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鬼蜮所在
靈魂體,用靈魂能量,就足以遮住了。
但區別在於,這樣他渾身都散發著十分強烈的靈魂能量,很容易暴露他非人的事實。
不過,想了想自己那一車的人,鄒夏就覺得也無所謂了。
曲寐丁博和程媛媛他們,對於自己的情況,早就有了相關的揣測。
邱南沒經過系統的訓練,根本分不出所謂的靈魂能量是什麼。
能察覺到鄒夏有所不同,對他來說,就是最厲害的了。
至於那位鬼王......
鄒夏的靈魂能量,和普通人的靈魂能量還有不同。
要是普通人,也許那位鬼王,會變得跟那些屍妖一樣,朝著自己流哈喇子。
但鄒夏的靈魂能量,對鬼王來說,不僅不會讓她產生『能吃』的想法。
反而還會激發出她靈魂深處最深的恐懼。
回到車上。
沒有人詢問他衣服的情況,只有曲寐淡定的問了句:「處理完了?」
「差不多。」鄒夏也說不好。
變成祭壇的他,就像一塊鮮肉一樣,激發出了那些屍妖內心深處的食慾。
並不能主觀上的,把屍妖們趕盡殺絕。
所以要說這白霧裡,還有那麼幾頭倖存者,鄒夏也是能夠接受的。
但是,顯然,在他的感知里。
類似屍妖那樣的氣息,目前為止已經全部消失了......
「這次應該能離開了。」曲寐伸著懶腰說道。
鄒夏沒有發出聲音,而是用警告似的目光,又看了眼車前貼著的那顆眼珠法器。
「驅散周圍的屍妖氣白霧。」
簡簡單單的命令。
淡漠沒什麼情緒的語氣。
讓眼珠法器的眼珠又多轉了幾圈。
要是這話是丁博說的,它壓根不會鳥,但是鄒夏......
它是唯一看見了鄒夏處理那些屍妖全過程的。
老實說,它現在心裡很慌。
深怕自己哪點做的讓鄒夏不滿意。
這位狠人,能隨時把自己從車上揪下來,扔進嘴裡嚼吧嚼吧咽下肚裡去。
他可不管自己的腸胃會不會消化不良。
饒是在多位喪心病狂的邪道士手裡多次輾轉的眼珠法器,這會兒,也有點嚇得不知所措。
完全喪失了自己的判斷。
只知道,鄒夏說話了,他說要自己驅散四周的白霧。
那就得趕緊執行。
誰知道他下次開口,到底是重複自己的要求。
還是要把自己吃下去?
幾次呼吸的時間,四周的白霧紛紛消散。
速度極快。
可以說,眨眼間,就恢復到了,能看清前方道路的模樣。
屍妖墳也隨著屍妖氣的消失,一起不見了蹤影。
彷彿方才的經歷,只是車裡人,集體出現的幻想,實際壓根就不存在。
但是鄒夏身上變換的衣裳,又無比清晰的告訴了他們。
哪有什麼所謂的幻想?
現在以為的幻想,只是有人替他們挺過了最危險的境遇。
「你的鬼蜮是這個方向吧?」白霧消失以後,鄒夏的感知能力也恢復了正常。
範圍也比在白霧裡多出了幾十倍。
所以就算不靠著地圖,也能清晰的感覺到,最近的鬼蜮氣息是從哪裡傳出的。
「沒錯,前面拐彎。」鬼王引導鄒夏,把車開到了一家大型商場的門前。
通常進入鬼蜮只有兩種辦法。
一種是自身陽氣削弱,再加上各種陰差陽錯,有可能誤入歧途。
另一種就是鬼王開門。
作為鬼蜮的主人,鬼王當然是有資本打開自己的鬼蜮大門。
讓那些本無法進入鬼蜮的存在,成功進入鬼蜮的。
「不是說,戲院一直都在嗎?」
由於鬼蜮確實少見,眾人除了鄒夏以外,對鬼蜮的了解都非常有限。
再加上,之前的文獻里提過,那座戲院其實一直都在那裡。
並沒有因為時代的發展被拆遷或者改造。
雖然周圍的建築都難逃被重建的命運,但是那戲院在鬼蜮的影響下,會讓人看不見它的存在。
所以才以戲院的身份,一直存在至今。
「這裡當然不是鬼蜮,正常來說,你是看不見鬼蜮的。」鄒夏解釋道。
以他的感官,能感覺到,自己已經來到了鬼蜮的大門。
但是在鬼蜮開門前。
自己都是看不見它的。
「開門吧,如果時間充足,其實我也想重新品味下,那個年代的戲院和原滋原味的戲曲的滋味。」
由於極少有機會能讓自己看見過去時代的影子。
所以對於這座保存至今的戲院,鄒夏看上去有點興緻勃勃。
鬼王聞言也點點頭。
聚氣凝神,四周陰風大作,就算肉眼看不見,也很清楚,這時的鬼王正試圖用自己的能量去鉤動自己鬼蜮的大門。
並使其打開。
但是片刻之後,鬼王忽然緊了緊眉頭,好看的臉蛋上帶著一絲不自然的紅暈。
當然不是嬌羞。
而是惱怒與驚恐。
「......我好像失去了對鬼蜮的控制權。」鬼王說出這話時,嗓子眼都緊了幾分。
鬼蜮當然是可以易主的。
鬼王就是陽間的鬼皇帝。
雖然每個鬼王都擁有自己的鬼蜮,但是說白了,就跟以前封建時期時一樣。
有些鬼王只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會感覺非常滿足了。
但是有些鬼王,卻妄想著開疆闢土,做了皇帝不行,還想成為更大的皇帝。
但是陽間的領地鬼王們是無法佔取的。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搶佔其他鬼王的鬼蜮,將多個鬼蜮合併在一起。
這在鬼王之間,並不算罕見。
在女鬼王離開自己鬼蜮,並且被困在那片茫茫白霧裡的時候,就想到了這點。
但是戲院是她那麼多年堅守的地方。
裡面還有她的師傅,師兄弟......
雖然她不是一個純粹的戲曲演員,但是那些發生在戲院里的感情,師傅和師兄弟們對她的照顧,卻都是非常真實的。
對方搶佔了自己的鬼蜮後會幹什麼?
戲院里的其餘鬼魂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這些問題,她被困在白霧裡的時候,都是沒有資格去想的,那樣只能讓她自亂陣腳。
但是現在不同,現在的她,距離自己的鬼蜮,僅有一門之隔。
現在的她是有資格去思考那些問題。
並且是有資格被那些問題影響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