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御駕親征
翌日一早,朱瞻垶就早早的溜出了春和宮,連早飯都沒吃。
「哎呦卧槽!」
才剛出春和宮的大門,朱瞻垶就被大門旁邊的一個圓滾滾的身影給嚇了一跳。
「爹?您這一大早的不去上早朝在這兒待著幹嘛?嚇我一跳……」
先發者制人,朱瞻垶在看清了那圓滾滾的身影是自己老爹之後率先把話題給轉移開了。
「早朝?」朱高熾挑了挑眉,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早朝還沒開始呢,你跟你爹我說這個?」
「呃……」朱瞻垶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樣,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我……」
「行了!」朱瞻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朱高熾給打斷了。
「出去沒事兒,記得帶上朱銘。」
說完,朱高熾就朝著奉天殿的方向走去,留下滿腦門吱問號的朱瞻垶。
朱銘是護衛,而且還是朱棣自朱瞻垶出生之日起就開始培養的貼身護衛,屬於死士那種。
朱銘六歲被朱棣看重開始培養,現在已經十八歲了,身手算不上是最頂尖的,但也是一頂一的了。
朱高熾並沒有像阻止自己兒子出去的行為,而是提醒他出去的話就帶上朱銘。
「你去幫我把朱銘叫出來。」想了想,朱瞻垶決定還是聽老爹的話,讓宮門守衛去把朱銘叫出來。
「太孫殿下,我在。」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又把朱瞻垶嚇了一大跳。
「卧槽!你從哪兒蹦出來的?」捂著胸口的朱瞻垶一臉的后怕,他還局的自己隱藏的挺好的,但沒想到朱銘早就跟著他了。
那是不是代表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自己那個胖老爹和老爺子知道了?
「算了算了。」朱瞻垶擺了擺手,不打算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了。
「走,出宮去!」
朱瞻垶大步流星的朝著東方向走去,準備從東華門出去。
過午門、端門和承天門他就不想了,就算是老爹和老爺子願意讓他出去,他要是走了這個門都得被抓回來,所以就只能走側門。
更何況東華門還近,出了春和宮向東就是了。
「太孫殿下!太孫殿下!」
才剛走沒兩步,一道俏生生的聲音響起。
聲音清脆猶如黃鸝輕啼,一聽就知道是個女孩子,但朱瞻垶卻連想都沒想……
拔腿就跑!
「誒!太孫殿下等等我啊!」少女出了春和宮的宮門,看著正撒丫子跑的朱瞻垶不由得跺了跺腳。
「嘁,傻子才等你呢……」朱瞻垶一溜煙兒地跑出了春和宮,不屑的撇了撇嘴。
朱銘什麼都沒說,靜靜的跟在朱瞻垶的身後。
「朱銘,你說那孫若微是不是傻?為什麼要粘著我?瞻基不好嗎?粘著我還得四處亂跑。」
朱瞻垶一邊走一邊嘮叨著,但朱銘卻一句話都不說。
他所接受的培養是很正規的,也很黑暗,在他的心目中朱瞻垶的性命就是唯一,其次是朱瞻垶的安全,其他的都不重要。
少女站在春和宮的門口,靜靜的看著朱瞻垶出了東華門。
她沒有追上去,因為她知道按照自己的速度就算是玩命跑都無法在朱瞻垶離開東華門之前追上,而她出不了東華門。
她也不想出去。
她知道,只要還在這宮裡她遲早還能再見到朱瞻垶,因為朱瞻垶是肯定要回來的,而她為了進宮不知道費了多少勁。
人的一生需要運氣,也需要努力,而她正好就是既有運氣又肯努力的人。
她相信,自己能成功。
「垶兒出去了?」太子妃張氏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少女的身後。
「見過太子妃!」少女大驚失色,連忙伏地叩首。
「起來吧。」張氏語氣平淡。
「好好聽話,你還有機會,但是別以為你是本宮母親推薦入宮的就可以恣意妄為。」
「是……」孫若微叩首在地,幼小的身軀微微顫抖。
張氏看了一看跪伏在地的孫若微,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身離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長子為什麼如此抗拒這個女孩子,但她從來都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強迫自己的孩子。
朱家為太子、太孫挑選妃嬪從來都不看出身,只要是雅禮有度、知書達理,那麼哪怕你是農家的女兒都是有機會的。
兒子不喜歡,那換一個就是了。
更何況,她也不是很喜歡母親為兒子挑選的這個女子。
孫若微跪伏在地,也不知道張氏什麼時候離去,等了好一會兒后才戰戰兢兢的抬起了頭。
在看到張氏已經離開之後才鬆了口氣。
她今年才入宮,就這還是託了太子妃張氏的福,因為太子妃的母親經常出入宮廷給它說好話,她才有了這個成為太孫妃候選人的資格。
她不想回去,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得到朱瞻垶的青睞,亦或者是得到朱棣的認可。
但是。
朱瞻垶她只見過一次,然後每次朱瞻垶見了她就跑,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而朱棣她沒有那個資格見到,除非是朱棣到春和宮來。
然而,朱棣卻因為不喜太子性格的原因極少到春和宮來,就昨天來了一次她卻正巧在內織染局不在春和宮。
現在,她唯一的倚仗就只有太子妃了。
抬頭看看湛藍的天空,少女的心中卻掛上了一層陰霾。
另一邊,出了皇宮的朱瞻垶一路溜出了皇城,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遊盪了起來。
今天是早朝的日子,永樂一朝不像開國皇帝朱元璋的洪武一朝天天都要上早朝,而且除了早朝之外還有午朝和晚朝,因為這種強度的工作除了朱元璋真的沒人受得了。
在永樂一朝初期,朱棣也是天天上朝的,而且也學他爹朱元璋事事親力親為,但每兩年就受不了了,不僅改為三日一朝還取消了午朝,甚至還重啟了建文朝的內閣制度。
朱瞻垶今天本來是趁著胖老爹還沒起床上早朝的時候就溜出來的,而早朝的時間是卯時,也就是凌晨五點,因此他起的極早。
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朱瞻垶有些蒙圈。
既沒有瞞得住老爹,自己還起了個大早,這是圖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