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今日做飯了嗎(三合一)

第49章 今日做飯了嗎(三合一)

築基,是開啟修鍊大道的第一步,因此天降靈氣。而修士凝結金丹,雖然重要,但不像前一步築基打下基礎,又不如后一步元嬰來的實力翻倍。因此,常人在金丹這一步,往往沒有天地異象。可現在,洪長老看向張道人萬道劍氣將小院上空——一道赤金光芒的球形靈氣賜福圍住時,嘴角抽搐。然而,他手上動作不慢,很快通身修為溢出,左手點出一道隱匿符籙,右手點出一道幻象符籙。把昨日的至穹峰景象,籠罩下來,以假亂真。哪怕是元嬰修士,只要不神識探查,就無法發現異常。做完這些,洪長老才滿目震驚,望向天際。數了四五息,才見這天降賜福的滾滾金光靈氣停下。「二師姐成功了!我就知道她可以!」杭婉兒抬頭,小臉漲紅。郁東也是微笑,「自此,我們至穹峰的可出售丹藥清單上,就多了一份補金丹。讓我計算一番。」他看向上空,算盤飛快撥動。「引發天地異象,增加未來大道潛能,對金丹可用,那至少要四十到五十萬靈石一顆。折算十萬中品靈石。」可笑!洪長老嗬一聲,「自古金丹出異象,都是天賦異稟的百年人才。」這豈是丹藥能給予的?張道人扶額,看向多年老友。洪長老當場嚴肅教導郁東,「你等築基,對金丹修士不了解。我南潯如今閉關的一位師叔祖,當年金丹凝結得此天地福緣,後來元嬰巔峰踏入化神時,僅花費了二十餘年。」「這等異象,尋常金丹修士別說吃一顆補金丹,就算是吃十顆都別想有,這是天道給予修士的嘉獎。」郁東等人正要反駁,卻聽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他們當即沒空管長老了,全激動朝那薑黃身影圍了上去。「二師姐!」「三師兄怎麼樣?」蘇漁面色淡然,此刻都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還沒輪到你家師兄,剛才是錢兄在試丹。」「啊。」杭婉兒失望。郁東頷首,「那就與我當初服築基丹一樣了。」洪長老卻是滿目疑惑,「裡面那金丹巔峰,是玉瓊峰的錢清秋?」他多年主持門派大比,對幾個峰頭首席都很熟悉。此刻聽到,當即也望了眼小院內。「你們找他試丹?」他看向蘇漁也老臉舒展,「你還算謹慎,沒直接讓金丹破碎的弟子服用丹藥。」但轉而他就一愣。那剛才滾滾靈氣的天地賜福,是誰引起的!?這凝結金丹的異象,不是那受傷的衛釗重新凝結了金丹?那是誰?洪長老一雙驚愕老眼,頓時審視面前蘇漁。他看得真真切切,她目前還不到築基中期。蘇漁朝他頷首問候,很快就轉頭看向了張道人與奚泉。「張長老,奚泉兄,之前我有些疏漏。錢兄服下后,就入定不醒。現在奚泉師兄若是不願嘗試,也可以享用一份小食再離開。」張道人撫額哈哈大笑,「小蘇師侄,你的丹藥厲害非常,你自己還不知道嗎?」「奚泉,還不快去小院,替小蘇師侄試金丹藥。記住,若是再次凝結金丹,不要驚慌,抱元歸一,按照為師當年教導你的去做。」奚泉正要燃起下一炷香,指尖靈火都顫了下。再次凝結金丹?洪長老錯愕挑眉,「你說的什麼意思?」他看向張道人,簡直覺得他老糊塗在發夢。他當即一步沖入小院,他要自己看個究竟。