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五子棋
還沒反應過來的張霆玉,看著眼前一臉激動的姜懸,不知所言。
頃刻間,從四面八方落下了一群白鬍子老頭。
只見為首一人恭敬的拱了拱手:「現任劍門掌門廖青山見過師叔祖!」
身後幾個白鬍子老頭也恭敬的拱手,「見過師叔祖。」
張霆玉一陣頭皮發麻,撓著頭,疑惑道:「哪位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坐在議事廳的張霆玉在掌門的講解下,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搞了半天,自己竟是天命之子。
得到了祖師爺的真傳。
廖青山一個勁的要將掌門之位讓與張霆玉。
可是張霆玉才不想當什麼掌門,自己來這是要飛升成仙的,當個掌門,一天天的破事一堆,哪有時間修仙?
再三推辭之後,廖青山才不再繼續勸說。
張霆玉有些疑惑的問道:「掌門師兄……」
廖青山連忙擺手,「不敢不敢,師叔祖叫我師侄就好。」
張霆玉尷尬一笑,「掌門師侄,我有個問題啊,就是誰來教我仙法呢?」
只見廖青山一臉疑惑,「祖師不是已經將修鍊心法傳給你了么?」
「傳是傳給我了,但是需要人給我解惑啊!我也不能自己瞎練啊。要不師侄你和幾位長老商量商量,看看誰能幫我答疑解惑?」
廖青山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廳中幾位長老趕緊搖頭擺手,「師叔祖,萬萬不敢,我等修為淺薄,不敢對師叔祖的修鍊指手畫腳……」
「祖師親傳心法,我等萬萬不敢指手畫腳,萬一不小心做出那指鹿為馬的事,豈不是害了師叔祖的修行。」
廖青山一見眾長老推辭不肯,自己也不敢接下這燙手山芋。
只能小心翼翼的說道:「即是祖師親傳,其中玄妙,必與我等修鍊法門不同,不如師叔祖自行參悟,以求大道。」
張霆玉看著眾人的表演,哭笑不得。
在掌門和諸位長老的熱情介紹后,張霆玉得了一處修行寶地,是整個劍門靈氣最為渾厚的地方。
掌門更是遞上一塊太上長老的令牌。
自此,劍門無處不能去。
凡劍門弟子見次此牌,如掌門親臨。
……
張霆玉坐在自己院中,看著勤勞的元寶,來回歸置著行李,如同勤勞的小蜜蜂。
一番奔波,終於也算得償所願,入了山門。
只是修行只能靠自己了。
閉上雙眼,默默運轉起師傅傳給自己的心法。
只覺原本清澈的天地間,冒出了很多氣團,顏色各異,形狀不一。
這便是傳說中的靈氣吧!
隨著功法的運轉,靈氣緩緩的湧入身體,一時間,呼吸都輕快了一些。
靈台清明之下,竟能觀察到五臟六腑的緩緩波動。
行滿一周天之後,奔波的疲憊一掃而空。
而神庭之中更是出現了一枚一個小小的劍胚,只是模模糊糊,不夠凝實。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漫漫修仙路終於邁出了第一步。
……
閉關修行月余之後,張霆玉感覺自己到了傳說中的瓶頸。
雖然每次修鍊都會感覺到身體里靈力的增長,可劍胚始終是模模糊糊的樣子,完全沒有一點凝實的感覺。
這肯定不對啊,我得找人問問。
張霆玉腦袋中立馬浮現出姜懸的樣子,既然掌門和長老們都不幫我解惑,我就只能問他了。
當代首徒,鑄劍歸來。
給自己解答這麼點問題,應該不在話下。
說走便走!
等姜懸推開門,看見來的居然是張霆玉。
連忙恭敬的行上一禮,「師叔祖!」
張霆玉趕緊擺手,「姜師兄,別人也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湊熱鬧?你可是我的領路人,我都沒來得及感謝你呢。」
姜懸面色為難,「咱們劍門最是尊師重道,禮不可廢啊。」
張霆玉撓了撓頭,「以後有外人在的時候,隨你怎麼叫。只有咱們倆的時候,你我直呼姓名。」
看著還是為難的姜懸,張霆玉不由分說,「就這麼說定了!」
姜懸嘆了口氣,「全聽師叔祖安排。」
張霆玉:「……。」
兩人分別落座,張霆玉終於有機會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姜懸,我這月餘一直修鍊師傅傳我的心法,只是靈氣每日吸了不少,身體中的靈力也是見長,只是這劍胚,怎麼一直沒有變化呢?」
姜懸想了想,說道:「劍胚的成長都是與自身的大道成因果關係的,像我,只是垂釣,便可錘鍊劍胚,讓其不斷堅韌。」
「我不知師叔祖的大道是什麼方向,最好還是要挨個嘗試一番。」
張霆玉綳著臉,「你又來了,不是說好咱倆的時候,互稱姓名么。」
姜懸一臉歉意,「抱歉,霆玉,一時改不過來。」
張霆玉這才露出笑臉,「這才對嘛。」
隨即面露疑惑,「大道就是自己喜歡做的事么?」
姜懸想了想,「也不盡然,若是實在沒有頭緒,不如去觀察觀察其他師兄弟的修行,沒準會有些思路。」
張霆玉想了一下,好像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只能這麼試上一試了。」
告別姜懸,張霆玉漫步門中,細細觀察起門中眾人的修行。
看了半天,還是毫無進展。
反倒是每個看到張霆玉的人,全都放下手中之事,躬身行禮,口稱師叔祖。
張霆玉沒有在一聲聲師叔祖中迷失自己,反而覺得如芒在背。
輩分太高了,實在是不好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啊!
