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山匪來襲
顯然易元的喚醒還是失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了,只是他真的沒想到會如此禿然。
易元坐在房間中,再一次不得不感慨,這縣令絕對是個清官。房中各種傢具倒是齊全,雕花大床、桌椅、梳妝台、衣櫃應有盡有,只是每一件都是破舊的,上面都有一些修補的痕迹,而且修補的很是粗糙,易元懷疑這都是縣令自己的功勞。「好玩,細節感滿滿。」易元心想著這夢裡還真有意思,連這些小細節都做得這麼到位的。
「這天馬上就要黑了,明天一大早就先去縣衙查看一番,了解了解這山匪的情況,竟然欺負到我頭上了。」易元心裡謀划著,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頭頂,你別說這光禿禿的頭頂觸感還是不錯的,而且古代可沒有什麼洗髮水之類的,沒有什麼頭髮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目前估計應該是在明朝時期,一個是離術的髮飾髮型、水芹以及這整體的感覺。當然畢竟是做夢,也不排除架空的可能。」「當然,什麼朝代不重要,重要的是應該都還是屬於冷兵器時代,等我恢復了,分分鐘吊打這些山賊匪寇。」
胡思亂想中,時間過得很快,易元估摸著粥應該熬的差不多了。於是返回廚房,這時的易元已經恢復成較為虛弱的成年人了,不再是個殘疾人。易元找了一圈才找到兩隻粗瓷小碗,取了一隻盛了一碗粥端入房中。
離術已經醒來,掙扎想要下床。「老爺,你怎麼能做這些事。」離術見易元端著碗進來,死活都要下床,「你說君子遠庖廚。怎麼可以。。。」
易元將粥放下,快速走過去,先將離術安頓好:「你先躺下,粥已經好了,你就不要起來了。」
好不容易將離術安頓好,易元返身將粥取來,一邊說道:「君子遠庖廚是這樣理解的嗎?那是勸誡當權者要有仁心,不造殺孽的,什麼時候變成不能進廚房的意思了。」
易元坐在床邊,根本不給離術任何反抗和拒絕的機會,很快就將一碗粥餵了下去。肉眼可見的,離術的臉色和嘴唇恢復了血色。雙眼又開始散發出光彩。只是怎麼又開始出現水霧了?
「你怎麼好端端地又哭了?」易元剛準備去將碗勺放下。
「老爺,這是妾身第一次吃你熬的粥。」離術啪嗒啪嗒地掉著淚珠說道。
「你還吃過我烤的魚啊。你忘了啊。」易元明顯串台了。
「烤魚?」離術明顯愣了一下。易元剛想改口,卻聽離術高興地說道:「對,對,是妾身忘記了。那是妾身和老爺第一次相遇時候,老爺那時候正在湖邊烤魚,邀請妾身一同品嘗,原來老爺你還記得啊。」
「還真有這麼回事啊,這夢怪真實的。」易元嘀咕了一句。離術則是陷入了當年的回憶中,或者是烤魚的美味中。「老爺做的烤魚味道最佳,只是自從老爺考上功名之後,就一直忙碌顛簸,再也沒有品嘗過了。」
「這有什麼的?」易元心想這小小的縣令還這麼忙的嗎?「這兩天我就去抓兩條魚回來,烤給你吃。」易元發現夢裡的離術一樣是個吃貨,這種小事必須滿足,再怎麼說人也是一直守著受傷的自己兩天一夜了。
「真的嗎?太好了!」離術高興了起來。
「果然是吃貨。」易元心想,接著被離術笑起來的模樣吸引,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兩眼。
「老爺,是妾身臉上粘了菜葉嗎?」畢竟是老夫老妻了,發現易元一直看著自己的離術並沒有太過害羞。
「沒。。。沒有。只是有些好看。」反倒是易元,被人發現之後有些害羞。
「老爺!」那個女人不喜歡被誇好看,尤其是被自己對象誇好看,夢中的離術也是如此,嗲嗲地喊了聲老爺,驚得易元一哆嗦。
「天也暗了,老爺快上床歇息吧。」離術朝著床裡頭挪了挪,騰出空間對易元說道。
這是什麼暗示嗎?我怎麼可以做這麼猥瑣的夢?這是不花錢就可以做的嗎?易元登時就震驚了,太罪孽深重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人品,難道內心深處我就是這麼的邪惡的嗎?