這至穹峰上到底藏了什麼?這次杭婉兒等人倒也沒阻止,蘇漁也讓開了位置。張道人慢悠悠地笑著,帶奚泉一同進入。進去之後,他們兩位長老,元嬰巔峰的神識略微一探查,不,都不用探查,就已經發現了乾坤。錢清秋正躺在榻上,受到天地靈氣灌輸,此刻體內金丹浮出,清清楚楚……——有兩顆金丹!一顆正常的金丹巔峰,宛若小孩拳頭般。而另一顆竟然宛若蹴鞠球般碩大!洪長老:「!」奚泉:「!!」張道人:「……!」雖然他早已見過二次築基,但此刻親眼見到二次金丹,依舊震撼。五百年修鍊,他見過天才,卷宗上也寫過天才。可是擁有兩顆金丹,其中一顆還如此碩大的,真是他祖宗老子也沒見過!「這是?」奚泉望著錢清秋,手中的第二柱香差點被他折斷。閻琰朝他頷首。陸一舟朝他微笑。杭婉兒抬起胸膛,揚起自豪的俏臉。最終,還是打開門做生意的郁東,熱情地待客解釋,「奚泉師兄,這是服下了我師姐煉製的金丹藥。」「之前你陪我們對練,師姐日日留了一份至穹峰待客丹粉給你。但你每日都因我等實力低微,六炷香內不能破劍而出,導致你匆匆離去,不得品嘗。」郁東謙和地解釋。奚泉怔住。所以那些日子,他都錯過了什麼。「糊塗東西!老夫怎麼有你這種機緣稀薄、又不開竅的弟子!」張道人這才知道,看向奚泉仰頭跌足,「小蘇師侄都把機緣喂到你嘴巴邊了,你還能吐出來!」奚泉:「……」洪長老:「……」突然他也想到了被『喂到嘴邊』的氣血丹。

他老臉一抽。兩人識海正震蕩,很快就見蘇漁端著一個白瓷大碟朝他們走來。「奚泉兄,我知道你每日只在外逗留六炷香。這裡面有一道補金丹,若是來不及,你可以帶回萬劍山服用。」說罷,她就遞了過來。奚泉頓時伸手,接碗時,他餘光掃到錢清秋身前那明顯多出來的一顆大金丹。當即他就覺得自己手中一沉,仿若接過了修仙的未來大道。重如泰山!他是第一次服用蘇漁煉製的丹。張道人、洪長老都紛紛注視著他。奚泉心境波動,很快將手中剩下的五炷香全部插入面前木桌。張道人眼角抽搐。什麼毛病,怪不吉利的。「放心,為師看著,到了時間,為師就將你帶回萬劍山,怎麼都不會讓你違背誓言。」奚泉謝過師父,當即打開了白碟上的禁制。這一下,就見到了寬闊白碟上,金光乍亮的一片丹暈。只見其中一顆金光滾圓、沒有一絲瑕疵的碗口大圓丹。令人驚奇的是,這丹面如鏡,他們幾人的倒影都隱約落在了上面。泛著絲絲冷氣,好似刀劍的森冷一般。「這是補金丸?」奚泉從蘇漁手中接過銀筷,嘴角一陣僵硬。他知道他們丹藥是用碗裝,不是第一次拿。但是他從沒服用過。「與其他丹藥不同。」「廢話!」張道人瞪眼,「一樣還要你試?六炷香的人,怎麼比別人都啰嗦!」奚泉:「……」倒也是忘了燃香的事情。「二師姐,這怎麼跟錢師兄剛服下的不同?」剛目睹錢清秋服丹的衛釗,此刻看見,也是驚異。奚泉:「?」張道人:「?」蘇漁臉不紅地頷首,「這是補金丹第二版,主要是根據你刀修情況來調整的。我想也比較適合奚泉兄。」衛釗等人都愣住。蘇師傅鼓勵道,「試試如果不行,奚泉兄可以再用第一版。」奚泉看了眼燃香,立刻頷首。但這丹藥宛若一個大金球,他都不知道從何下筷。「先敲碎這天圓地方丹的外殼,從內向外服用。」蘇漁講解,順手遞上一個玉錘。「?」天圓地方?敲……碎?所有人都獃滯了。這是什麼服丹方式啊?