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第221章
月山朝里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垂下的眼瞼讓睫毛掃過了冰涼的槍口表面,帶起了一陣古怪的感覺。
完全因為貼近的槍口陷入一片黑暗的右視角和硝煙味讓他下意識往後躲了一點,但在他剛剛往後移動了一點時,朗姆就眯著眼睛用手抓住了他後腦處的頭髮,將他往槍口按去。
脆弱的眼部毫無防備的和鋼鐵撞在一起,月山朝里立刻皺起眉頭合上了右眼,刺激出的生理性淚水沾在睫羽上,又被蹭到了槍口上面。
朗姆看著他,不住感慨道,「你和你那位兄長,還真是不一樣。」
這句話讓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立刻睜大眼睛,他不顧對準自己右眼的槍口看向了前面那人,甚至伸手拽住了對方的衣服,「你認識......」
他尚未說完的話立刻卡在喉嚨里,似乎回想起來了剛才會場上看見的那一幕,已經自己找到了答案,他抿了下嘴唇,很快轉開話題,「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明明......」
「明明你擋著臉?」老人嗤笑著搖了搖頭,「你太高估這個面具了,無論怎麼樣,眼睛都是不會被完全遮擋的,只要上點心,發現這種相似並不困難。從十幾年前我就懷疑過那對情深義重的夫婦是不是還有個孩子,不過他們隱瞞的很好,一直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沒想到這一次,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乍一下聽見關於自己父母的消息,月山朝里表情微變,這個變化被朗姆捕捉過去,似乎當做了狐疑和猶豫,他從自己胸口的口袋裡抽出一隻看上去有些年月的鋼筆,隨手丟了過來。
鋼筆頭部砸在牆面上,發出不重的一聲響動,就像這個被他一直放在胸口口袋的重要物品其實也只是個可以被隨手丟棄的垃圾一樣。
無論是上面的漆面還是款式,看上去都很老舊了,黑髮男人下伸手將滾落在地面上的鋼筆撿了起來,很快從入手的重量明白過來,這並不算是一隻好鋼筆。
只是價格適中,不上不下的類型。
外表看上去倒是和西裝很搭配,但是對於朗姆來說,隨身攜帶這樣一隻小孩努力攢一攢零花錢也可以買上一隻的筆本就有點奇怪。
他蹙起眉頭,在細細打量著這隻鋼筆時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熟悉感,手不自覺往下放筆桿的位置移動了一下,立刻摸到了一層凹凸不平的漆面。
月山朝里將鋼筆舉了起來,借著火光湊過去看,底下有一行用不知道什麼工具刻出來的小字,因為不熟練所以鐫刻的歪歪扭扭的,字體也很圓潤。
『給我最愛的爸爸,生日快樂!』
很熟悉的字跡。
黑髮男人愣神了半天,直到系統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這是你的字跡。】
像是恐怖片里的主角對著受害者納悶了半天後突然發現這就是自己一樣,月山朝里腦袋了閃過一聲巨大的轟鳴,他看著這行稚嫩的字跡,人物背景版面上的文字變成了流淌的捲軸,忽然在耳邊打開。
『你們要去找哥哥嗎?為什麼這次不可以帶我去,我也很想見哥哥。』看著一向溫和的父母難得嚴肅堅決的表情,黑髮男孩努力仰起臉,尚未長開的眼睛是和母親一樣柔和的櫻粉色,他拱了拱小巧的鼻子,補充道,『真的很想很想。』
孩子可愛的語氣讓原本因為這趟遠行憂慮著的女人柔下面色,她蹲下身將自己的孩子抱在懷裡,認真道,『抱歉,朝里。我也很不想離開你,但是這一次很危險,我們不能帶你一起去。』
已經換好鞋的男人聞言,也半蹲下來,用手點了點對方的鼻尖,『這次是屬於大人的行動。』
『好吧,好吧。大人的行動——』黑髮男孩學著之前看的動畫片里的角色一樣,抱著手臂用和動畫角色一樣浮誇的腔調重複了一遍,惹得旁邊兩人不住笑了起來。
『如果順利的話,我們會很快回來的。』女人理了理他柔軟的黑髮,開口道。
『那這次哥哥就會回來了嗎?』聽到這句話,男孩眼睛一亮,高興的不住在原地跳了兩下,他攬住自己母親的脖子,之後又糾結起來,『哥哥會喜歡我嗎?』
『當然,我保證。』旁邊的男人笑道,『他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個弟弟,可以陪他一起玩...不過現在......也應該過了要找人一起玩的年紀。』
