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生氣

阿奶走了出去，沒過多久阿爺慢悠悠的拖著鞋子進來，看見蓋著的木蓋，一隻手背著，一隻手打開。

然後用鍋鏟翻炒了幾下，又給蓋上了。

雙手背著，嘴裡還哼著小調，悠悠然的也離開廚房。

阿靜盯著灶台下的火焰，一點點的臉上熏上了熱氣，頭上和鼻尖都在冒汗。

紅薯差不多了，阿靜用火鉗把紅薯給夾了出來。

紅薯外頭被燒的黑黑的，拿火鉗一敲還梆梆梆的響。

阿靜小心的拿起來，用力一擠，紅薯從中間破開，露出裡頭金黃色的肉。

也不怕燙嘴，直接咬了一口，甜滋滋的滋味一下子就讓阿靜忘記了熱。

還有紅薯清晰的脈絡，掰開的部分還相連著。

很快阿靜就解決了一個，雙手黑乎乎的，嘴巴上也有些黑。

「阿奶，紅薯吃不吃？」

阿奶在外頭削土豆，頭也不抬的說，「不吃，你吃吧。」

阿靜索性把另一個也一起幹掉，最後還舔了舔嘴，黑色的灰屑粘在上頭。

出去洗了洗手，順帶洗了個臉。

水打濕了額頭的墨發，襯得阿靜一雙桃花眼更加烏溜溜的。

阿奶把削好的土豆倒在紅燒肉里煮，然後又在旁邊的小鍋里炒了青菜和做了一個西紅柿雞蛋湯。

「叫你阿爺吃飯！」阿奶把紅燒肉給盛出來，往廳堂里去。

阿靜出去在岸邊看到阿爺，對著喊了一聲，「阿爺，吃飯啦！」

阿爺轉過頭，兩人距離有點遠，阿靜沒聽到阿爺說的，「吃就吃唄……」

三個人對著三個菜，阿爺還從酒罈里打了一點酒出來，用碗一點一點的喝，「嘖！」不時發出一聲滿足。

阿靜夾了菜就和阿奶一起又回了房間準備看電視。

兩人排排坐，盯著電視喜劇感十足。

「嘟嘟嘟——」門外院子里傳來車子的聲音。

「你爸爸來了。」阿奶端著碗坐起來。

透過窗子果然是阿靜爸爸開著一輛三輪車直直的停在了院子里。

「吃了飯沒？」阿奶問？

「爸爸。」阿靜也跟著出來。

「沒吃。」大江悶聲回答，從車子上下來。

「那你在這吃吧，叫阿靜媽也過來。」阿奶沉了一會兒，開口說。

「不用了，她在家裡做好飯了，我把車放這就回去。」大江用衣服抹了一把臉，身上還帶著很多的草灰。

「又去幫人裝穀子了？給了多少錢一車？」阿奶好奇的問。

「三十。」大江輕聲說。

阿奶瞬間不高興了，「這是哪個給的？怎麼比人家低這麼多？」

「阿發叔。」大江進了門，和阿奶說話，阿爺只是一下一下的吃著菜，沒有過問這些事情。

「他就是欺負你老實！就算他是親戚，那也就是面子上的親戚了，你也是，不行就不行，幹嘛看面子上幫他這麼做，還得給他從田裡把穀子給抗出來，也不領情你這麼做。」

阿奶有些生氣，因為阿發叔和他們家裡帶了點親戚關係，但是總是喜歡佔人便宜。

「他說以後的肥料在我這買。」大江倒是覺得沒什麼，只不過是沒賺到錢而已，給三十也沒虧。

「那你這算免費幫他抗穀子了，你這車子這麼田裡泥里跑，不要算費用噠？！」阿奶氣鼓鼓的抱怨，不滿的敲了下碗。

大江從水壺裡倒了一碗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阿靜默默的坐在桌子前吃飯。

「算了算了，他一直在這麼說，我又沒什麼辦法！」大江坐在低矮的凳子上吹風。

「你就是傻，就是笨，嘴巴不會張嘴說，還怕他幹什麼耶？！你不幫他弄他會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啊？！」阿奶一見他這麼懦弱沒用的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