哪怕至穹峰上吃過不少丹藥的杭婉兒等人,都好奇地圍過來觀看。「好,我試試。」奚泉也痛快,有師父在看護,他不怕。當即接過入手微涼的玉錘,用上半分力氣。頓時這滾圓如刀面般可見倒影的金丹表面,就裂開條縫,隨後嘩啦一下,破出個大洞。冰冷的硬殼裡,油脂香氣竟然從裡面熱氣騰騰地冒出來。奚泉微愣,眾人都湊了上來。就見裡面是第二個『金丹』,濃油赤醬色、宛若一個拳頭大小的寶塔般丹丸,寶塔上層層飛檐透著油光的金紅亮色,每一層都無比薄,又相互等距,底座寬闊,到塔尖逐漸收窄。一眼看去,足足有十二層。蘇漁走過來,拿出靈火消毒過的斷水劍,一劍就從這端正肅然的寶塔肉上,對半切開。長劍一撥,就露出這寶塔之中藏著的第三層金丹-『修仙版』鹹蛋黃,以及兩半蛋黃中裡面藏著的一片金箔小劍形狀劍影。這就是她的金丹版本二。外面硬殼是冰鎮的甜點,裡面則是正餐,多層寶塔肉配鹹蛋黃,配金箔裝飾。先用裡面的咸口,正餐之後,再用外殼的甜點。眾人一片靜寂。這是丹?這不是把南潯比斗塔做成丹的樣子了嗎!這丹塔在內,好似比斗塔,外面破碎金殼,就彷彿是比斗塔外的斷崖殘壁與巍峨天穹。塔中一顆圓滾小金丹,不就像是一個弟子在比斗塔中參悟劍心,而後領悟凝結金丹嗎?這丹竟然蘊含一個小意向?!「趁熱服用吧。」蘇漁微笑提醒。奚泉這才清醒,彷彿如夢。他看著這丹,都想起了自己以劍心入道,在萬劍山踏入金丹的那一刻。好像天際在他眼中,也是如此一片金光。他恍惚,他夾起一筷高塔丹的一半,連同其中小半金丹與金劍一併吞入。入口,就讓他一怔,更恍惚了。油脂與肉鮮在口中噴涌。還有一道微咸好似卵黃般的綿密緊實口感,噴香席捲。一瞬讓寶塔形的丹,脂香不膩,透出一股隱隱甘甜。在口中層次分明,一層層彷彿逐一融化,又逐一在齒間纏繞,塔中有丹,丹中有劍。奚泉深吸一口氣,「這丹醇厚鮮美,充盈汁水。靈氣菁純滾熱,蘊含火氣。不膩不苦不澀,口感既輕薄又厚實。」蘇漁滿意地微笑。每一次聽到食客,描述她菜肴的多重感官刺激,對她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滿足。

「可以再試試那冰爽外殼。」蘇漁邀請。奚泉差點忘了,聞言才用銀筷夾起一片剛被他用玉錘敲斷的外層金殼。還未入口,就感受到上面絲絲涼意。無論是毫無瑕疵的如鏡面金箔色澤,還是這入口溫度、觸感,都讓他想起了手中的劍。奚泉當即覺得一陣安心,閉眼咬下,卻又愣住。好硬。這丹藥的堅硬程度,遠超他過去服用的任何一種丹藥。因為冰冷的關係,丹藥外層幾乎如同碎冰般厚實。蘇漁朝他鼓勵地頷首,「別怕。」洪長老:「……」別怕……這種服丹對話實在匪夷所思。但很快他就聽見一聲響亮的咯嘣脆聲,從奚泉口中傳來。他看去,就見奚泉退後半步,瞠目在原地咀嚼。每嚼一下,他的表情就變化一分。嘴中更是咯嘣咯嘣聲不斷。眾人全聽呆了。「這丹外皮是硬殼狀,但咬下去,」奚泉嘎嘣脆地咬了一口,終於咽下,能夠開口,「又很快在嘴中融化,微微的清甜,一掃剛才口中的油性……」奚泉閉眼。口中四五道咸甜鮮香,逐一呈現,最終留在淡淡清甜的回味上。修鍊多日的疲憊都掃去了許多。蘇漁點頭。這道作品就是冷熱、脆彈、堅柔、咸甜在口中的多層次兩重奏。