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試探

聽著這話，胥以安不著痕迹的捏了捏大拇指，看了眼矜貴璀璨的蘇南汐。

「伶牙俐齒！」胥夫人雙手捏得指尖發白。

「虛偽做作。」瞥了眼胥夫人的蘇南汐毫不客氣的回擊道：「記得以後求人要記得跪地！他受不起我受明白嗎？」

她這一身功德，誰來拜拜她也是受得起的

「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是一個沒過門的破鞋，這婚事我今天退定了······」

話沒說完，「砰」的一聲，讓所有人心都跟著一跳。

一直沒有出聲的胥以安沒有絲毫猶豫的將茶几上的陶瓷杯朝胥夫人頭上砸去。

「哎喲！你······胥以安你個畜生，我是你媽啊，我是你媽啊！胥承禮你看看你的兒子，你快看看！」

「一分鐘內離開這裡。」胥以安下著逐客令。

「以安！」被抹了面子的胥承禮還想說什麼，抬頭就看見了胥以安陰鷙冷漠的目光。

這目光看得胥承禮與胥夫人都後背有些發涼，知道這事兒又辦不成了，才互相攙扶著離開了別墅。

「胥總······」秦懷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據他所知，胥總作為胥家嫡孫子是一直被老爺子帶在身邊撫養的。

胥承禮沒有天賦，還娶了個不受待見的胥夫人，沒少挨老爺子刁難的胥夫人，一直將這股怨氣撒在了胥以安身上。

聽到秦懷準備說話，胥以安抬了抬手，示意人噤聲，朝著蘇南汐看了看，終於還是問出。

「你是不是想解除婚約？」

胥以安雙手扶著輪椅的輪子，骨節分明的手掌上已經布滿了老繭，不難看出平日里他能自己做的事情絕不會假他人之手，曾經的天之驕子啊，卻被困在了這小小的輪椅之上。

看著這樣的胥以安，蘇南汐早就冷硬的心終究是動了點惻隱。剛想說話，胥以安再次開口了。

「如果你想，明天我們就可以解除婚約，今晚你就可以從這裡搬走。」

說完就準備轉著輪椅離開客廳，回自己的房間。

「那你想嗎？」蘇南汐皺了皺眉：「我名聲敗壞，黑粉眾多，還暗戀過娛樂圈多個男明星，娶了我，你就有了人生中第一個污點，你不介意嗎？」

「介意，很抱歉，昨天才認識你，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

背對著蘇南汐的胥以安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認真。

「那你覺得我們是各有缺陷，天作之合？」

若是胥以安回答是，蘇南汐肯定自己會連人帶輪椅一起將人掀進後花園里當肥料。

「不是天作之合，你年輕漂亮，我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人了，你配這所有京城權貴都是綽綽有餘的，有你是我的最大的幸運，所以你介意我嗎？」

胥以安指了指自己的腿，聲音帶著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小心翼翼與顫抖。

眼看著這一幕的秦懷大氣都不敢出的慢慢的退出了別墅。

「不介意。」

蘇大國師反射弧有點慢，但卻是真誠實意的搖了搖了頭。

終於、胥以安得以喘了口氣。

「但是我想看看。」說完蘇南汐走向前蹲在了胥以安跟前抬頭問道：「可以嗎？也許我可以試試讓你重新行走。」

想著胥以安可能不信的蘇南汐連忙胡謅道：「我在鄉下的時候，有人用草藥讓水牛重新站起來過。」

「嗯，看吧。」

反正也不會有其他的結果，心裡默默補充一句的胥以安拽著輪椅的手微微發白。

那雙沒有力氣的腿，肌肉已經萎縮，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雙腿有多麼可怕難看了，會有例外嗎？會有的吧······

看著胥以安綳直了背脊，蘇南汐單膝跪下，輕輕的捲起了胥以安的西裝外褲。

緊著著比臉更加慘白的雙腿露了出來，看著顯瘦弱萎縮的雙腿，蘇南汐眉頭緊皺。

「等等我會查探一下骨頭的情況，可以嗎？」蘇南汐的聲音很輕，和剛見時揮舞鐵棍的樣子簡直是兩個模樣。

沒有看到蘇南汐眼裡的懼怕與厭惡，看著蘇南汐白嫩的小手輕輕的卷著自己的褲腳，胥以安不著痕迹的鬆了口氣，但拽著雙手，依舊用力到發白

「可以。」胥以安聲音沙啞，帶著急切，他想逃。

「嗯。」點了點頭的蘇南汐沒有說讓人放鬆的話，因為她知道胥以安不需要，雄鷹即便折斷了翅膀，也是雄鷹，需要的不是可憐而是平等對待。

輕輕撫上胥以安膝蓋骨的蘇南汐指尖使用巧力，摸索著肉層下面的筋骨。

掌心是胥以安大腿傳來的溫熱觸感，小腿卻是冰透刺骨。

蘇南汐仔細檢查著胥以安每條腿的筋骨，修長滑嫩的手指摸索著大骨，捏著萎縮了的筋脈向下至腳腕，越是摸索，蘇南汐的眉頭皺得越緊。

這腿的創傷不是一次性造成的，猛然想到這個世界醫療條件與康復標準的蘇南汐抬頭嚴肅的看著胥以安。

「你之前有強制性的做過恢復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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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