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小獵物
聖誕夜,黑色大衣,粉色拖地禮裙,出現在天氣預報中的下雪預警。再搭配上我精心準備的言辭。露台上的氣氛怎麼看都非常羅曼蒂克叭。我非常得意地看著降谷零。不僅偷偷摸摸地把回復融入了進去,還順便說出了很厲害的台詞!降谷零挑了挑眉,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在逃跑之前需要弄清楚的很實際的事——「當然可以。」「你行李箱放在哪——」我們的聲音同時響起。輕飄飄地消散在露台的空氣中。降谷零:「……」我:「……」羅曼蒂克的氣氛開始振翅,準備高飛。降谷零頓了頓,非常紳士地讓步:「你先說吧。」我撓撓頭:「呃……我只是想問問你的行李箱放在哪裡了,總不可能空著手來吧……?」我非常熱心地提議:「要不我們逃跑的路上順便去趟超市?」公主王子聖誕夜浪漫落跑劇情一下子變成了生活劇。降谷零:「……寄存在你公寓樓下的寄存處了。」我恍然大悟:「噢,原來你先去了我家。」既然都已經聊了這麼多生活話題,我順口問道:「你剛剛跟白馬探說了我要提前走嗎?他在裡面還好嗎?」降谷零點點頭,措辭道:「……他非常悠然自得。」我:「。」那倒也是,畢竟那可是視覺焦點白馬探……羅曼蒂克的氣氛徹底飛走了。「……」降谷零有點無奈地笑了笑,好整以暇地偏著頭看我,「還逃跑嗎?」我點點頭:「跑跑跑,快把手機給我,我先提前打個車。」我朝降谷零伸出一隻手,並用另一隻手微微提起一點裙擺,示意了一番鞋跟的高度:「我一步也不想走了。」我家離學校大概有二十分鐘的路程。拿到手機后,我專心致志地低頭開始研究打車軟體:「今天聖誕節,這個點好像沒什麼人接單了……」看著遲遲未響應的打車頁面,我有點苦惱。「要不我們叫計程車……欸欸欸??」我倏然感到身體一輕,驚恐地攥緊了手機。降谷零徑直用公主抱的姿勢把我抱了起來,潤聲說道:「沒關係,走回去就行了。」他輕鬆地抱著我,甚至還順便伸手替我理了理有些下滑的外套。我面紅耳赤:「……」這個姿勢走回去是不是有點浮誇了……抬眼看著降谷零精緻流暢的下頜線,我最終吞下了那句「要不還是把我放下來吧」。「……」從未想過能在今天見到的人都出現在我面前了,被抱回家又有什麼問題呢=v=。反正路上沒啥人!我可以把臉埋在他的外套里!不會有人認出來的!於是我心安理得地靠在他的身上,感受著降谷零溫熱的體溫:「……那你抱穩一點,別把我摔下去噢。」——事實證明這是杞人憂天。降谷零彷彿買菜回家時抱著大白菜一般輕鬆自如地走在街上。臉不紅心不跳,氣都不喘。毫不誇張地說,如果不在意姿勢的話,我感覺他可能就直接單手把我扛回去了——扛麻袋的那種扛法。我:「……」這個人到底是什麼金剛戰士。剛下了需要倒時差的長途飛機后便到處跑,居然還能抱著我走回去_(:з)∠)_……我下了飛機以後只想癱著睡覺。我摸著自己的一丟丟良心,忐忑道:「你真的不累嗎?你不行的話要不我們還是打車吧……」話音剛落,似是為了證明自己很行,我便感覺自己被降谷零不輕不重地顛了幾下。彷彿在雜技團拋香蕉和蘋果。……他甚至還貼心地替我提著裙擺,防止拖地和走光。我一臉懵逼:「……」降谷零正色道:「完全不會。」「……」我真心實意地誇獎道,「你真行。」*今天的驚喜實在太大了。哪怕離家只有五分鐘路程了,我感覺自己至今還沉浸在方才在露台上轉身看見降谷零的那個場景中。「……」不知道是環境的加成還是氣氛渲染到位了,那一刻,我的心中飄過無數如流水般難以捉摸的的思緒。其中的一縷念頭被我抓住,並在閑適躺平的此時此刻重溫——來都來了。要不順便向降谷零……求個婚叭。這一念頭自成型的那一刻開始,便在我的心中飛速擴散成了一片大海。頓時氣血上涌。