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鱷魚的眼淚
第81章鱷魚的眼淚
陸堯走了以後,這條街道的尋常百姓陸續增多,慢慢熱鬧起來,或買吃喝的,或坐在街邊喝茶的,大抵都是尋常百姓。
當徐鴻志的馬車以及一干隨從經過,尤為突出。雖然不似親國戚要人在前開路,但是眾人也都自動挪開了路,不敢直視。
「賣包子嘍,香噴噴的包子。這個大哥哥買個包子吧。」小女孩眼巴巴的看著經過的徐鴻志。
「哪來的小毛孩兒也敢攔著我們家公子的馬車,一邊兒去,別擋著我們的路。」
女孩還看不到這些野蠻的人,挺直了腰板抗議:「這又不是你們家的路,憑什麼我不能在這兒。」
侍衛揪住女孩的一根麻花辮,「哎呀,一個小黃毛丫頭,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老頭趕緊走出來,連連道歉:「官老爺,對不住,我家丫頭年輕氣盛不懂事,你老人家就大人有大量饒了她吧。」
「放開我!別弄髒我的頭髮!」女孩掙脫以後,怒眼瞪向侍衛。
「讓我看看是誰在吵架。」徐鴻志探出頭,露出一張笑臉:「你這包子聞著倒挺香的。」
女孩瞥見徐鴻志的笑,覺得親切:「那是,這個是我家阿爺祖傳的手藝,僅此一家。」小女孩自賣自誇,誇了一通:「大哥哥,你餓不餓,要不您就買幾個包子,關照關照我的生意。」
徐鴻志對著女孩上下打量了一通,笑笑:「好好,等我去忙完的事情,我就來關照你的生意。」
女孩高興點頭:「好,我就在這等著你。」
「我來看看你。」趙婉如
「嬤嬤。」春喜緊張地看著,石英搖了搖頭,兩人僵持不下,忽然聽見一陣人聲。
「原來如此,你和我們知愚還有這樣一段經歷呢?」
「是啊,我得知嫂子手臂摔傷,身為朋友,著實擔心。今日藉此登門的機會,也帶些補藥過來,探望探望。」
「難得你有這份心。」趙婉如不失禮儀笑道:「她這幾日身子不爽,睡得晚,起的也晚,未必能見到她。」
「我本來也無事可做,等等也無妨。」
「那就好。」
「少夫人醒了嗎?」
「已經睡了有五個時辰,眼下還未有動靜。」
趙婉如轉過身,看一眼徐鴻志:「待我進去瞧一瞧。」
「哎,我在那邊等候。」徐鴻志慢慢悠悠走到庭院旁的石凳處坐下,偶爾打量經過的人。
「你們在此看著,我過去送茶。」石英搶過雪梅手裡的茶托,雪梅不敢:「嬤嬤,這種粗活,怎能由你來做呢?」
陳碧青拉住雪梅,「你長得這樣一張標緻兒的臉蛋,被他看上看你怎麼死?還是我來吧,我不怕他。」
石英看著孤傲的碧清,「那你小心些。」
「我知道。」
趙婉如走進屋子,即便窗戶開著,仍舊能聞到濃重的藥味。
屋子外面仍不斷傳來徐鴻志的聲音,趙婉如擔憂徐鴻志見不到人,不肯作罷,只好走近了坐到床邊,親自查看一番。
不知是疼的還是熱的,李知愚臉龐的幾縷頭髮都濕了,趙婉如靜靜坐在一旁,用手帕擦去那些汗珠。
「媽……媽媽。」
趙婉如聽著那一聲又一聲的哭腔,滿臉心疼:「苦了你了。」
誰?
李知愚聽見聲,一下睜開眼,趙婉如看到她眼裡的慌亂,抿唇笑著,「好孩子,想家了?」
李知愚怔怔看著趙婉如,任由眼淚流下:「娘,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趙婉如輕聲說完,屋外又響起徐鴻志的聲音。
趙婉如把徐鴻志來的目的說了出來,皺眉道:「知愚,這徐鴻志可並非是個好人,你怎能與他走近呢?」
「娘,我知道,此事夫君也提醒了我。只是徐公子那日的確救了我,我不能翻臉無情。」李知愚誠懇望著趙婉如,「娘放心,我會小心行事的。」
李知愚三言兩語安撫好趙婉如,梳洗過後,便去會見徐鴻志:
李知愚抬起眸子,看向走過來的男人:「徐公子你怎麼來了?」
徐鴻志步伐加快,繞過湖邊,著急走過來:「我聽我嫂子的手臂摔傷,一直不得空來看你。今日借著送請柬的時候過來看一看你,你的手臂如何了?」
「我的手臂修養了幾天,已經好了許多。」
「我看看。」徐鴻志欲伸手,被李知愚擋了:「公子,你能擔心我,我已然感激不盡,只是現在府上。」
石英把茶水端了上來,徐鴻志順勢坐到李知愚對面,擔心的看著:
「好端端的怎麼就把手給摔斷了呢?」
李知愚看了看身邊的僕人,把他們都支走了,唯有春喜不聽勸,執意要留下來。
「那日出門不小心,讓我家夫君給壓斷了。」
「什麼?這竟然是陸兄做的?」徐鴻志難以置信:「陸兄怎麼能這麼過分?即便他不喜歡你,那也不能這樣斷了你的手臂啊!」
李知愚低下頭吸了吸鼻子:「可能我的命就是如此吧,下半輩子到底是沒什麼指望了。」
「嫂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徐鴻志激動起來,「我不是跟你承諾過,萬事有我在呢。」
「真的?」李知愚咬牙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向徐鴻志:「徐公子,再這樣下去,我擔心總有一日,陸堯他會殺了我。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吧。」
徐鴻志看著那對眼睛,眼睛看直了:「嫂子,你這可是當真?」
「從前,我總以為只要我能安分守己,乖乖待在他的身邊,相夫教子,服侍公婆,我就能安穩渡過餘生。可是如今看來,他根本不給我活命的機會。」李知愚驚恐萬狀地看向徐鴻志,汪汪的眼淚像珠子一樣啪嗒啪嗒落下:「徐公子,你能帶我走嗎?只要能離開他,我做什麼都可以。」
「當然!」徐鴻志義憤填膺,「只要你願意跟我走,我便護著你一輩子!!」
李知愚抽泣,「你真正能護著我一輩子?」
男人豎起手掌,「我徐鴻志對天發誓,倘若有半句假話,我不得好死。」
李知愚感動地哭了起來,「徐公子,我信你……」
「傻瓜,怎麼還叫我徐公子呢?」徐鴻志低頭湊近了,語氣無比柔和。
李知愚眼神看向別處,羞赧不已:「那我該叫你什麼?」
「鴻志,你該叫我鴻志。」
男人雙眼專註,痴迷地看著女人,愈發靠近。李知愚往後退了些,移開視線,淺淺喃了一句:
「鴻志。」
……
徐鴻志離開了以後,李知愚高傲仰頭,把眼淚收了回去:「把手帕給我。」
春喜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家小姐,仍舊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那些話,她全都聽在了耳邊。
為何要這樣冒險?
春喜幾乎崩潰:「小姐,徐鴻志並非良人啊。」
「良人?」李知愚冷臉站了起來,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手帕抹去眼淚:「徐鴻志是好是壞,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今天在場的只有我們三個人,以後但凡有第四個人聽到這些話。春喜,我絕不會放過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