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誓為改命!奮鬥終身!
一覺過後,面對第二天升起的朝陽,花嬌坦然接受自己成為反派女的命運。
並決定,為更改自己必死反派的命運奮鬥終身!
為什麼說她自己是必死反派?
因為,她是男女主事業道路上一塊巨大的絆腳石。
男女主帶領起義軍逼宮造反,是小說里一個巨大的高潮,估計沒那麼容易繞過去……
就算她抱緊男女主大腿,她和男主曾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怕是也很難善終。
花素律想到這兒,在光明宮後殿大門前對著朝陽,抱頭下跪,心中痛苦的想:「這是個死局啊!」
沒錯,花嬌主動給自己更名了。
身邊的宮人們看皇帝突然跪下,均是嚇一跳。
紛紛跪下,臉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錢多多和隨侍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國安,緊忙上來:「誒呦,皇上您這是幹嘛!」
國安和錢多多將花素律拽起來。
錢多多跪下身,幫花素律拍掉到膝上的灰。
國安一副惶恐的模樣,對花素律說:「皇上,您是不是心裡不痛快?您要不痛快,您就打老奴出出氣!」
他昨兒聽錢多多說了陛下在攝政王府的事。
倆人湊在一起咒罵了江若谷好幾句,心裡擔心陛下憋氣難受。
花素律不知他心中好意,只是有幾分無語地看著他。
心中忍不住感嘆:「你這個要求,搞得我像個暴力狂。忠心也不是這麼用的……真是封建思想荼毒人啊!」
國安本名趙鑫,這個名是花素律登基封他做司禮監掌印時,給他改的。
他年紀不是特別大。
今年不到四十,是伺候過花素律生母崔貴妃的人,因此他也是花素律的親信。
原著里他的結局也不好。
男女主逼宮成功后,在光明宮沒找到花素律,便問他花素律下落。
國安被縛於江若谷面前,絲毫不畏懼,破口大罵他二人是亂臣賊子,狼心狗肺。被江若谷,一刀砍掉腦袋,血濺光明宮。
「朕沒事。」花素律垮著臉。
國安滿臉殷切。
怎麼瞧他千尊萬貴的陛下,也不像沒事的樣兒。
安排用過早膳,花素律根據自己對原著的回憶,復盤現狀。
先帝皇子,九位公主。女主花雲舒是幺女,為先帝王德妃所出。
花素律公主中排行三皇子是她胞兄。
二人生母崔貴妃,清河崔氏女,出身貴重,姿容不凡,性情溫婉,極得先帝喜愛。
奈何宮斗中被冠上污名,連同其子女一同被關冷宮三年。
后先帝查明事實,為其正名放出冷宮,但那時,崔貴妃香魂玉隕已有一月余。
先帝痛心,對其子女極其優待疼愛。
有關崔貴妃的罪名,小說中未曾有準確細說,但女主花雲舒曾有說過一句,似乎是崔貴妃私通。
但這個說法書粉們覺得是錯誤的。
他們通過內容推測,覺得崔貴妃的冤名,應該是叛國通敵這類的重罪。
因為在書中有提及,花素律和其胞兄三皇子,曾利用崔貴妃冤屈舊事,清除掉一大批敵人。
私通這種罪,達不到這個程度。
至於花素律如何登上帝位,小說里曾淺淺的,借路人之口,類似傳言般說過。
三皇子爭奪帝位時,花素律一直為其奔波應對,不辭辛苦、勞心勞力。
奪嫡之戰,何等兇險慘烈?
兄妹二人合力斗掉所有敵人,到最後活著的皇子只剩下三皇子。
當時皇帝病重,三皇子想名正言順,便攜妹入宮,請父皇書寫傳位詔書。
皇帝氣憤極了,可只剩一個兒子,事情已無回還餘地。
三皇子見父皇提筆寫詔書,傳位於己,大喜過望。
那想突然後背一涼,一柄尖刀貫穿胸膛,胸前立刻染上大片血跡。
那捅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花素律。
三皇子當場斃命,皇帝見此大怒大悲,當場氣死。
此時詔書尚寫一半,恰好到繼承人姓名的地方。花素律用染血的右手,拿起筆,填上自己的名字,蓋上玉璽大印。
以上,就是花素律篡位之經過。
如果是看小說,這個說法倒還有相信的價值。
但現在……
花素律看看自己兩條火柴棍似的胳膊,這胳膊要能一刀捅死一個成年男子。
那她前世那個廢宅體格,能吊打施瓦辛格!