外表的冷硬如同修士手中的刀劍,內里寶塔是巍峨屏障,保護修士體內金丹與手中金劍!每一道料理,都有各自的主題與適合的食客、場景。這就是蘇漁的料理藝術。「然後呢?」杭婉兒記錄著丹藥的體驗手札,追問奚泉。然後,奚泉就沒聲音了。他閉眼了。他站著。他身上一道金光溢出……他的鵝卵金丹從體內跳了出來。從天而降,滾滾靈氣,包圍在他金丹之上!很快在他金丹外側一周,一道金劍虛影,隱隱形成,而後天降靈氣在他金丹外纏繞了一層又一層,凝成一座頂天寶塔。而天降金光還沒停下,又在寶塔外凝結了一道球狀的金色硬殼!金丹三層!劍修多爭鬥,怕丹碎了。沒事……那就把金丹包起來,把它藏在寶塔內!怕寶塔碎了?沒事,外面還有一層更硬的金剛罩子!眾人目光幽然,發綠地看向衛釗。自己金丹碎了,師姐就給他做三層!這碎的好、碎的妙啊!「我要是入金丹,要不也自己先弄碎算了。」杭婉兒已經在思考這件事了。「!!」「洪蘊,你還等什麼!還不與我一同聯手遮掩這天地異象!?」張道人吼道。洪長老:「!!」這話,他仙人板板的,第二次聽還是很驚嚇啊!*多日後,陽光明媚。至穹峰上。衛釗一身洗凈的黑色勁裝,背負著寬闊森冷的赤銅刀,終於推開了房門。一片日光落在他身上,還有他面前一群喜悅又焦急的師弟妹們。「三師兄!」「三師兄你好了嗎!」衛釗堅毅的臉龐,溢出一絲笑意,朝他們頷首。但很快他就朝站在一旁的薑黃纖細卻挺拔身影,恭敬拜倒。「二師姐,沒有你,就沒有衛釗今日!」他聲音鏗鏘,但低下的雙目中晶瑩閃爍。」杭婉兒都紅了眼眶。閻琰握著劍,很快別過頭去。郁東微笑,眼底也是紅了兩分,但他拿著算盤就上前,「三師兄,錢師兄、奚泉師兄為你試藥,但都沒好意思白白離開,走前錢師兄留下三十萬靈石,奚泉師兄留下五萬靈石,各自都簽了二十萬與四十五萬的欠條。」杭婉兒當即噗嗤一聲,「討厭,什麼氣氛都沒有了啦。」「三師兄,謝謝惠顧。」郁東伸手,遞出玉簡。衛釗抬頭,堅毅神色也溢出一絲好笑。「好,即日起我就去秘境。」他說著,眾人面色都閃過一絲怪異。衛釗疑惑,「莫非我入定很久了?」話音剛落,一道威嚴聲音,已是響徹至穹峰山頭。「三等挑戰二等擂台,在比斗塔舉行。」「請儘快前來。」衛釗一怔,忙看向蘇漁。蘇漁雙手背在身後,踏上紅綾,朝他微笑,「走罷。」至穹峰眾人頓時齊齊喜色滿面,卻又充滿期待與緊張地跟在她身後,給衛釗讓出了她身後的第二個位置。「三師兄,就等你一個呢。」杭婉兒愉悅地回頭。衛釗微笑,鄭重跟上。

一瞬,眾人浩浩蕩蕩地朝比斗塔前進。二等峰,他們來了!*天盛宗火靈峰,多位弟子來往熱鬧,一派生機。梅真兒微笑聆聽峰頭諸位長老的彙報,驟然,其中一位吐出口鮮血。「陳老?」梅真兒玉肌冰骨的優雅,頓時一僵,擰眉看去。「陳老這是舊傷複發了?」八年前,她救下這個元嬰老者,人稱第一散修。他對她感激不盡,乾脆入了火靈峰,答應效勞百年。可如今,才八年不到,他就不行了?周圍的幾個長老都面色沉重,「陳老當年重創南潯一位督察院長老,被南潯數位長老聯手追殺,逃過一劫可卻落下重傷。可理應,已經被梅小姐購置的五品丹藥治好。」梅真兒身形微頓,臉上從容不在,「陳長老與南潯的恩怨,我們已經用延年丹一筆勾銷。不要再提。」陳長老感激看來,但卻捂住胸口,頓時又噴出一道血箭,人就往後倒了下去。