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中醫喬禮

1中醫喬禮喬禮出生在一個小康家庭，父母都是三線城市的醫生，叔叔伯伯也都是從事跟醫學相關的工作，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對醫學產生了很大的興趣，甚至還獲得了霍普金斯醫學院的全額獎學金。他在國外碩博連讀七年，順利畢業，一回國就進了廣州的三甲醫院，結果工作不到半個月就遇上歹徒當街持刀傷人，他上前阻止，爭鬥中被歹徒砍了五刀，還傷到了手。命是被搶救回來了，但他卻再也拿不了手術刀，喬禮正心灰意冷之際，無意中發現自己有了一個葯廬空間，裡面有神奇的葯田，有強身健體作用的溫泉，有珍貴的中藥寶典，還有自帶時間停滯功能的中藥柜子。雖然再也無法拿起手術刀是挺讓人遺憾的，但能得到這個葯廬空間好像也不虧。於是喬禮乾脆重新改學中醫內科，同時自己親自在空間內種藥材，研讀中藥寶典。他悟性高，記性好，加上空間里的中藥寶典相助，很快就在中醫界打響了名聲，上個月還升了省中醫院的內科副主任，前途一片光明。七月中，中醫院內。喬禮剛下班，正準備走出醫院大門，就遇上了一對手上拎著大包小包蛇皮袋的老夫妻。他們一見喬禮走出門口，就眼睛一亮，連忙喊道：「喬大夫！」喬禮不記得他們了，不過按他們感激涕零地看向自己的表情中可以得知，這老兩口應該是來感謝他的，就是不知道這倆人，誰才是自己的病人。他們老兩口把手上的四個蛇皮袋遞給喬禮，老爺爺不好意思地說：「喬大夫，這是咱們自家種的紅薯玉米，還有黃豆花生，都不是什麼值錢東西，您拿回去嘗嘗吧。」喬禮推卻幾句，說他們客氣了。老奶奶一臉感激地看著喬禮：「喬大夫，這是咱們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了吧。要不是你，我家狗蛋兒也不會撿回來一條命，咱家窮，買不起好東西，只好拿自家種的東西來謝謝你。」狗蛋兒！喬禮記起來了，半年前這老兩口帶著一個渾身瘦骨嶙峋的孩子過來求治，那孩子本名是叫趙長生，小名叫狗蛋兒，是這老兩口的孫子。當時這爺爺奶奶跟他說，趙長生是早產兒，從小就體弱多病，所以取了個賤名，也是希望賤名好養活，可狗蛋兒這回生病，中醫西醫看了不少都沒能看好，所以他們又找到了喬禮這位中醫界的黑馬。就是這個極具特色的小名，讓他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喬禮對他們笑了笑，就收下這幾袋農產品，然後說道:「哪裡，我挺喜歡啃玉米，喝豆漿的，這麼重的幾袋東西，真是謝謝你們大老遠拎過來送給我。對了，你家長生最近怎麼樣？」醫院明文規定醫生不能收紅包，不過像這種不值什麼錢的農產品，病人非要送的話，只要不超過200塊錢，醫院並不嚴格要求醫生不能收，更何況，他在半年前，是自掏腰包替他們付了醫藥費的。老爺爺開心對他說：「他現在長得可壯實了上周參加學校跑步比賽，還得了第一名。」「那就好，爺爺你替我給長生問個好。」「哎，他聽到肯定開心，狗蛋兒其實可想你了，還說以後也要跟你一樣當個大醫生呢。」喬禮心情也不錯，笑著說:「很好啊，志向遠大。爺爺你要跟他說，要好好讀書才能當好大醫生。」「哎，那是。」喬禮哼著歌，把裝著農產品的幾個袋子放進車后箱，在蓋下車后蓋的那一刻，他意念一閃，把跟銀色汽車格格不入的幾袋農產品放進空間，這才駕車而去。車子在G市人民醫院大門經過的時候，他看見好幾個人舉著橫幅，上面寫著「張志新，還我兒子命來！」這位張志新是人民醫院頗有名氣的兒科醫生，不過前陣子他給一位孩子做換腎手術，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孩子術後排異反應強烈，沒兩天就去了。按理說，這不屬於醫療事故，孩子的死亡跟醫生並沒有直接關係，不過家屬似乎不是這麼想的。喬禮把車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拿出口罩帶上，這才下車去婦科辦公室找到堂姐喬妮，將相關資料遞給她。喬妮接過來，問：「阿禮，過兩天小寶生日，你有空過來我家吃頓飯。」喬禮想了想，「行，我那天有空，早點過去幫幫忙，姐，你想吃什麼菜，提前跟我說一聲。」他在美國讀書的那幾年，實在吃不慣西餐，就買了中餐菜譜學做菜，自給自足了八年，現在廚藝都好到可以開個餐館了。喬妮一點也不跟他客氣，「那我要吃冬菇燜雞，酸菜魚，還有小寶最喜歡吃你做的酸甜排骨。」喬禮比了個OK的手勢，「行，收到，我先走了。」喬妮跟他揮揮手。喬禮關了門，一路下到負一樓停車場，正想打開車門時，腰側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側頭一看，一個帶著黑色口罩的中年男人正瘋狂地看著他，嘴裡喃喃自語道：「張志新，我要你給我兒子償命！」說著又往裡捅進去幾分。喬禮忍不住暈倒在地，腦子裡最後想的卻是，我擦，你認錯人了！……喬禮感覺腦子迷迷糊糊的，時不時就傳來陌生的語言，有男有女，聽著像是英文，但是發音太奇怪了，聽不清楚。

