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陳近南
俗話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跟賀老頭習武的這二十天，慕斯澤在法術、體術、幻術、秘術、內功方面的修為，每天都在突飛猛進。
賀老頭告訴慕斯澤，根據我的觀察，你在水系法術、火系法術、劍術方面有天賦。而在風系法術、土系法術、陰陽遁術、磁術、拳腳功夫、內功，乃至用毒等方面，則資質平平。所以你要揚長避短，盡量多開發水系、火系的法術，而不要在其他法術上太浪費時間。
慕斯澤問：「那麼，我是否可以把土系、風系、磁系、毒系方面的查克拉，融合到水系、火系中來呢？」
賀老頭微微一笑，道：「你新開發的毒煙法術，乃是用水與火的查克拉調配出霧狀蒸汽，然後加入毒素形成的，它一經發動，雖然毒性極強、灼傷性也高，但是噴射的範圍有限，而且呈滾滾灰霧狀，頗具顏色辨別度，如果用這招正面攻擊防範嚴密的對手，對手很容易就能用輕功躲過。現在，你不妨在毒煙術中，加入風性查克拉，讓毒煙變得無色無味、覆蓋面也更廣。」
慕斯澤依言，在體內調試出風性查克拉，提煉到嘴中，又把兩手放在嘴前，跟著兩手以水、火二性配合體內毒素，製造出毒煙。最後，慕斯澤張口一吹，打算用風遁將毒煙擴散，不料一吹之下，風性查克拉潰散，毒煙根本不為所動。
慕斯澤不甘心，又試了幾次，試到第八次時，忽然胸口一陣劇痛，整個人哎呀一聲，癱倒在地。
賀老頭及時用衣袖一拂，將慕斯澤救起，道：「你看看你的胸口。」
慕斯澤解開上衣一看，胸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黑色裂紋，這是劇毒攻心的痕迹！慕斯澤大驚失色，問道：「前輩，為何會這樣？」
賀老頭正色道：「你要記住兩個道理，一，法術越強，使用的風險越大！二、越強的法術，用得時間越長，對人體的傷害就越大。」
在看到慕斯澤點頭表示記住了以後，賀老頭才向他解釋：「你的五毒赤砂掌，雖然能夠以毒傷人，但它同樣會以毒素侵害你的自身。這就是這個術的風險。你使用毒煙術時，原本體內會自己生成、預留壓制毒素反噬的內力。可是人的內力，一旦用於提煉查克拉，固然能讓招式的攻擊性變強，但內力消耗度也會上升。
以你目前的水平來說，你只能使用非常初級的水系、火系法術，如果不是有我的指導，你至少得花上三年的時間，才能完成水火成煙的查克拉組合技。剛才當你在嘴中凝聚風性查克拉時，由於你內力不夠，所以提煉不出來成型的風遁法術，但是你有了提煉的這個動作，就會消耗內力。而你把內力都消耗在嘴上了，丹田和奇經八脈里原本預留著的用來克制毒素的內力就被抽走了，因此五毒赤砂掌的毒素，就反噬到了你的心臟部位。」
慕斯澤聽完長嘆一聲，道：「原來如此，看來武林中人要變強，非得有雄渾的內力不可。」
賀老頭道：「未必。其實只要把法術練到極致，殺傷力就能加強。昔年少林寺有位掃地僧，自創了百式觀音拳，此拳不含一點內力，但拳速卻比聲音還快三倍，因此敗盡天下高手。又比如日月神教的大魔頭任我行，他一生就只有兩種屬性的查克拉，雷和水，並且沒有將這兩種屬性融合為一，但是他的雷我神功、雷遁戰斧拳、大海無量心法，威震天下，橫行塞外七十餘年未逢敵手，此人的速度與力量，號稱古往今來，天下第一。而華山派前任掌門岳不群，擁有雷、風、火、水、土、陰、陽七種屬性查克拉，還會瞳術、劍術、醫療術、封印術、詛咒術、召喚術，並且有昊天鏡、龍皮鞭等法器護體，但此人二十歲成名，直到九十八歲去世，在江湖上的最高排名，也不過是並列第207位。由此可見【一力降十會】，查克拉屬性的多與少，內功的高與低，跟武功威力的大於小，未必有直接關係。」
慕斯澤聽得茅塞頓開，便詢問賀老頭，自己以後該如何繼續修行。
賀老頭道：「你要勤修內力，遊歷四方，廣結名師益友，深度開發自己在水系、火系、劍術方面的法術，其實有些法術，本身不一定具備多強的攻擊性，但它可以用於成倍提升另一種法術的威力，這種法術就叫輔助性法術。比如說古墓派的劍法，與全真派的劍法，相剋相生，聯手使出能產生比原來的劍法威力大過十倍的功效，如果你能開發出水分身法術，本尊使全真劍法，水分身使古墓劍法，那不是戰鬥力瞬間暴漲十倍嗎？你的特點是對劍道有極高的認知，你一定要多開發出能幫助你提升劍道修為的法術。」