「不好,陳老元嬰上又有了破碎徵兆!恐怕……時日無多了。」梅真兒一愣。她當年救他回來,是珠串中的劉老說他滿身戾氣,能夠替她抵消氣運強盛所產生的部分反噬。當年用五品的救命丹藥喂下去,竟然他只撐了八年?梅真兒閉眼,再睜眼已是一臉聖潔與悲愴。「長老們,各門各派的精英何時才能到我天盛宗火靈峰上?」「我的福緣厚重,若再無能人與我一起分擔,像陳長老這樣身有重疾的,恐怕是受不住強盛氣運,繼續留在火靈峰,反受其害。」諸位長老頓時面色凝重又悲壯,「小姐放心,我們這就啟程,這次必定帶人回來!」「聖女宗已經大比結束,名單給到我了。」「麒麟門到了最後一輪精英選拔。」「小姐,南潯不少精英都有想法入我天盛宗,祈求修為突破,獲得長生,昨日剛跟掌門溝通……」當即一個手拿棋盤的老人站起。梅真兒微笑,「我爹向來廣交天下能人,錯過一個都覺得心痛。我天盛宗,近來每年都發現秘境秘府,不愁無靈氣供養天才修士。」「既然與我爹已經商議好,就儘快去南潯接人。」棋盤老者微笑頷首。梅真兒卻抬起純凈小臉,凝起柳眉,「還有,各派三等峰、排行第三的弟子清單,有送來嗎?」「小姐放心,我等這就啟程,親自去要!」*南潯比斗塔,今日熱鬧非凡。御劍、御刀的無數,下面的看座、佔地幾乎都滿了,他們只能在半空觀看。看座上,督察堂十二紅衣長老早已抵達。今日比斗塔的南北位置,分別搭建了兩大擂台。「縹緲峰對玉瓊峰,錢清秋危險了,陳書辛已經邁入元嬰。」「今日勝負已定,縹緲峰勝,至穹峰沒戲,百御峰的周章,一人就有三隻御獸,分別是兩金丹巔峰,一金丹後期,這怎麼挑戰?」「至穹峰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難道要替天行道,替我們滅一滅周章的氣焰?」「這話你也敢說,快看比斗塔三層!」比斗塔三層,從憑欄望進去,就清晰看到百御峰的人在其中。此刻擂台上,周章正與一個二等第七峰的金丹弟子對戰。「挑戰我百御峰?」周章冷笑,「若是你能贏我,我輸你五萬靈石又如何?」「但要看我掏桃將軍——同不同意!」話音剛落,他身後一隻猙獰顆顆利齒的鬼面猿猴,就從他背後瞬息躥出,迅疾沖向他對面的金丹弟子。一瞬,金丹弟子愕然低頭,看向自己腹中的窟窿,面色慘白。鬼面猴唧一聲尖笑,猴掌中赫然是一顆布滿血跡的金丹。觀戰弟子、長老全都啞然。「住手!同門比斗不得傷及性命!」比斗塔裁決師叔大驚失色。周章抬頭,舔了下嘴唇,獰笑,「只要他認輸,就還給他。」「認輸嗎?」他說罷,目光從面前失去金丹倒地的弟子身上移開,望向正御空至比斗塔前的蘇漁,雙眸染著血色般的興味。「不認輸,捏碎金丹,也不過就是成為廢物。」「死不掉……」蘇漁站在杭婉兒的紅綾上,與他目光碰到一起,厭惡地擰眉。周章呵呵一笑,讓鬼面猴把金丹扔回到那倒地修士的身上。裁決師叔,忙給那修士服丹治療。「二師姐,他在威脅我們!」杭婉兒捏拳。「故意給我們下馬威。」「周章對同門這麼殘忍,實在是不齒。」陸一舟面色凝重。蘇漁轉身,懶得多看人渣一眼,「去我們的擂台。」至穹峰弟子頓時聽令。比斗塔中的周章笑了。當即他飛身而出,身後也跟著百御峰弟子。「誰要挑戰我百御峰,都掂量下自己的金丹夠不夠硬!」