直到走到姜懸口中的柴師弟面前,才算有了改觀。
柴師弟正是那位以棋入道,3年修行便要鑄成劍胚的天才少年。
看到張霆玉之後,也是躬身一禮,不過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距離感分明。
而是彬彬有禮的邀請張霆玉手談一局。
柴師弟笑著說道:「師侄困在瓶頸已有2年之久,明明只差一步便能鑄成劍胚,卻總是少上那麼一點,說不清道不明。」
「也許跟師叔祖對弈上一局,能助師侄脫困,還請師叔祖不吝賜教。」
張霆玉冷汗都下來了,自己哪會什麼圍棋,前世光是聽到圍棋兩字就覺得頭大,我等屁民哪有機會接觸這麼高境界的活動,五子棋還差不多。
「額!柴師侄,圍棋之道我並不精通,如若你有興緻,不如我教你一種新的棋法?」
柴師弟以棋入道,聽聞有新的棋法,自然很有興趣。
「還請師叔祖明示。」
張霆玉手點棋盤,遂將五子棋的規則講於柴師弟。
「你我各執一色,誰先將五個棋子連成一條線,即為勝者。」
柴師弟皺了皺眉,這是什麼規則?
「額……師叔祖,此種方法,是否過於簡單?」
張霆玉作為五子棋的高玩,聞言不由嘿嘿一笑。
五子棋的規則聽起來的確簡單,但要真想取勝,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於是故作高深道:「師侄,萬般修行皆是道,尚未開始,豈可言易?」
聽到這話,柴師弟眉頭微皺,似有所感:「是師侄淺薄了,還請師叔祖賜教。」
隨後,手捏棋子的張霆玉看著坐在對面的柴師弟,臉上泛起自信的笑容。
圍棋他不會,但五子棋他張霆玉有勇氣說一句——我張霆玉一生不弱於人!
憑他上學多年跟同桌下五子棋的功力,難道還玩不過一個新人?
與張霆玉不同,柴師弟神色肅穆的拿起棋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棋盤之上。
每行一子,都要思量再三。
張霆玉心裡偷笑,用上了前世的開局6步必勝法。
還沒等柴師弟回過神,就已經被張霆玉奪了頭籌。
「柴師侄,現在你還覺得我這五子棋簡單嗎?」張霆玉看著柴師弟問道。
柴師弟看著棋盤撓撓頭,道:「這五子棋看似簡單,但其中蘊含的變化頗多,先前的確是師侄短視了。」
許久沒玩五子棋了,突然來上這麼一把,張霆玉也漸漸起了興緻。
於是對柴師弟道:「那我們再來幾局!」
柴師弟:「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隨後的結果,自然是張霆玉一直在贏。
柴師弟對於五子棋的理解雖然也在進步,但他的棋路一直在模仿張霆玉,自然是下不過張霆玉。
再次輕鬆贏下一局,張霆玉開始有些膨脹,開始對著柴師弟「指手畫腳」。
「柴師侄,這下棋就跟修行一樣,要知道修行一事,本就是逆天而行,將自己一味拘泥於別人定下的規則內,何談大道?」
張霆玉對自己裝的這個逼,十分滿意,不愧是師叔祖,逼格滿滿!
柴師弟聞言如遭雷擊,呆立原地,「對啊,對啊,我怎麼能將自己困住呢?」
喃喃之聲剛落,只見柴師弟渾身散發出裊裊白霧,神庭當中虛幻的劍胚緩緩凝實。
旁邊的師兄弟們迅速圍了過來,「柴師弟的劍胚終於成了!」
「3年磨一劍,不愧是柴師弟,真是天才啊!」
終於,柴師弟的劍胚凝為實體。
周身霧氣散盡,雙眸明亮。
撲通一聲,柴師弟跪倒在地,「柴慶萬謝師叔祖點撥!」
張霆玉懵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