『那我會把所有的玩具都給哥哥,還有點心,我會做飯給他吃的!』這句話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男孩將臉轉向自己的母親,小聲道,『上次爸爸說了,我做的比媽媽做的還要好吃。』
被他這一通堪稱告狀的行為弄得哭笑不得,男人微微用力捏了一下他的側臉,嚴肅道,『但是——只有我們在的時候才能動廚房裡的東西,不然會很危險......我把錢放在你卧室的玩具櫃里了,想要什麼可以自己去買,但是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能去太遠的地方。』
『媽媽做的點心在柜子里,還有我們已經和樓下飯店的店長叔叔說過了,我們走的這段時間你都可以去那裡吃飯,飯錢先記下來,等我們......』
『我自己會付的,我知道該怎麼結賬——』男孩拖著長音打斷了他的話。
『好......』女人垂了垂眼睛,她似乎很想讓自己的孩子在家裡待著,不要在她不在的時候去任何地方走動,卻又深知這種想法的自私,旁邊的男人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伸手輕輕攬住了自己妻子的肩膀,終於讓她扯出了一個有些勉強的笑來。
『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女人輕輕呼出一口氣來,『記得我說的嗎?不要去偏僻的地方,也不要......』
『嗯,我都記得。』男孩認真點了點頭,他舉起自己的手腕,上面圈著一個小小的手錶,只要按中上面的鍵,就會向自己的父母撥出緊急電話,『媽媽每次出門都要檢查有沒有記住這些,現在換我檢查你們了。也沒有好好戴上——』
『當然戴上了。』
聞言,女人眼睛里的擔憂被溫柔的笑意取代了,她舉起自己的手腕,上面是一串做工並不精細的手鏈,『一直都戴著的,這可是我收到過的最漂亮的生日禮物。』
聽見這個評價,男孩的眼睛都閃閃發亮起來,他高高興興的轉頭去看旁邊的父親,一向面容嚴肅的男人從高定的西裝外套里拿出一支有些格格不入的鋼筆來,舉起來向他示意。
孩子稚嫩的筆跡刻在鋼筆邊沿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嗯,檢查通過,可以放行。』黑髮男孩點了點頭,在快要鬆開手的時候,又更加用力的抱了上去,將面前兩人的脖頸都攬住了,『要早點回來。』
『當然。』和他有著同樣黑髮的男人在孩子的臉側落下了一吻。
現在,被這位父親到死都別在西服口袋中的鋼筆,被朗姆攜帶著,又重新扔給了十幾年前將這個禮物送出的人。
「......你怎麼會拿到這個。」
月山朝里的語氣都冰冷下來,他眼中原本因為剛才那些背叛和死亡泛起的淚水都全數退去,只餘下冷凍成冰的寒意。
黑髮男人咬了咬牙,捏緊了這隻鋼筆,沒有理會抵在自己眼睛上的槍口,固執的與朗姆對視著,「你怎麼會拿到這個?!」
朗姆冷笑了一聲。
沒想到這一趟,真的能讓他找到君度分散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親人。
曾經親手策劃,讓尚未獲得君度稱號的羽谷緲殺死自己父母的朗姆幾乎在聽見『月山』這個姓氏的那刻就起疑起來,一直到剛才聯繫起之前見過的所有線索時,才終於肯定,這個一直用面具擋著眉眼的黑髮男人就是和君度血緣相連的弟弟。
他記得自己當時調查那對因為失蹤孩子的線索立刻只身前往消息中地點的夫婦,發現他們的行李箱中有很多買給小孩子的玩具,或是適合孩子吃的點心和地方特產,但是月山夫婦對於自己小兒子的消息隱瞞的太好,他當時只以為他們是念子心切,所以仍然會在每一次離開家時購買送給孩子的禮物,以此來紀念,卻沒想到這些禮物所屬的對象另有其人。
「很顯然,因為我第二個看見了這具因為車禍死亡的屍體,於是拿到了這個小小的遺物。之前只是懷疑,這到底是君度曾經一份小小的禮物,還是來自於另一個孩子,現在終於可以確定了。」朗姆笑著收回槍,「很慘烈的現場,他們兩個渾身是血,不過臉倒是還能認出來,現場沒有怎麼處理好,還要我去善後......」
下一秒,老人只感覺眼前一晃,原本跌坐在地面上的黑髮男人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直接拽住他的衣服將他整個人按在了地上。
「畜生......」那雙凍成冰的眼睛里閃出驚人的仇恨來,月山朝里咬著牙,死死揪住朗姆領口處的衣服,所有的恨意和怒火都匯聚在一起,順著高挺的鼻尖慢慢流淌下來,反射出倒在地上的老人仍然帶著笑意的臉,「畜生。」
原本指著眼睛的槍口往下,抵在了月山朝里的胸口處。
