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廖小涼
以張霆玉前世20多年老色批的經驗,光聽聲音,就知道,絕對是個萌妹子。
門一開,果不其然。
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明眸皓齒,翩若驚鴻。
女子俏生生的立在門前。
張望著院內兩人,欲言又止。
女子是掌門廖青山獨女,廖小涼。
生在劍門,長在劍門。
如今已過及笄之年,雖已出落的如花似玉,可是劍胚卻遲遲未成。
父親想盡了辦法,卻對自己絲毫沒有幫助。
各大長老也問了個遍,沒一個能解決自己的問題。
本已不報希望,想著順其自然算了。
卻沒想,今日門內弟子傳來了消息:師叔祖,竟有助人破關之能。
不少師兄弟們,被師叔祖的一席話,就點撥的破了關。
那顆早已波瀾不驚的心,竟然不自覺的有一絲凌亂……
找到父親,問了師叔祖的位置,尋了過來。
元寶立在一旁,疑惑的看著門前站立不動的女子。
這姑娘,怎麼開門了還不進來?
廖小涼看向元寶,輕輕了搖了搖頭,師叔祖不可能是個小娃娃吧?
又看向張霆玉,臉上不自主的一紅。
這公子生的好生俊俏。
不敢置信的輕輕問了一句,「師、叔祖?」
張霆玉看這眼前的女子扭捏了半天,直到這一聲疑惑的師叔祖,方才恍然大悟。
原來不是門內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年紀,怕是多有以訛傳訛,以為自己跟眾長老一般年歲。
隨即點了點頭,「是我,進來吧。」
廖小涼小心翼翼的邁進院內,生怕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影響院內的布置。
站在張霆玉身前,略微遲疑的說道:「聽聞師叔祖正幫門下弟子破關解惑……」
張霆玉笑了笑,指著身邊的石凳,「坐下說,坐下說,師侄……女。」
廖小涼輕輕的坐在石凳之上,開口道:「師叔祖,我以花草入道,已有10年之久。可是無論我怎麼悉心照料,劍胚卻遲遲不成……」
張霆玉摸了摸臉,一陣頭疼,花草這玩意我哪懂啊。
不過幫助門內弟子,可是自己的頭等大事。
再困難,也要克服。
「師侄、女啊,太拗口了,你叫什麼名字?」
廖小涼臉上的紅暈再起,聲如細紋,「回師叔祖,我叫廖小涼。」
張霆玉擺了擺手,「你也別一口一個師叔祖了,咱們倆年紀差不多,我叫張霆玉,你叫我名字就好。」
「啊?師叔祖,禮不可廢啊!」
張霆玉一臉好氣,「你怎麼跟姜懸一個樣,以後人前隨你怎麼叫。人少的時候,你叫我名字也好,叫聲霆玉哥哥也行。若是不肯,我便不給你想辦法了。」
話音剛落,廖小涼臉色更紅,低垂著頭,小說的說道,「霆玉哥哥……」
「哎,這才對嘛。」
張霆玉看妹子忽悠的挺成功,喜笑顏開。
「具體給我說說經過,我好幫你分析分析。」
廖小涼雙手一疊,怯生生的說道:「自我懂事開始,便喜歡山上的花花草草,父親也說我大道要應在花草之上,我家院中種滿了各種花草,每天都有悉心照料。」
「開始的時候還好,劍胚也慢慢的凝實了,只是後來,無論我怎麼用心照顧,劍胚都沒有變化了。」
張霆玉習慣性的摸著下巴,「只是照顧么?」
廖小涼點了點頭,「對呀,每天都很用心呢,都是我自己去後山採的靈泉,它們長得可好了。」
突然靈光一閃,張霆玉脫口而出:「那你有沒有摘過花?」
廖小涼一懵,「當然有呀,父親也喜歡花,我時常會摘些好看的花送給父親。」
張霆玉痛心疾首,「小涼,糊塗啊!你糊塗啊!」
廖小涼一驚,「有什麼不對么?」
張霆玉老神棍附體,一臉嚴肅,「小涼,喜歡花的人才會去摘花,真正愛花的人是要去澆水的,你既然是花草入道,怎麼能犯這麼淺顯的錯誤?」
「你賦予了他們生命,卻又去剝奪了他們的生命,這一來一去,怎麼走的遠?」
廖小涼被張霆玉的一番話,說的靈魂顫抖,只覺自己這10多年竟做的全是錯事。
兩行清淚滑落臉頰,廖小涼雙手捂臉,不住的顫抖著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廖小涼身上升起的絲絲白霧,張霆玉就知道,自己又蒙對了。
欣慰的點點頭,劍門第一神棍,絕非浪得虛名!
廖小涼擦乾眼淚,站起身,恭敬的鞠上一躬,「多謝師叔祖點撥,小涼受益良多,我已經感覺到劍胚的鬆動了,這便回去努力照顧它們。」
張霆玉故作深沉,「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小涼啊,道阻且長,行則將至,行而不輟,大道可期!我看好你!」
廖小涼精神一震,展顏一笑。
剎那間,萬物失了顏色,只剩下那張掛著淚珠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