喬禮很想清醒過來看看是哪個外國醫生給他治療，但是腦子太混沌了，於是又暈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喬禮突然又覺得臉上痒痒的，又有點濕漉漉，像是被家裡的柯基舔臉一樣，忍不住睜開眼睛，入眼的卻是一張放大的羊臉。我擦。喬禮忍不住往後移了移身子，那羊似乎也知道自己嚇到了他似的，晃悠晃悠著就回到自己待的地方了，因為塊頭太大，旁邊還有四隻雞給它挪了挪地方。喬禮目瞪口呆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打量這個陌生的地方。這是一間長方形的木屋，高度挺矮的，但是看起來並不狹小，這是因為它沒有任何的房間，直接一眼就可以看清全屋。他身下的床正對著門口，靠近門口的左邊有一個大鐵鍋，架在一圈石頭圍成的地坑上，這應該是個火塘，看樣子是做飯的地方。而靠近門口的右邊則站著4隻雞，一頭羊，一頭身上帶黑色斑點的奶牛，看來這個角落是個畜牲棚。角落再往上一點，那裡放著一套矮桌椅，上面擱著木碗木勺，旁邊有好幾個陶罐，跟一堆奇怪的木製工具。而他身下的床鋪，往左有一張空床，往右也有兩張床。這四張木床，與其說是床，其實就是舊得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木板墊在一堆乾草上，然後木板上面又鋪了一層乾草而已。眼前這一幕是那麼的荒誕，讓喬禮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盯著自己現在這雙少年般大小的手，手上雖然有一些淺淺的疤痕和繭子，卻真的沒有了他跟歹徒搏鬥時留下的疤痕。不會是夢吧？喬禮伸手在自己臉上捏了捏，居然是痛的。這不是夢！就在喬禮正震驚不已時，一個大概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用力拎著一個木桶進屋，她見到喬禮時，臉上突然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手上抖了抖，木桶里的水都稍稍溢出來一點。小女孩把木桶放在鐵鍋旁邊，然後一路跑到喬禮的床邊，睜大了眼睛，興奮地問他：「喬里哥哥，你醒了，你還好吧？」說的是英文，語法有點奇怪，口音也很陌生，但奇怪的是，自己居然聽懂了。喬禮看著眼前這個頭髮乾枯，眼睛湛藍的金髮小女孩，不自覺用英文回了一句：「我還好，就是有點渴了。」話音剛落，屬於這具身體的記憶就湧上來了。這個身體的少年叫Jory，中文應該譯為喬里，今年15歲，家住在一個叫威爾普村莊的地方。小喬里前幾天掉進河裡昏迷不醒，現在在這個身體裡面的人是來自21世紀的喬禮。喬禮回想一下記憶，還是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麼國家，什麼年代，又或者說小喬里根本沒有國家和年代的概念，他只知道村莊外最大的人物就是男爵老爺，村莊里最能話事的頂端人物是管事老爺和牧師老爺。不過喬禮根據他的知識和經驗，再結合腦子裡的記憶，可以猜測這裡應該是中世紀歐洲某個男爵領地管轄內的小村莊，小喬里一家都是男爵領下的自由民。而小喬里的父親叫奧爾.卡倫，成年不久就撫養了哥嫂死後留下來的侄兒埃尼奧.卡倫，叔侄兩人窮哈哈地過了一段日子，奧爾.卡倫直到年近22歲才娶了領主直領村莊的年輕寡婦—希爾.斯旺。希爾.斯旺嫁給奧爾.卡倫時，也帶了前夫的女兒喬妮過來一起生活，結婚一年，她生下了喬里，三年後，她又生下了小女兒珍妮。看來，這位小女孩就是他的小妹妹—珍妮.卡倫。喬禮回想著這個身體的記憶，慢慢地用這個地方的口音說道：「珍妮，我想喝水，你可以幫我拿杯水嗎？」小珍妮點點頭，「好的，喬里哥哥。」她說完就小跑過去「廚房」那裡，翻出一隻木碗，在她剛剛拎進來的木桶里一舀，捧著木碗就走過來遞給喬禮。喬禮接過來一看，木碗內污跡遍布，霉斑就像長在碗內一樣，而且水的顏色自帶混濁，裡面還有一點水草絲漂浮不定，看上去像是剛從河裡打回來的，他用鼻子聞了聞，還帶著一股河腥味兒。這根本不能喝啊！中世紀的河水，沒有加熱燒煮殺菌，誰知道裡面藏著什麼細菌，而且喝生水容易引起腹瀉，以中世紀匱乏的醫療條件，一旦腹瀉了，就只能生熬過去，這樣不死也沒了半條命。何況自己才剛剛病好醒來！於是喬禮問小珍妮：「珍妮，你剛剛是從河裡打水回來的嗎？」小珍妮點頭，告訴他：「我準備午飯的時候沒有水了，就去河裡打水回家。」喬禮對她說，「那你趕緊去準備午飯吧，我沒事了。」小珍妮對他說：「好的，喬里哥哥。」說完，她就跑去「廚房」那裡，拿了個木碗從一個陶罐里舀了一些豆子倒進鐵鍋，又往裡面加了水，就開始在火塘里點火煮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