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出使南順,締結盟約Ⅲ
「遷躍,你的肌膚應該很白皙吧?」長孫沉捷戲謔道,「這事要是被你的阿棠知道了,她該怎麼想啊!」
赫連遷躍要緊牙冠,眼前這個人還能算人嗎?說他是禽獸都是在誇他!
「長孫沉捷,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這句話,長孫沉捷等了很久,終於還是等到了。
長孫沉捷笑了笑,「很簡單,乖乖吃飯!」
赫連遷躍深吸了一口氣,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正巧,此時他的眼神便是這般。
「好!」
「早這樣不就好了。」
長孫沉捷挑釁般得笑了笑,他給赫連遷躍系好衣帶,然後撿起了地上的雲紋腰帶,給其系在了腰上。
「長孫沉捷,今日之辱,我與你不共戴天。」
赫連遷躍在警告長孫沉捷,但長孫沉捷卻不以為意。
他轉身端起了桌上的肉丸湯,然後拿著玉勺攪拌著,走到赫連遷躍面前,「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與你結的仇怨也不差這一件。」
他說著將盛著肉湯的玉勺抵在了赫連遷躍乾裂發白的唇上。
「快,張口!」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元日已去,辭舊迎新處,天氣漸暖,一切都有新的開始。
興安城,皇宮內。
早朝上,阿棠提出了與南順締結盟約的相關事宜,趙楠尋請命擔任東寧前往南順商議結盟的使臣,眾人無議,東寧使臣便定下了他,出使時間在三日之後。
這日傍晚,趙楠尋被阿棠召入了宮來,她見他的地點在錦鯉堂。
趙楠尋來時,堂上已備好了茶水糕點,其餘人也退下了。
「臣趙楠尋參見皇上!」
既在宮裡,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趙楠尋行禮作揖,阿棠示意其免禮上座。
「這兒沒別人,想吃什麼自己拿。」阿棠說著自顧自地拿起糕點來,就往嘴裡塞,「我可是給你上了我最愛吃的桂花糕和棗泥酥。」
這小祖宗,還是一如既往地這麼能吃。
「那我是不是應該流個幾滴淚水來表達這份感激之情啊?」趙楠尋說著也拿起一塊兒糕點放入口中,「小棠棠,你還沒說找我過來要說什麼事兒。」
阿棠連忙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誠懇道:「出使南順,兇險非常,你是我們東寧的仰仗,我需要你再斟酌一番。」
趙楠尋笑了笑,又拿起了一塊兒糕點,放入口中,漫不經心地思考著。
「因為兇險,所以我才要去,我已經想好了。」
見趙楠尋心意已決,阿棠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也罷。」
阿棠將糕點往趙楠尋那邊放了放。
趙楠尋可是毫不客氣,他拿起一塊兒又一塊兒。
「小棠棠,剛才有一點兒你可是說錯了。」
趙楠尋冷不丁冒出來這麼一句,阿棠一下子沒意會過來。
趙楠尋見狀,笑著道:「你才是我們東寧的仰仗。」
阿棠聽后,也跟著笑了起來。
趙楠尋又道:「若哪日我為國戰死,趙家軍會替我護著你,護著東寧。」
「說什麼晦氣的話,論功法你可是在我之上,先前還藏著掖著,被我發現了吧!」阿棠說著同趙楠尋搶奪碟中最後一塊兒糕點。
趙楠尋也不肯罷休,二人較著勁兒,「你要是肯好好的練習,怎麼可能會不敵於我?」
「我怎麼就沒好好練習了!」
剛說著那塊兒糕點被趙楠尋給震到了空中,阿棠抬手而去,趙楠尋一腳給踢了過來,阿棠側身躲避,下腰後空翻,借這一側柱子上的力,回給了趙楠尋一腳,趙楠尋下叉躲去,眼見糕點要落在了阿棠手上,他抬手將阿棠往下一扯,阿棠掙脫趙楠尋,然後一個後空翻,腳尖兒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
此時,只聽見「噗通」一聲,驚擾了一片池子里的錦鯉魚兒。
這日,陽光溫熱,春風和煦。鮮嫩的芽兒在樹榦枝頭舒展著腰骨,田野里的土壤冒著的騰騰熱氣在風裡舞蹈,遠山在清澈的近水下撥弄著送走寒意的容顏……
東寧郊外,趙楠尋率著使臣團離開了興安城,他們一路南下,向著南順國都露江城而去。
南順境內,居民多是村寨聚居,宅地多在避陰向陽處,有些房屋的周圍儘是綿延起伏的峰巒,還有些房屋背靠峭壁的山峰或群山環抱,坐落于山腰裡,也有些房屋在蒼松翠柏下或山巒層疊的高山之上。
房屋木製為主,青瓦作輔,依山傍水,梯田錯落。
天氣放晴,以湛藍的天空作背景,晨間的朝陽灑下來,被山霧暈邊,將白雲照映,天與光與雲與山,在田裡的積水中倒影出了一幅別樣的山水田園畫。
一片林子里,東寧使臣團與赫連泓樂帶領的一些士兵展開了搏鬥,赫連泓樂的目標不是趙楠尋,而是被使臣團關押在牢籠里的沈闊。
沈闊是東寧與南順締結盟約的重要誠意,赫連泓樂逃出水牢后,又集結自己的殘餘舊兵,破壞東南結盟的意圖昭昭。
赫連泓樂吹奏短簫,周圍的蛇蠍蟲蟻傾巢而來。
東寧使團奮力抵抗,趙楠尋竭力護著囚牢里的沈闊。
蠍蛇蟲蟻毒性極強,眼看局勢不敵,阿棠一襲藏色勁裝從天而降,她揮灑血水驅散著蛇蠍蟻蟲,趙楠尋伺機而動,他提劍與赫連泓樂相博,打鬥之中,赫連泓樂的短簫被砍斷了。
眼看赫連泓樂將要成為趙楠尋的劍下之魂,一架骷髏白骨從地上鑽出,擋住了趙楠尋的劍刃。此時森森骷髏白骨從四方而來,他們像人一般能走動,將眾人圍起,阿棠提劍而上,隔著劍鞘就是一下,那具骨架散落到地上,可沒多久,砍斷的白骨便重聚了原型。
眾人詫異間,這白骨里竟開了口,他們用詭異的語氣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然後便攜著赫連泓樂消失在了林子里。
露江城寨,房屋錯落有致,蔥鬱的樹木探出頭來,點綴著群青的房屋,也點綴著石橋下潺潺的流水。
穿戴絢爛銀制服飾的南順民眾在街巷橋頭,或背著竹簍,或浣衣搗砧,或開嗓對歌……各做各的事情,安逸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