……這個街區的路人本就不多。此時已是深夜,街道兩旁只有少數幾家店還亮著彩燈。「……」我怔怔地發了一會兒呆,出聲打破了這和諧的寧靜。「你之前買下鑽戒,真的只是順便路過珠寶店時看中了鑽石嗎?」是一個與此時此刻的場景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這個話題過於跳躍,我清晰地捕捉到了降谷零臉上一閃而過的訝異。他飛速地調整好了表情,非常自然地微笑了一下:「怎麼突然想起這個?」我支支吾吾:「……唔,沒事。」只是……突然好像能體會到那種偷偷試探的心情了。
*……不過天氣預報說的雪倒是完全沒看見。我本來還想玩雪來著。眼看著前方就是公寓大門了,我百無聊賴地躺在降谷零手臂上望天。夜空一片漆黑,讓人看不透。就像我現在的心情。「……」我愣了片刻,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衝動。到家之前。如果下雪了,我就跟降谷零求婚。如果沒下雪,我就跟降谷零說——「我愛你。」我的耳邊響起了這句話。和我腦中計劃要說出的那句話一模一樣。語氣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但卻字字透露著真摯。慢慢地點熱了我周身的十二月寒冬冷空氣。我懵懵地抬眼看著說話的人,半晌,才開口:「……為了回復你這句話,我的另一個計劃只能下次再說了。」降谷零似是並不在意我會不會直接回復他的這句話,眉眼柔和。就像是那種「我說歸我說你回不回復都沒關係反正我已經說出來了」的感覺。他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問:「什麼計劃?」我微微一笑:「唔……計劃是秘密,但這個回復不是。」降谷零垂眸看著我,有力的雙臂牢牢地托著我的身體。我感覺現在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這個在十二月的大冷天里莫名染著熱意的氣氛。於是,我眨了眨眼,微微直起身,用手勾著降谷零的脖子。「作為你比我先說出這句話的獎勵,無論等會兒進家門前下沒下雪,另一個計劃都被我暫時擱置了。」我非常認真地直視著他的雙眼,說出了一句毫無邏輯的話。我感覺降谷零可能猜透了我的想法,但也可能沒猜透。反正他只是笑著直視我:「會下雪的。」……在公寓大門前吻上降谷零的那一刻,我感覺有什麼涼涼的東西輕飄飄地落在了我的鼻尖。是雪花。居然真的下雪了。*過於直白的結果就是回家后我用抱枕捂著臉並死活不肯拿開。縮在角落的我:「……」我剛剛居然頭腦發熱差點就要求婚了!!!我還說了……說了一些很少女漫的話!!現在回憶……好羞恥……我再也不要從這個抱枕里出來見人了。餘生就用抱枕代替我的臉吧。_(:з)∠)_就是套頭衫可能會比較難買了……乾脆定製吧……定製那種領口超級大的……「……」靠著柔軟的抱枕,我自暴自棄地胡思亂想著。降谷零喊了我好幾聲,而我憋屈地縮在沙發角落裝死,把臉埋在抱枕里,不想理他。四周安靜了片刻,就在我以為降谷零已經去別的房間收拾行李的時候,我的臉的代替品被他無情地抽開。我驚恐地試圖逃跑:「你還我臉啊啊啊!!」降谷零隨手把抱枕塞在沙發上,直接俯身擋住了我的逃跑路線。我慌不擇路地轉身,結果發現背後的路早就被降谷零的手臂攔住了。我被困在了沙發與降谷零之間,視線所到之處全是他本人。幾乎無法逃避眼神接觸。連餘光都是他。降谷零佯裝無奈地嘆了口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怎麼又想逃跑啊。」恨不得遁地的我乾巴巴地開了句玩笑:「…………插翅難飛?」真的很矛盾。嘴上沒把門喜歡輸出直球騷話的是我。