「或者,你們投降得比我座下將軍的動作更快,也不是不可以,哈哈哈!」他狂妄的笑聲,充滿著警告。圍觀者中,哪怕幾個金丹弟子都不敢與他直視。築基與鍊氣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小聲不平。「長老也不管管嗎?」「周章越來越離譜了,難道就這樣讓他任意欺凌同門?」「哎,百御峰峰主壽元快耗盡了。周章是唯一一個能駕馭三品妖獸的南潯弟子。」「這等御獸,還不如不要!」

「你入門晚,沒聽說嗎?兩百年前佛宗預言,未來我人類修士是否能抵禦住獸潮肆虐的滅族之災,在於駕馭二字。誰能駕馭妖獸,誰就是未來陷入絕境時的一線希望。」「就因這道預言,我們南潯也咬牙開闢了百御峰。就是希望,我們以後在絕境覆滅時也如能預言所說,駕馭妖獸,拯救南潯。」「駕馭……談何容易!」圍觀弟子議論紛紛。蘇漁卻已經坐在峰主之位上,翻開了妖獸圖譜。主廚對於食材的駕馭,在於對食材的了解。她正思考著,卻聽到周圍吵了起來。「老夫看南潯遲早要完,還等著這樣的弟子拯救?」張道人看著周章就哼了聲,「那老夫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旁邊的秘境看守長老,神色也頗為凝重。「百御峰那喻清子,早年研究如何御獸,三個親傳弟子都死於妖獸之口,唯一曾孫也都殘了。周章是他當年最小弟子,他臨老快要坐化,終究是難過心關,寵溺放縱了。」說到坐化,張道人額角跳了下,不由看向蘇漁。秘境長老嘆氣,「待他仙去,若周章還如此暴戾,缺乏自製,督察堂必定出手。毀人金丹,即毀人修仙之路,實在惡毒。」張道人又是表情古怪地挑眉。毀人金丹,等於毀人金丹之路?他不由再次朝遠處看妖獸圖譜的蘇漁望去,而後將目光移到了她身後一步不離的守護衛釗身上。一看,他老眼閉住。簡直不能直視。多看一眼,就覺得老眼一片刺痛。金丹……怎麼會變成這樣呢?「至穹峰挑戰百御峰。」「縹緲峰挑戰玉瓊峰。」「本輪規則,一對一,直到峰頭沒有弟子為止。」紅袍長老洪蘊,起身沉聲宣布。當即,四座峰頭齊齊站起。周章一瞬就囂張地飛到了擂台上,笑望至穹峰。衛釗看了他一眼,就恭敬向蘇漁請示。「二師姐,讓我先去第一戰,為師弟妹們打頭陣!」蘇漁終於從妖獸圖譜上移開視線,微笑點頭。「好,去試試你的新金丹。」衛釗當即眼光乍亮,「是!」立刻一躍,上了擂台。周章一愣。觀戰弟子也齊齊驚愕。隔壁擂台的陳書辛都不由轉頭看來。「衛釗的傷好了?」「啊,剛被周章鬼面猴噁心地……都差點沒注意,衛釗今日站起來了,不是坐輪椅來的?」眾人議論紛紛。擂台上周章凝目看向衛釗,很快嗤笑,「我還在想,是什麼給你們至穹峰這麼大的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挑戰我百御峰。原來是你一顆碎了又粘起來的入門金丹……」衛釗不言語,一身澎湃修為,從黑色勁裝中爆出。背後赤銅刀,頓時衝天而起,飛落他掌心。衛釗閉眼,感受這許久沒有握到赤銅的冰涼觸感,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半餉他才睜眼,掩飾住激動,「請。」周章冷笑,在裁決長老燃香之際,一隻鬼面猴就如風般,朝衛釗破空而去。