君度這個弟弟應該也是個教養很好的人。看著對方的臉,朗姆無意識在心裡想到。就像無時無刻不挺直著腰背的羽谷緲一樣,他似乎氣憤到了極點才從喉嚨里吐出了這個在其他人看來算不上非常激烈的詞來。
「畜生...?」朗姆眯起眼睛,舉槍的那隻手仍然用槍口死死抵住了對方的胸口,另一隻手卻往前方伸去,按住了月山朝里抓著他衣領的其中一隻手腕,「你那位親手殺了自己父母的兄長,應該更擔得起這兩個字。」
月山朝里猛地瞪大眼睛,瞳孔因為這句話劇烈的收縮起來,表情幾乎算得上愕然,原本拽著身下那人領口的衣服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我想你也見過他了。」朗姆頓了一下,低頭看向對方的眼睛,「你們兩個的眼睛還真是一模一樣,不過現在......他看起來恐怕要比你這個弟弟還要年輕了。」
「這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用自己早就淡忘的父母的性命就可以得到君度這個代表著所有一切的代號,得到財富、地位、權利、自由......甚至永生。這些東西,現在他不都有了,還有永生...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被他這麼輕易的抓在了手裡。」
「划算?」一聲冷笑從男人的喉嚨里溢了出來,他緊緊咬著牙齒,幾乎被口腔里溢滿的血腥味帶回了父母死訊傳來的那個倉皇無助的下午,他收攏自己的手,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你覺得這些...難道是可以用人命換的東西?!」
「這個問題你得去問他,他就用兩條人命換來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不是嗎?」
男人的嘴唇囁嚅了幾下,他垂下眼睛,睫羽蓋住了眼裡快要溢出的情緒,「你沒有告訴他......要他...」
他頓了一會兒,似乎一時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將腦內的那些話連接成句子,「你沒有告訴過他......要殺的到底是誰。」
「沒有告訴過又如何,他已經動手了,選了一種最不會被人發現,又不用自己親自把刀送進對方胸膛的方式,以為能減少自己的罪惡,反而錯過了唯一一個可能知道的機會。」朗姆勾起嘴角,一點點掰開了對方死死抓住自己衣領的手腕。
「你一直在找這位兄長嗎?找了多久,十幾年?很可惜,你現在找到的到底是自己失蹤多年的兄弟,還是殺害父母的仇人?」
回應他的是帶著凜凜掌風的一拳,在男**頭上凸起的骨節快要砸中朗姆的臉部時,後者捏住了襲來的那隻手手腕,幾乎算得上是輕鬆的控制住了這個動作。
月山朝里眼裡因為這個動作閃過了一絲困惑,他沒想到自己拼盡全力打向對方的手會被這麼輕易的扯開,男人微微眨動了一下眼睛,立刻反應過來什麼,「......手帕?你在手帕里加了東西。」
他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恍惚和乏力並不是僅僅是因為從對方口中聽見的殘酷事實。
朗姆臉上的冷笑不斷擴大,他輕而易舉的起身,拽住對方凌亂的黑髮和後頸,將其拉了起來,「只是些能讓你沒什麼力氣的藥物,放心,我可不會對你動手......畢竟你可是一個大發現,相信君度也很高興能看見你。」
「不......」
黑髮男人吐出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后,皺著眉頭伸手抵住了自己的額頭,他張了張嘴,似乎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只是沉默著,一點點消化對方話語里巨大的信息量。
他沉默著,好像又從朗姆這樣的態度里嗅到了什麼氣息,於是勉強抬起頭去,讓自己的眼睛從凌亂的黑髮間露了出來,「你很討厭他...?」
「討厭?」朗姆從鼻腔里哼出一聲來,他轉過頭去,隨意擺弄著那個可以通往外界的機關,「算不上。」
他只是討厭擺脫自己控制,不好把控的任何人和事情,當時他去和那位姓羽谷的慈善家確認研究室的事宜,卻只看見了擺脫控制的實驗體、倒下的獵人和燭台打翻后遍布整個別墅的大火,他將本來應該立刻被殺掉的男孩帶回了基地,帶到那位先生面前,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卻並沒有得到一個忠實的下屬。
算不上討厭或是更深層次的恨,只是擺脫掌控的不滿不斷激化,成為了無處不在的敵意。
老人眯起眼睛,將這些過去的事情在腦內轉完一圈后,才看向月山朝里露出的眼睛。
