發現。」
恬雅也啪嗒啪嗒的陪著昭媛掉眼淚，安慰道，「好了，你現在不用怕了，過幾天她們就會送你回去的，以後好好生活，嗯？」
昭媛看著恬雅接道，「對不起啊，安羽的事情一定讓你很失望吧，我也沒有選擇，不過死對她也許是種解脫，可能你覺得我這樣說很冷血，她那麼年輕，與其一輩子被男人玩弄，陷入權勢爭鬥的漩渦，還不如永遠停留在最美的時刻。現在想想，我真的很羨慕她！」
恬雅抹了眼淚，認真道，「別胡說，你要好好的活著，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佛祖慈悲，會廣納我們的』，」
昭媛止不住咳嗽起來，她的病一直都沒有好，再加上沒有醫治，如今咳得更嚴重了，斷斷續續道，「恬雅，你人好，安羽的事情上你受牽連，我當時特別擔心和懊悔，生怕你被送去王府，本來做藝女就很不幸了，如果你去了那裡，我真是下輩子都沒臉見你了……」
太傷感了，恬雅不禁打斷昭媛道，「我不是沒事嗎，好好養身體，離開這裡開始新的生活，我會想著你，為你祈福的。」
昭媛強撐著笑了笑，「我就交到你這麼個好朋友……」
「你這麼說，我可要打你的嘴了啊！」聽到聲音，昭媛和恬雅都朝門口看去，慧寧正笑著走進屋裡，也在這團茅草上坐下，同樣脫去披風蓋在昭媛身上，昭媛堅持讓她二人也蓋點，於是三個女孩就這樣依偎在一起。
「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在北苑那時」，昭媛說著，側頭看了看恬雅和慧寧，
恬雅感懷的徜徉道，「是啊，雖然隔三差五的會受責罰，可日子是那麼的單純……」
慧寧見二人有些抹眼淚，開玩笑道，「那時候，你們有現在這麼漂亮嗎，一個個像小雞一樣，呵呵……」說完三人都笑了起來。
昭媛沖慧寧道，「你這張嘴啊！別以為你的事沒人知道，世間男子皆薄情，平日里的柔情蜜意比不過關鍵時刻的勇氣，你呀，自己心裡有譜點！」
一句話，說得三人心中都瞭然，慧寧夜行已不是秘密，恬雅不便吱聲，慧寧也沒有掩飾，大方的承認道，「他是個好人，今生能相識足矣，我不奢求什麼。」
昭媛隱隱道，「傻丫頭……」
三人又聊了會，昭媛還在病中，精神不濟，不多久就睡了過去，恬雅和慧寧起身，將披風的邊角掖好，慧寧沖恬雅使了個眼色，二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
在屋外，慧寧從衣袖裡抽出一方帕子，打開，鮮紅的血跡在皚皚白雪中格外的顯眼，恬雅不禁愕然，慧寧道，「這是我剛從昭媛的身後找到的，她的病一直沒好，看情形，怕是不行了……」話未說完，就哭出聲了。
恬雅只覺一陣眩暈，向後趔趄，定了定身體，道，「我這就去找魏大醫，會沒事的，一定會的！」說完轉身跑了去，卻被慧寧一把拽住，正色道，「你冷靜點，魏大醫不會來的，況且昭媛現在的情況，怕是……」慧寧不忍將死亡說出口，
恬雅有些發怒道，「難道眼睜睜看著她走嗎？魏大醫不來我會求到她來為止」，接著對慧寧託付道，「守好昭媛！」說完，掙開慧寧的手跑了去……
慧寧在冰天雪地中，無力的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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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后，昭媛被幽禁在戒廟一側的瓦房中，恬雅猶豫了幾日，最終還是順了自己的心意，想去看看昭媛。央求婆婆做了些果子，恬雅提了食籃朝戒廟走去。
推開門，屋內的溫度與室外無異，寒風透過破爛的窗紙穿堂而過，昭媛蜷縮在一團茅草上，頭低低的埋在胸口，恬雅見此情景，頓時眼睛就潮濕了，回頭關了門，朝昭媛走去，昭媛始終沒有反應，直到恬雅也蹲下身，輕輕的晃了晃她，她才將頭側了下，微微睜眼，看到是恬雅，慢慢將頭抬了起來，「呃，你來了……」，嘴唇已經凍得發青，說話也顫巍巍的，恬雅的眼淚抑制不住的掉了下來，脫下棉毛披風，包住昭媛，將她攬到自己的肩頭裡，「她們怎麼能這麼殘忍……」，邊說邊用自己溫暖的手在昭媛的臉上和手上婆娑。