說完會羞澀到死恨不得立刻跑路的也是我。我:「……其實如果不是你每次都恰好攔著我,當時一周年紀念日我就已經羞澀到跑路了=v=,讓你找不到我的那種。」已經逐漸習慣了這個對話風格的降谷零:「……」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與我插科打諢地揭過這個話題,而是順著說了下去:「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的。」降谷零的聲音輕飄飄的,但內容非常沉甸甸。「就像今天這樣。」我哽住:「……」對吼,他確實可以……除非我在原始森林裡挖個洞藏起來。……等等,沒準這樣他甚至都能帶著鏟子去挖我的洞,然後用手把我抓出來。像展示土撥鼠一樣。「……」我被降谷零禁錮在小小的這一方天地里,剎那間突然真的產生一種早已成為獵物的感覺。降谷零湊近了些許,眸中透露著些許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但是只要你不願意,我就不會這麼做。」*我覺得喜歡是簡單的,甚至不需要深入了解一個人,可能就可以喜歡上對方。……比如我起初在波洛對「安室透」見臉起意。然後認識了「降谷零」。噢,還有「波本」。但愛不是。愛本身就是一種相互入侵……吧?互相心甘情願地跳進對方的陷阱里,暴露自己的軟肋。成為對方的獵物。「……」
短短一個晚上受到無數次暴擊,我感覺自己的理智都炸得差不多了。所剩無幾。我的情緒在短短几個小時內經歷了大起大落,此時著實是沒有心思去仔細分析自己的心路歷程。——酒精,睡眠,轉移注意力。只剩下這三條可供選擇的路,能讓我暫時緩一緩。舞會時喝了不少香檳,而且再喝下去我可能就會做出什麼真的要去挖洞躲起來的事情了,pass。現在一下子也睡不著,而且晾著降谷零一個人倒時差的話,他也太慘了,pass。於是我飛速地進行了選擇——轉移注意力。「……你難得來這裡,我們別繼續浪費時間了。」我強撐著勇氣直視降谷零:「我們來做點有意義的事吧,能讓我覺得快樂的那種。」降谷零眯著眼睛看了我半晌,主動往後退開了些許,給我留出了一點位置。我身邊的壓迫感瞬間便沒那麼重了。「什麼?」他偏著頭看我,眨了眨眼睛。我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上手——伸手去扒降谷零的衣服。降谷零之前把厚實的外套給了我,他身上剩下的單薄衣服非常好扒。我三兩下便把他扒拉得只剩下了一件白襯衫。扣子已經被我解開了大半。降谷零:「?」他只是愣了片刻,便非常隨遇而安地任我扒拉他的衣服。甚至還不著痕迹地換了個更方便我扒拉的姿勢。我一邊解他的扣子,一邊拍了拍降谷零的肩,示意他起身:「你自己解,我去卧室里拿點東西。」「……」降谷零不動聲色地讓開位置,我順利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想了想,我扭頭指了指餐桌旁的柜子:「你下了飛機應該還沒來得及吃東西吧?我那裡有好多好東西,還有酒,你隨便拿。」「不過,酒的話,我只買了波本,一柜子都是。」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指尖在發梢上打著圈。「……」我順便強行解釋了一句,「因為上次波本加可樂的那個喝法還挺美味的,所以買了……當然,波本確實也挺美味的!所以買了!」講到一半,我才想起來最後一瓶可樂已經喝完了,柜子里只剩下波本。為了讓整段解釋聽起來不那麼像強詞奪理,我只能強行加上了後半句話。降谷零一臉瞭然,非常恰到好處地彎了彎嘴角:「確實挺美味的。」我:「……」感覺表述好像有點奇怪。