和君度完全不同卻又有著相似長相的人,好掌控到讓人不敢相信會是君度弟弟的程度。朗姆臉上的笑意退了下去,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
看來只是個在正常環境下長大的白紙一樣的傢伙,等他徹底成為能控制在手裡的把柄,君度這把刀會比現在聽話好用不止一倍。
這樣想著,即使離氧氣完全消耗掉的時間還遠遠沒到,老人也無意再在這裡逗留,他拿出手機隨便看了兩眼,很快確定了自己一直注意著的那位代號成員現在的位置,然後給實驗室那邊撥出了一通電話,「......把君度叫到實驗室來,他現在在b20通道中段。」
那邊說了什麼,很快又掛斷了。朗姆隨意打開磚石,在密碼鎖上方輸入了一串數字。屏幕立刻閃爍了幾下后,輸入指紋的提醒指示燈亮起。
老人一邊操作,一邊再一次打出了一通電話,這次連通的倒不是對於組織來說最常見的日實驗室,而是一個專門研究器械,刻著巨大的輪船標識的地方。
電話很久沒有接通。
此刻朗姆已經輸入了最後一串密碼,就在手指馬上要貼在指紋識別面板上的前一刻,這通並沒有被接聽的電話讓他下意識提高了警惕,在他狐疑著再次撥出時,那邊終於接通了。
「朗...朗姆先生,實驗室......」那邊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著,吐出的詞都因為結巴擰在了一起,「之前有兩個客人進了暗道,用研究員的指紋打開了實驗室,現在往...往船那邊去了!」
「什麼?!」
朗姆的眼睛猛然睜大,下一秒,他原本以為的根本沒有任何力氣的黑髮男人忽然從背後襲來,壓住他的手腕將他遲遲沒有落下的手按在了指紋面板上。
最後一道程序,正確的指紋讓整個暗室內部的石牆都劇烈震動著重新往下放收放,新鮮空氣從四面八方湧入了原本被灰塵和各類迷藥充斥著的地方,比起之前將他們隔絕住的石牆緩慢的移動速度,通往外面暗道的門倒是瞬間打開了。
在石牆後面的暗道中每隔幾米就會放置一盞的壁燈的光線中,朗姆錯愕的抬起頭,和一雙圓潤的蜜色眼睛對上視線。
捲髮的男人插兜站在暗室出口正對著的地方,原本就偏向休閑的外套敞開在兩側,露出裡面方便行動的內襯,在暗門打開的那刻,他搖晃了一下手裡閃閃發亮的手銬,晃晃悠悠的吹了個口哨,沖對方露出了小太陽一樣燦爛的笑來。
「我可是等了你好一陣子。」他感慨道。
在話音落下的那刻,春日川柊吾腳步迅速的躲開了朗姆迅速射來的幾顆子彈,幾步衝過去用自己被其實早已淪為裝飾品的紗布包裹著的小腿狠狠踢向對方的膝蓋,在朗姆下意識因為疼痛微曲起腿的那刻,他從後面踩住老人的腿彎,扭著他抓**的那隻手毫不留情的將其從身後砸在了地面上。
手銬銬上的聲音也在暗道里響起,有著圓融眼睛的捲髮警官伸手抓住朗姆的頭髮,在強迫他姿勢艱難的扭過頭來后,轉頭大聲道,「朝里,打他!」
月山朝里握緊自己的拳頭,結結實實在剛才還拿著槍對準自己的傢伙臉上來了一圈。
「你不是吸了......」這一拳正打在朗姆的側臉和嘴角上,他很快偏頭咳出嘴裡的血來,看上去格外狼狽。
「吸了迷藥?允許你在這扮行動不方便的老人裝神弄鬼,不允許我假裝自己吸了?」月山朝里學著剛才這傢伙的樣子惡狠狠翻了個白眼,在這句話說完后,他越想剛才這人說的話越氣,又狠狠舉起拳頭砸向了那人令人厭惡的臉上。
「你們幾個演的也太像了吧。」一道對於朗姆來說完全陌生的聲音從石牆外面傳來,半長發的警官走進來,動作麻利的把被制服住的那人身上所有疑似可以用來通信的東西都解了下來。
將袖扣手錶等東西都取下來后,萩原研二看了一眼月山朝里黑髮下露出的小半張側臉后,沖春日川柊吾示意了一下后伸手接過了控制朗姆的任務,又招呼拍著衣服從地上站起來的安室透等人過來,不著痕迹的給他們兩個騰出了空間。
之前的那些事情雖然都是演出來的,但是從朗姆說出有關月山朝里父母的消息時,整個計劃都全部脫軌了,他們作為本質上的局外人,都因為朗姆這個惡毒到極點謀划氣得恨不得給他幾槍,作為最直接的當時人的月山朝里,卻在這種情況下忍住了,沒有暴露一點自己其實並沒有吸入藥劑的事情,讓他們的計劃完滿無缺的成功。
牽扯出這樣的秘密,他們誰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只能讓最合適站出來的春日川柊吾去查看對方的情況,然後盡量給人提供空間。
和春日川柊吾慢慢移到旁邊的月山朝里半響沒有開口說話。
他確實有點懵.....或者說很懵,大腦直接宕機的那種。
這又是什麼劇本啊?這、又、是什麼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朝里:栓Q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