半響，昭媛回過些勁，恬雅喂她喝了些熱水，拿出準備好的果子遞到她手裡，「快吃吧，都是你愛吃的！」
昭媛卻哭了起來，「嗚嗚……」，恬雅心酸的拍著她，昭媛哽咽道，「其實我並不貪吃，自從進了藝坊，我沒有一天不害怕，怕身份被發現，也怕駙馬府會把我仍在這裡不管，只有在吃東西時，我才會覺得自己可以放下這些恐懼，可能生存還是最重要的吧，所以我就不停的吃，也是為了要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不被別人發現。」
恬雅也啪嗒啪嗒的陪著昭媛掉眼淚，安慰道，「好了，你現在不用怕了，過幾天她們就會送你回去的，以後好好生活，嗯？」
昭媛看著恬雅接道，「對不起啊，安羽的事情一定讓你很失望吧，我也沒有選擇，不過死對她也許是種解脫，可能你覺得我這樣說很冷血，她那麼年輕，與其一輩子被男人玩弄，陷入權勢爭鬥的漩渦，還不如永遠停留在最美的時刻。現在想想，我真的很羨慕她！」
恬雅抹了眼淚，認真道，「別胡說，你要好好的活著，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佛祖慈悲，會廣納我們的』，」
昭媛止不住咳嗽起來，她的病一直都沒有好，再加上沒有醫治，如今咳得更嚴重了，斷斷續續道，「恬雅，你人好，安羽的事情上你受牽連，我當時特別擔心和懊悔，生怕你被送去王府，本來做藝女就很不幸了，如果你去了那裡，我真是下輩子都沒臉見你了……」
太傷感了，恬雅不禁打斷昭媛道，「我不是沒事嗎，好好養身體，離開這裡開始新的生活，我會想著你，為你祈福的。」
昭媛強撐著笑了笑，「我就交到你這麼個好朋友……」
「你這麼說，我可要打你的嘴了啊！」聽到聲音，昭媛和恬雅都朝門口看去，慧寧正笑著走進屋裡，也在這團茅草上坐下，同樣脫去披風蓋在昭媛身上，昭媛堅持讓她二人也蓋點，於是三個女孩就這樣依偎在一起。
「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在北苑那時」，昭媛說著，側頭看了看恬雅和慧寧，
恬雅感懷的徜徉道，「是啊，雖然隔三差五的會受責罰，可日子是那麼的單純……」
慧寧見二人有些抹眼淚，開玩笑道，「那時候，你們有現在這麼漂亮嗎，一個個像小雞一樣，呵呵……」說完三人都笑了起來。
昭媛沖慧寧道，「你這張嘴啊！別以為你的事沒人知道，世間男子皆薄情，平日里的柔情蜜意比不過關鍵時刻的勇氣，你呀，自己心裡有譜點！」
一句話，說得三人心中都瞭然，慧寧夜行已不是秘密，恬雅不便吱聲，慧寧也沒有掩飾，大方的承認道，「他是個好人，今生能相識足矣，我不奢求什麼。」
昭媛隱隱道，「傻丫頭……」
三人又聊了會，昭媛還在病中，精神不濟，不多久就睡了過去，恬雅和慧寧起身，將披風的邊角掖好，慧寧沖恬雅使了個眼色，二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
在屋外，慧寧從衣袖裡抽出一方帕子，打開，鮮紅的血跡在皚皚白雪中格外的顯眼，恬雅不禁愕然，慧寧道，「這是我剛從昭媛的身後找到的，她的病一直沒好，看情形，怕是不行了……」話未說完，就哭出聲了。
恬雅只覺一陣眩暈，向後趔趄，定了定身體，道，「我這就去找魏大醫，會沒事的，一定會的！」說完轉身跑了去，卻被慧寧一把拽住，正色道，「你冷靜點，魏大醫不會來的，況且昭媛現在的情況，怕是……」慧寧不忍將死亡說出口，
恬雅有些發怒道，「難道眼睜睜看著她走嗎？魏大醫不來我會求到她來為止」，接著對慧寧託付道，「守好昭媛！」說完，掙開慧寧的手跑了去……
慧寧在冰天雪地中，無力的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