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華麗轉身——第10 節 刑滿團聚

我所患之症，對我而言是天大的事，但對別人也許不足掛齒，我總不能像祥林嫂似的滿街宣傳博同情吧。

我決意收拾心情，強壓自己的不堪，繼續自己的追逐。

我詳裝無事，鉚足精神，抓緊辦理麒麟投資開立準備，用繁忙的工作轉移自己焦慮的情緒。

籌備工作千頭萬緒，我只有親力親為，一件一件地落實。

常建輝的兒子正好是喬慧帶的研究生，在喬慧居中協調下，加上常總當我為朋友，低階轉讓了市區一棟辦公樓，交通便利，位置優越，功能齊全,稍加裝飾即可使用。

我將裝飾業務交給胡林森，要求他在明年「五一「前完工。

公司對人員素質要求很高，不養閑人、懶人和庸人。我的觀念是少而精，寧缺毋濫，招聘固定員工和業務外包相結合。喬慧推薦了幾名高才生，再將學精算的桑雅和學數據專業的心蕊招致麾下，可謂人才濟濟，青春勃勃。當梁心蕊收到加入邀請時，迫不及待想馬上就回來上班。

有了人才支撐保證，我心裡踏實多了。

只是潘頌股權轉讓出了點狀況，入股資金時間推遲，影響了我的資金到位，萬事非財莫舉，工作節奏只得放緩，我只得耐心等待。

今年的冬天異常寒冷，早早下起了雪花。

2004年年底最後一天，梁繼成夫婦刑滿出獄。我請曉露關照，准予梁心蕊提前告假回家準備，考慮他們今後生活，我給了梁心蕊20萬元，解決她父母醫保社保和基本生活，以後有門市租金，可保衣食無虞。

據我所知，常建輝也給予了大力資助。

我和常建輝相約低調迎接。

當我和常總將他們夫婦接到新家時，心蕊伏在父母懷裡，失聲痛哭，經歷大難后的團聚，彌足珍貴。一家人悲慟萬分，淚水滂沱，相擁了許久情緒才慢慢平復，當我和常總握著夫婦倆的手時，他們臉上滿是苦澀、苦笑。

「謝謝你們。」夫婦倆由衷的感激。

當晚，常總做東，在「大唐王朝」酒店為梁繼成夫婦接風洗塵，迎接新年到來。我和常建輝輪番敬酒，竭力勸進，希望他們忘卻獄中的夢魘。也許與社會隔絕太久，梁繼成夫婦似乎還不適應，顯得木訥遲鈍。一陣觥籌交錯后，賓客無恙，我倆卻酩酊大醉，好在有心蕊悉心照顧，把我們一一安全送回家。

我回到家時頭重腳輕，倒頭便睡。

我在睡夢中，似行雲雨，全身釋放，快意滿身，就像在碧波之上悠哉蕩漾。

我暢快醒來，在床上慢慢回味，釐清思緒，過了好一會兒，我醉意漸消，回到現實，擰開床頭檯燈，扭頭探看身旁的女人。

我大吃一驚：是梁心蕊。

我一下懵圈，倏地坐了起來。

我終於想起，是她把我送回來，是她上了我的床，是我玷污了她。

雖然我是被動而為，但我難辭其咎，我深深不安和自責。

梁心蕊一臉羞赧的回望我，似有難過、似有滿足、似有迷茫。

「心蕊，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心裡升起犯罪感。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願的。」她羞赧對我說。

「你給了我那麼多，我應該回報你，我沒遺憾了。」她笑得又些凄慘。

「再抱抱我。」心蕊主動送上她火熱的身體。

看著床單上血色斑斑，心裡五味俱全。

我撫摸著她滿足的臉龐，心痛道歉。

「寶貝，對不起，你把最寶貴的都給我了，我卻辜負你，我罪該萬死。」

「擁有過你，我終生不悔，其他我不奢求。」她體貼入微。

「忘記我，規劃好你自己的人生。」我深情叮囑心蕊。

我覺得自己很齷齪，但別無選擇。

我陷入反思，我的病既然無法改變，只得坦然面對，人生本不完美，富貴皆有定數，與其自怨自艾的悲戚，不如放飛自我的瀟洒，痛定思痛，對未來我豁然開朗，我要從新調整心情，追逐人生的精彩。

我要換一種活法，做不婚族，選擇瀟洒人生，我既然有不育之疾，形同「廢人」，斷不能禍害身邊女人，浪費他們的青春，否則無法饒恕自己。

與其活在別人的廉價同情憐憫之中，不如斬斷情絲關閉情感，活得自信，我相信他們會理解和接受。

況且按照常理，我這樣的狀況會讓女人退避三分。

我不得不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