鬼面猴,來去如風,是秘境中最可怕的三品偷襲類妖獸。陳影一脈的鬼魅身法,據說就是因為參悟了鬼面猴的行動方式。修為低的修士,根本無法撲捉它們的身形。而它們生性噬血殘暴,不僅奪修士法器、芥子袋,還經常趁人不備,直搗修士丹田。金丹中期以下的修士,肉身尚未修鍊到刀槍不入的強度,常常丹田被破,金丹直接被它當做寶物拿走。曾經有一個元嬰進入秘境,遇到一隻三品鬼面猴居住的洞穴,在裡面發現了上百顆修士的金丹,還有無數染血芥子袋以及法器靈丹,全被它當做寶物佔據。因此,鬼面猴是元嬰以下修士最不想碰上的秘境妖獸。多年來,一直位居各門派發布的絞殺妖獸任務前十位。「衛兄,你這是何苦?」周章悠閑地在擂台上雙手環繞在胸前。話音剛落,鬼面猴猴掌已然如風,觸到衛釗腹上。一瞬,鮮血從衛釗小腹飆出。周章一聲輕笑,「衛師弟還有第二份丹藥修補金丹嗎,就沒見過金丹這麼快又碎的,是要笑死我嗎——」但他笑聲一瞬僵硬。丹田被破,但鬼面猴彈出的掌心,卻空無一物地收回。只見衛釗腹中,金光一片。從傷口處看去,他竟是根本看不到一顆完整的金丹,只有一處金光丹暈。好似渾圓大金丹的冰山一角。鬼面猴慣性地再次譏笑著彈出猴爪,卻什麼都拿不出來。周章:「!」觀戰弟子:「!」「怎麼回事?」「鬼面猴失手了?」「不……太大了。」一眾金丹、元嬰瞠目結舌,神識凝聚看向衛釗腹中,就見幾乎如衛釗腰粗的金丹!「這是金丹?」「這金丹……也太大了!這是修鍊出了岔子吧?」他金丹太大了,大得鬼面猴哪怕用兩隻猴掌都拿不出來!大得它根本無法偷走。而一瞬,吱一聲凄厲尖叫,在擂台上慘烈響起。炙熱如火的赤銅大刀,在它觸到衛釗腹前時,一刀斬下。周章笑聲僵住。鬼面猴的身形,逐漸顯現。

它猙獰畫著鬼面般的毛臉上,露出一絲驚恐。而赤銅刀,一刀如波瀾火焰,巍峨斬下,鬼面猴身形全在火光中露出,頃刻化為灰燼。就連一顆妖獸內丹,都被劈成兩半,落在擂台上。全場驚愕。「啊!」周章識海劇痛,禁錮鬼面猴的那一道神識被斷,宛若斷臂之傷。「你竟然殺我御獸!」周章面色蒼白,兩眼噴火。衛釗伸手,按住自己腹部傷口。金丹運轉,一絲絲靈力瘋狂湧入,頃刻形成罡氣護體,血流停止。「鬼面猴,作惡無數,」衛釗面不改色,「當誅。」擂台下紛紛暴動。「好強!鬼面猴相當於金丹中期啊!一刀就沒了……」「衛釗是故意讓它傷到自己腹部,才好捕捉到它藏匿身形。」「他膽子也太大了……額,但他金丹更大。」「所以這金丹怎麼回事啊!他吃了什麼丹藥?我看像是吃了發麵丹!」看座上,督察堂長老都紛紛驚疑。就連縹緲峰的易葛都將目光,從自己弟子陳書辛與玉瓊峰首席的對擂中移到了衛釗身上。很快,他臉上有了一絲嫉羨。修鍊到元嬰的他更清楚,金丹的卓越意味著什麼。這是蘊養元嬰的起始。金丹是修士體內元嬰的著床處,未來元嬰的強弱、資質,全看金丹凝結的質量。金丹若是能從天地間汲取更多靈氣,元嬰之路就順利又前途無量。「這如何把金丹修鍊得如此大?」督察堂長老都十分好奇。「這弟子曾破碎一次金丹,莫非是勘悟到了什麼?」他一說,其餘長老紛紛陷入沉思。修士歷經死劫,還真有不少潛能增長的例子。坐在督察堂第一個座位上,宛若青年的俊逸長老,微笑道。「確實,這就是禍福相依。