由此可見,這個傳言,肯定有什麼地方是有問題的。
而且她記得原著在寫到後期反派boss,那個加深男女主感情線,送人頭的草包王爺時提過……
自花素律這代始,上數四代,都是為了登帝位把叔伯兄弟殺光的狠人。
奪位弒親都快成老花家傳統。
搞得花素律這代皇子一死光,別說三代以內的血親都找不出來。
再結合這點看,原身到底如何繼承皇位,真是疑點重重。
花素律沒有完全繼承原身的記憶,因此她也不知,原身是如何奪位的。
她在看到江若谷時,能想起的,都是原身與江若谷有關的記憶,還不完全。
回宮時,走到宮門口,想起宮內的布局。
看見錢多多和國安時,也是現想起二人是誰,然後回憶起與其相關的不完全記憶。
花素律坐在書房椅子上,不由得吐槽:「還給我弄個,觸髮式回憶?galga屬實是讓你玩明白了。」
她讓伺候的人都出去了,此時屋裡就她自己,房子很大,只要小點聲,她不用擔心會被人聽見,覺得她說話奇怪。
倒也不全是擔心有人偷聽。
她前世一個宅女,屋子裡忽然圍一大堆人,還是挺不適應的。
「哼!給我發配到一個將死之人身上?我就讓你看看什麼絕處逢生!」
她獨坐在寬大的桌后,手指摸著自己下巴,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galga是吧?我就讓你看看,為了刷全劇情、彩蛋、結局可以三天不睡覺的女人有多恐怖!」
「來人!給朕上奏摺!」
花素律決定,先了解世界背景,收集線索,之後解鎖新場景,觸發新劇情!
不就是一場沒有存檔,沒有重來的遊戲嗎!
反正老娘是再活一回,死了不虧!
……當然,要是能安度一生那是最好的。
沒多久,國安帶人用一輛小推車,帶來新的奏摺,放在桌案上。
他還看看花素律,笑道:「皇上,您今兒精神頭真好。」
花素律隨手拿來一本,看國安一眼,說:「還行吧。安排一下,明天朕要上朝。」
「您要上朝?」國安有些意外地問了一句。
花素律聽他這麼問,正疑問著上朝有什麼好問的?
難道原主不經常上朝?
忽然,花素律腦中一閃,觸髮式回憶又來了。
按照傳統慣例,皇帝是每三天上一次朝。
但花素律登基后不到三月,將這個規矩改成,春秋每隔三天上朝,夏冬每上朝。
且她下了這樣的規定,卻不怎麼遵守。
常常無理由推遲上朝,或提前。
有時甚至突發奇想,還會半夜上朝!
等那群大臣接到旨意,夢裡爬起來,穿上朝服,晃晃悠悠大半夜走到宮裡的時候,她又不想上,取消了……
原身如此更改「祖制」,本就會引來大批人的不滿,更何況她又不遵守新規,又以此戲弄群臣……
難怪原著里,她死的時候,有的官員高興的鞋子沒穿、發冠沒束,披頭散髮、赤腳、穿著單衣跑到街上慶祝。
可花素律覺得那裡有不對勁的地方。
這種行為,未免太降智了?
她可是一名在封建男權社會背景下,登上帝位的女人!
且,年僅十八歲!
這比第一女帝武瞾還牛。
武皇帝登位時,歲數放在花素律前世,都能當奶奶了!
怎麼能在登基后,干出這麼離譜的事呢?
花素律不理解地搖搖腦袋,她順了順腦子新出現的那些「記憶碎片」,回憶起昨天穿來的早晨,剛上過朝。
難怪昨天,原身和江若谷醬醬釀釀前,還討論了點國家大事。
花素律撇撇嘴:「那就先不上朝了。」
國安鬆口氣:「是。」
花素律審視他的神態:「朕說不上朝,你好像很開心?」
「沒有沒有,皇上勤政,是萬民之福。」國安忙道:「奴才是看皇上這兩天精神頭挺好,心想皇上別太辛苦。這樣精神頭過了,您也沒那麼難受。」
難受?
花素律覺得這個形容詞很奇怪。
她斟酌一下,問:「國安,你怎麼看朕的?」
國安疑惑她為什麼會這麼問,看看她,誠懇道:「您怎麼突然問這個?奴才心裡,皇上自然是頂頂好!皇上您乃天人,這世上……」
「行了。別拍馬屁了。」
花素律笑著揮手打斷他。
「誒呦,您笑了。」國安虛胖的臉樂成包子褶。
花素律見問不出什麼,她揮手道:「得了,你們都下去吧。」
國安福下身,帶著身邊的小太監齊齊退了出去。
寬闊的書房又剩下花素律一人。
她嘆口氣,放下心中旁的心思。
抬手往硯台里舀了幾匙水,拿起邊上的墨條,瘋狂磨墨。
隨著墨汁越加濃厚,一種醇厚的松香飄進花素律鼻間。
花素律看磨得差不多了,思慮一番,拿起筆。
沾墨,在旁邊的白紙上隨手寫下幾個字。
那流暢濃郁的墨跡,看得花素律有點心神蕩漾,再配上厚重的松香。
花素律前世,也算小有錢財,都沒用過這麼好的墨。
她拿起白紙,看著上面的八個字……
「鳳凰浴火,死而後生」
不錯,就是這具身體手有點抖,字寫得不太行。
可惜這麼好的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