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12節 縣長紅顏

今年的《紅太陽》歌曲十分流行，我們青少年傳唱的紅歌配上現代樂器，讓人耳目一新，我買了好幾盤放在車上，隨時欣賞。

車載音樂想起，勾起對青春歲月的回憶，我彷彿回到高中生活，參加學校合唱比賽，我與喬慧並排而列，深情歌唱，摸摸貼胸的玉佛，心頭暖暖的。

冬至那天，我接到李縣長電話，說找我有事商量，我只得去面見，不知他葫蘆里賣啥葯。

我帶上辦公室主任，下午應約來到「愛琴海」茶莊，進入雅8包間。

李縣長端坐在茶桌前單人沙發，脫去外套的身軀顯得大腹便便，很顯富態。旁邊沙發坐著一個女人，看樣子30多歲的少婦，頭髮被精緻地盤起，臉型方正，但明顯重妝，眼睛不大，但感覺眼神遊離不定，似有計算；帶有耳墜和項鏈，身著白色毛衣和淡藍色褲裙，腳穿長筒高跟靴，目測身高至少1.65米，略顯豐盈，比較耐看。

我進門打過招呼，感覺他倆已經很熟，從他們曖昧眼神我看出端倪，關係絕對不一般。

「這是黑龍江佳木斯北大荒糧貿公司馮萍總經理。」李縣長向我介紹。

馮萍走向我，濃濃的香水味襲來，握著她纖細雙手，骨感而冷?。

「幸會幸會。」我禮節性應承。

落座后不及寒暄，轉入正題。

「馮總是省委閆副書記表妹，交代我全力關照馮總生意。」

李縣長不緊不慢地先拿話壓我，我心裡不屑，但不能表露。

「馮總是做糧食貿易的，信譽和人品都信得過，建議你們公司改與她合作。」

無疑是下達命令，沒有商量餘地，我心裡在權衡利弊。

「合作中有啥困難我們政府會幫助解決，要實現雙贏嘛。」他威脅和利誘一起上。

隨即，馮萍滔滔不絕介紹了她們公司經營和信譽情況，隱約感到言過其實，似有玄機。

我暗自思忖，進退為難，但容不得我細想必須表態。

「李縣長安排的事情我一定照辦，我回去與班子溝通下，5天內答覆，包你滿意哈。」我以退為進。

官商交集借力，我預感不好。

李縣長目光徵詢馮萍，馮萍一臉笑靨。

「理解理解，隨時歡迎考察，拜託邵總，靜候佳音喲。」

「今晚我在『緣來緣』酒樓略備薄酒，請大家賞光哈。」馮萍發出了邀請。

「緣來緣」由先前的飯館升級為酒樓，檔次在不斷上升，不過它的本地菜確實很地道，口碑不錯。

我讓辦公室主任將馮萍提供的資料馬上帶給彭曦和蔣興濤審查，向他們通報情況，徵求他倆意見。

晚宴時馮萍帶來了一個叫小解的姑娘陪酒，估摸20歲多點，活潑漂亮，一看就久經酒場。酒席我們自然以李縣長為中心，他被頻頻灌酒，馮萍酒後泛起紅暈，煞是嫵媚性感，輕佻開放，與李縣長逗趣打鬧無所顧忌，我心知肚明，作陪的姜局長明顯帶有醋意，中途借口離席而去。

我只能左右逢源，借酒裝瘋賣傻，聯合小解「合圍」李縣長，數輪之後，李縣長終於被灌趴，馮萍攙扶他到房間休息。送走李縣長，我摸摸肚子，徒留滿肚酒水，感覺飢腸轆轆。

第二天一早上班，我就召集有關人員開了一個緊急碰頭會議，商量對策。大部分人顧慮風險，明確反對，其他同事持保留意見。我最後拍板，由蔣興濤帶人去實地考察，並向糧食局報告請示。

從我本意來講，應該拒絕，但我已經在新建辦公樓和海投公司事情上駁了李縣長面子，再不從，就會將縣長得罪到底，犯大忌了，我難啊。

我處於兩難的選擇。

蔣興濤很快帶回考察情況，公司正常，只是註冊開展業務時間較短，一年多點。

我分別與彭曦和蔣興濤商量，反覆權衡之下，兩害相權取其輕，決定遵從李縣長意見，改換合作夥伴，為此我單獨拜見了李縣長。

在他辦公室，我直白告訴他：

「堅決執行縣長指示，但內部分歧很大，也請縣長幫助解決實際困難。」

「一是將彭曦調到縣糧食局機關，免得她作對。」

我只有使用苦肉計，我事先已徵求了意見，蔣興濤和向彤表態與我同進退，堅守陣地。

「二是申請財政扶持周轉金。」財政資金利息低，手續簡單。

「我以為多大事呢，包你滿意。」李縣長當場表態。

接下來，按照流程辦理，儘管大家有意見，都能理解配合，流言風語，也懶得理會，選定的路只有堅定走下去。

彭曦調到縣局機關財務股，告別時，對我是一臉哀怨，我強作歡顏，心裡其實是無奈的心塞和不舍。

向彤張羅了一桌送行酒，我敞開喝酒，主動找醉，盡情發泄滿腹的委屈和鬱悶，忘卻煩惱和憂愁。

未來只有盡人事聽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