「夫人,你先歇息吧。」易元趕忙說道,「我還需要再琢磨琢磨該如何解決山匪問題。」易元撒了個謊,對於這些山匪,哪需要琢磨什麼方法,他只等著恢復力量之後平推就行。只是此時他能怎麼辦?總不能真睡過去吧。
「老爺,大夫說你要多多休息才是。」離術好聲勸到。
「夫人,你就安心去睡。我一會兒就來。」緩兵之計都用上了。
「那妾身起來陪你。」離術又準備下床了。
這古代女子溫柔體貼沒錯,但是易元承認,他沒有這愛好,也享受不了這種。
「別,別!」易元略有些焦躁地捋了捋那幾根毛髮,「這就來,這就來。」沒法子,易元只能認栽。
二人和衣躺下,易元緊張地躺在外邊,幾乎半個身子都露在了外頭。幸好是夢而已,很快,邊上就傳來了離術均勻的呼吸聲,想來是這幾天也累壞了。易元則躺在那裡,極度無聊,沒辦法只能把頭頂的十幾根頭髮拽過來,一根一根地給他們取名字,什麼張三李四王五趙六的,好在頭髮數量稀少,不然還真不好起名字。
易元剛命名完他的幾根頭髮,就停院門外傳來一聲咔嚓聲。易元噌一下就打起了精神。因為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撬鎖的聲音。果然緊接著傳來了非常輕微的開門聲,來人很是專業,如果不是易元視力和聽力優先恢復了一些的話,壓根兒發現不了。
易元看了看已經睡熟的離術,悄悄地下了床。看了一圈卻不曾發現什麼趁手的武器,唯一可以用一下的就是那面銅鏡了。易元摸過去,將銅鏡拿起,走到門后藏好身子。「現在也只是恢復成普通人那樣,不知道對方來了幾個人。」易元心裡琢磨著,感受了一下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就是個普通成年人的狀態,如果對方多來幾個人再帶上武器的話,自己還真打不過。不過好在這只是做夢而已,打不過大不了就是醒過來而已,所以易元並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易元豎起耳朵,聽到腳步聲正慢慢地朝著房間靠近。易元將自己藏在陰影里,高高地舉起銅鏡,準備在開門的剎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悶死一個再說。
入侵者先是趴在門上聽了一下,發現房內沒什麼動靜之後,才慢慢地將房門推開。躲在暗處的易元看得一清二楚,一個蒙著黑布的穿著夜行服的人正悄悄地從推開的門縫中進來,手上拿著一把白晃晃的砍刀。易元瞅準時機,掄起銅鏡對著入侵者的腦袋砸了下去,只聽咚一聲悶響,入侵者直接癱倒在地上。後面還有一人負責望風,聽到悶響,差距出來不對勁,剛想進房查看卻被易元一刀捅了個透心涼。易元扶著入侵者的身體,確保他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
待解決了兩名入侵者之後,易元返回房內發現離術沒有醒來,這才緩了口氣。易元主要是不想費太多精力解釋和安慰。
這次易元能夠成功擊敗兩名入侵者,估計也是這縣令平時太過弱小了,給了對方只需要兩人就可以輕鬆解決的錯覺,但凡再多來一個人,易元估計就拿不下了。
易元找來繩子將進入房內的入侵者綁在廚房,銅鏡畢竟太鈍了,只是將他砸暈卻是沒有斷氣。另一具屍體也拖到了廚房,只等天亮的時候叫人帶去縣衙,辨認一下是否是那山匪。易元是沒想到,這山匪竟然這麼猖狂,自己還沒去找他們算賬,沒想到,這些山匪還先動手了,簡直是膽大包天。
易元沒再返回房內,只是靠著尚餘溫熱的灶台坐在地上,普通人的身體就是不行,只是這麼幾下就累的不行了。很快易元的眼皮子開始打顫,馬上就要睡著了,臨睡前他在想,這在夢裡睡著是不是就醒過來?如果沒有醒過來,是還會繼續做夢嗎?
睡著之後,易元沒有醒過來也沒有進入新的夢境,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在這廚房裡,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
那被綁著的入侵者還在昏迷中,看來易元那一下砸的著實不輕。邊上還有一具已經僵硬了的屍體。
易元不想離術醒來看到這嚇人的場景,準備趁天還亮,將這倆入侵者帶到縣衙去。掂量了一下自己如今的體力,已經有差不多兩個成年人的力量了,似乎昨晚一番操作,恢復得快了一些。易元估計自己拖著兩個人去縣衙,應該問題不大,雖說會有些吃力,但也有助於里力量恢復。
說干就干,易元先去房內給離術留了字,也不管她是否看得懂,就用木炭在桌子上寫了:「我去縣衙了。」然後將兩入侵者用繩子串在一起,像拉貨一樣,朝外頭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