_(:з)∠)_*回家之後便被降谷零按在這裡,我還沒來得及換衣服,身上還穿著那套拖地的禮裙。我本來想順便換一下衣服,但是覺得這衣服還挺好看的。——不過穿起來也很麻煩,有一大堆繁瑣的綁帶和拉鏈。「……」穿都穿了,等會事做完了之後,跟降谷零合個影再換衣服好了。於是我非常單純地只拿上了必要的小東西,便從卧室回到了客廳。降谷零漫不經心地倚在沙發上,身邊堆著被我扒拉下來的衣服。聽到我的動靜,他抬眼看了過來,輕輕地晃著手中的酒杯。澄澈的液體微微晃動。而他的面前放著一瓶已經打開了的波本。我納悶,非常貼心地關心了他一句:「……你居然直接喝啊,不吃點什麼墊墊嗎,空腹喝酒容易醉叭。」降谷零不為所動地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似乎是在思考養生秘訣:「等會再吃吧。」我覺得他可能是在飛機上吃過飯了,便沒有再堅持:「哦哦,好叭。」他嘗了一口酒,漫不經心地頷首,朝客廳的角落示意:「樓梯旁邊那個落地鏡還挺大的。」我的公寓是複式樓,客廳角落有一個小小的旋轉樓梯。而來我家玩過的朋友們每次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個巨大的落地鏡。我點點頭:「為了方便我平常試衣服,我就買了一個最大的鏡子,從上到下都看得很清楚……噢,還可以看自己做瑜伽時的姿勢以及表情管理=v=。」我一邊說著,一邊靠近沙發上的降谷零,在他身邊坐下:「欸,這個鏡子和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也有點關聯。」我剛想從手裡將拿到的東西給降谷零展示一下,他突然掐著我的下巴,把口中的波本酒灌進了我的口中。我愣住:「?」火辣嗆人的冰涼液體被對方強行灌入我的口腔,慢慢滑進我的身體里。就像上次在酒店裡喂水一樣,這次降谷零依舊控制得很好,完全沒有讓我嗆到。是一個帶著醇香酒味,有些熱烈和繾綣的吻。許久沒有接吻,再加上這個吻本就毫無預兆,我有些生疏,換氣不暢。甚至有種空氣快要被掠奪的窒息感覺。我只能拍著降谷零的胸口讓他快點結束。他鬆開了我片刻,氣定神閑地看著我面紅耳赤地不停呼氣的樣子,然後非常貼心地問:「現在氣順了嗎?」「……」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順了,你怎麼突——」又是一個帶著波本味的吻。這次甚至比上次還要熱烈,帶著濃厚的掠奪意味和進攻特徵。灌進我口中的波本酒液也比方才那次要多。降谷零的手也從我的下巴移到了我的腦後,不讓我輕易地逃開。濃厚的酒味,纏綿的糾纏。我有點頭暈眼花。「…………」原來剛剛只是讓我換一下氣的中場休息嗎。感覺到對方的另一隻手開始緩緩移向我背後的綁帶時,我終於意識到了些許不對勁。我戳了降谷零的胸口好幾下,示意他停。可他沒有,甚至還收緊了手上的力氣,往內側托著我的後腦勺,我被推得離他更近。降谷零幾乎是咬在我的唇上。我:「…………」等一下,剛剛不是還說只要一件事我不願意他就不會做的嗎??難道只局限於分手逃跑之類的大事嗎??這種不算?我又戳了好幾下他的胸口。直到我開始戳他的手臂時,降谷零終於停下了。我喘著氣:「……你、你剛剛怎麼不停啊!」