弟子歷練的意義正在此處,好。」洪蘊面色一抽。什麼禍福相依啊,這是吃出來的!但他攏在袖間的手,動了動,最終一字未說。如此金丹,前所未有,也不知到底是南潯的禍還是福。若是推廣……弟子金丹,各個如腰粗。洪長老覺得後頸一冷,不願細想。「但這金丹如此碩大,」但他身側的長老卻是沉吟,「對敵時,要害也十分明顯,很容易成為目標。」這一說,不少長老也撫須頷首。「而且修士靈力有限,金丹凝聚如此巨大,反而脆弱,欸。」某個長老哀嘆。洪長老面色複雜。但眾人議論到一半,就聽擂台上周章一聲氣急怒吼。「衛釗,你殺我御獸,害我十年心血成灰!」「今日,我本不想趕盡殺絕,都是你逼我的!」當即他召喚出一隻通身泛著腐爛氣味的三品鴉。擂台下的蘇漁當即蹙眉。將妖獸圖譜翻了幾頁,看向上面。很快搖頭,這隻專門食用腐屍,是蘇師傅也無法料理的食材。當即這腐屍鴉,羽翼化為針針剛刺,朝衛釗呼嘯而去。「給我朝他傷口攻擊!給我刺穿他金丹!」周章怒吼,「大,我讓你知道,大有什麼用!」督察堂數位長老都表情難看。「腐屍鴉的羽翼堪比三品飛針,刺入體內,破丹田,穿經脈……」他們正要掐訣阻止。卻一瞬頓住。只見一片鋼針般飛羽,刺向衛釗暴露在傷口裡的金丹一角弧度上,就聽叮一聲——閃著冷光的烏色飛羽,當場斷成兩截。周章:「!!」長老:「!」觀戰弟子紛紛獃滯。但聽至穹峰看座上,傳來一個女弟子的喊聲。「三師兄,可以了!」「二師姐說你這寶塔天圓地方超硬加大版金丹丸體驗彙報……太血腥了,她不想看,你快點動手,別再噁心二師姐了。」所有人愣住,面上驚疑不定。什麼?衛釗這是體驗?體驗金丹丸?這是丹藥名字?寶塔天圓地方超硬加大版……這名字為何如此長?!他們疑惑看向衛釗,卻見衛釗羞愧汗顏望向台下薑黃纖細身影。「我如今金丹堅硬又加大,效果十分好,就急切想讓二師姐知曉一番。」「是我糊塗,讓二師姐看到如此血腥醜陋的妖獸,衛釗甘願受罰。」眾人:「!」話音剛落,衛釗赤銅刀飛出,火焰頓時夾著一絲森冷氣息,將這寒屍鴉的飛羽燒了個乾乾淨淨!一刀追上,將它拍成灰燼。他金丹初期,竟然宛若金丹巔峰的強度!怎麼做到的?莫非這金丹是旁人多少倍大,修為就是旁人多少倍高嗎!眾人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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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界用大鍋整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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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今日做飯了嗎(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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