慕斯澤聽得連連點頭。
賀老頭忽道：「行啦，老頭子已經把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我們緣分已盡，就此別過。」，說罷轉身飄然而去。
慕斯澤不等他走到門口，雙膝跪地，喊了聲：「前輩。」，跟著對著賀老頭的背影，連磕了十八個響頭。
賀老頭一臉怒氣地轉身問道：「怎麼，你還想死皮賴臉的求我再教你點武功？老頭子要不是看在你這人心地還算不錯的份上，怎麼可能費上二十多天的功夫，來指導你這塊廢材的修行，你可別太貪心不足了。」
慕斯澤磕得滿頭是血，聽見賀老頭如此說，眼睛一紅，道：「前輩說哪裡話，我從小就是個又窮又笨的孩子，父母、師父、同門師兄弟都看不起我，二十年來武功遲遲得不到長進，也沒幾個人給過我好言好語，這二十天來，得前輩悉心指導，使我脫胎換骨，武功大進，弟子感激不盡。前輩武功之高，如天上神龍，難窺難量。弟子只是渴望知道前輩真實姓名，好以後叫我的子孫，每日一注清香，祈禱前輩萬歲、萬歲、萬萬歲。」
賀老頭聽他言語真誠，說到自己從小又窮又笨，不討人喜歡，心中不由得一酸。後來聽到他祝自己萬歲萬歲萬萬歲，不禁又是一樂，道：「萬歲、萬歲、萬萬歲，你當我是那些又蠢又壞的皇帝么？習武之人，縱然神功蓋世，能像張三丰一樣，活個二百八十歲就算很難得了，還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罷，又道：「你我也算有緣，看你這人還算有點良心，我與你說我的真實姓名，倒也不妨，但是你必須立下重誓，以後一生之中，未得我允許，不得泄露這二十多天，隨我習武之事。」
慕斯澤當即三指指天，發起誓道：「弟子慕斯澤，嶺南人士，如以後未得前輩允許，泄露前輩教我習武之事一字一句，就讓我給地獄門抓去，活活剝皮拆骨。」
地獄門是一個極其殘忍的鬼族門派，其門徒所做之事，往往令人髮指。江湖有言：「寧給千刀剮，不給地獄抓」，說的就是這個門派的恐怖。
賀老頭見慕斯澤發下這麼狠的誓，點了點頭，道：「好吧，我便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本人姓陳，名近南。乃是現任的天地會總舵主。」
慕斯澤耳中如聞萬道霹靂，驚喜交集地道：「原來您老人家就是江湖上所說的『平生不見陳近南，便稱英雄也枉然』的陳總舵主！」
陳近南點了點頭，伸手往臉上一揭，揭下來一張橘子皮般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原本瀟洒軒昂、顧盼自若，又稍染風霜的一張中年秀士之臉。
慕斯澤這二十日，雖然知道陳近南絕不會是個庸庸碌碌的販夫走卒，但畢竟賀老頭的形象丑穢，因此雖然內心尊敬陳近南，但是言語上卻未恭敬到十分。現在一看陳近南站在自己面前，雖然依舊穿的是那身髒兮兮的綠色粗布破衫，但是卻明顯有一種淵渟岳峙、天下英雄誰與爭鋒的王者氣勢，一時間竟被這股氣勢，震懾得不知如何說話。
陳近南走到慕斯澤跟前，扶他起身，道：「好孩子，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真實姓名，我就再跟你說說我為何在幽冥鏢局卧底之事。」
慕斯澤只是獃獃地應道：「好、好。」
陳近南道：「當今朝廷，大興文字獄，處處鉗制讀書人思想，外則連戰連敗、割地求和，內則橫徵暴斂、作威作福，我早就不堪忍受了，所以暗地裡糾集了一幫江湖俠士，想要割據州府，創造一個無皇帝、無官員、人人自食其力，處處言論開明的凈土來。而想要創造這樣一片凈土，就必須有錢經營、有兵維持。幽冥鏢局99年前，曾經得到過一本《太史遺篇》，這本書記載有天下的金礦、銀礦、銅礦山脈分絡圖，九鼎的所在之地，以及本朝名帥的行軍布陣之法。眾所周知，九鼎里分別封印著九隻擁有強大查克拉的尾獸，任何人得到其中的一鼎一獸，就可以割據城池，自立一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