他慢條斯理地伸手,替我擦了擦唇角:「我一開始以為你只是……隨便戳戳。」降谷零的措辭非常含蓄。我回憶了一下一開始戳的地方。「……」嗯,剛剛還沒注意,只發現是胸口。現在想想,好像確實是胸口上有些……微妙的地方。我:「。」我轉移話題:「親親可以,但你怎麼突然喂我酒啊,我今晚不能再喝了,已經有點微醺的感覺了,感覺有點飄飄然。」為了保持清醒,我晃了晃腦袋。「……這不好嗎?」降谷零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有點疑惑。我正色:「當然不好了,萬一等會我量錯了或者記錯了該怎麼辦?」降谷零:「?」他看起來更疑惑了。因為降谷零看起來很疑惑,我也有些疑惑了:「等等,我們在說同一件事嗎?」降谷零頓了頓,眸中的疑惑漸漸褪去。變成了非常複雜的情緒。我看不懂。「…………」看著他的表情,我感覺降谷零好像有點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可我還沒有。「……算了,不管這個了。」我示意了一下手上的東西,「我剛剛去拿的,開始嗎?」降谷零一臉微妙地看向我手中的——軟尺。我振振有詞地解釋:「我上次給你量尺碼還是去年夏天,這段時間有些新的思路,本來想給你弄幾套衣服,但是怕你身材變了,數據對不上,就一直擱置了。」降谷零:「……」他的表情好像更微妙了。我拉直軟尺,用指尖彈了彈:「剛好你來了,可以好好地量一下尺碼了,非常有意義!我之後就可以根據這次的數據發揮了,嘿嘿,能擁有很多快樂=v=。」比如給降谷零做好看的衣服……以及羞恥的衣服=v=,然後寄回去給他,強迫他穿上拍照給我看。我彷彿變魔術一般從沙發角落抽出一本速寫本和一支筆,準備用來記錄數據。「不過你剛剛把我衣服的綁帶都扯鬆了,我本來還想穿這個衣服跟你合影的。」我把手背在身後,試著拽了拽鬆鬆垮垮的綁帶,「你幫我系一下……」說到這裡,我的動作突然滯住。等等。等等。我好像明白了。「…………」我:「……」我:「我想的事和尺碼有關。」我:「你想的事和……尺寸有關吧。」我神色複雜地措辭道。非常含蓄。我們真是一對含蓄的情侶。降谷零:「。」我下意識地撒謊:「……我家沒小雨衣。」其實有。之前有個學生活動,路過他們攤位就會被強行塞免費的(。)我也被塞了一盒,一直放在衛生間抽屜里。……不過我沒仔細看是什麼碼,不知道降谷零用起來……合不合適。但是既然接吻都讓我覺得陌生,而且有些跟不上降谷零的節奏,那更深入的事豈不是……我吞了口口水,不敢想象自己可能會產生的失控行為。淦,最近也沒怎麼運動,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地偶爾去跑步。層層要素疊加,我今天該不會像最初那幾次一樣動不動就哭著求饒和兩眼一黑吧……我有點緊張,飛速地回憶了一番剛才的整場對話。並驚恐地發現自己已經給對方提供了太多可能的行為與實踐素材。每一個都讓我有點腿軟。「…………」我手一抖,手中拉直的軟尺慢慢地耷拉了下去。圈成一團縮在我的腿上。酒精。睡眠。轉移注意力。可能並不是三種並列的元素。而是可以相互疊加成同一件事的三種元素。「……」降谷零非常真誠地解釋道,「問題都可以親手解決。」依舊是非常含蓄的措辭。我:「……」我:「…………」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我的手。我忐忑地說:「……我這次的美甲可是有鑽的。」降谷零眨了眨眼。「可是我沒有。」我:「……」這個……倒是從來沒試過。我們每次基本都是橫衝直撞的那種_(:з)∠)_我默默地移開視線,臉慢慢變得通紅:「你這句話會讓我覺得你有別的意思,而這會讓我很不好意思。」我抱著一絲僥倖心理:「你應該不是那個意思吧……?」降谷零撐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像是在思考什麼嚴肅的哲學問題。一度讓我以為他真的只是非常純良地隨口提起這件事。半晌,他和緩地笑了笑,聲音染上幾分蠱惑的意味。「最後都會是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