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逃離
「這個問題我之前也想過,但是我真的不清楚,之前趙磊也說要帶我們去市局,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陰謀。」
「先別管這個了,我們還是想辦法先離開這裡吧。」小美在一邊焦急道。
我也想離開啊,可是現在,我們在人家的地盤,根本沒有任何的優勢。
「咚咚咚!」我正在苦惱的時候,聽到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現在這個時間點,是誰來敲門?難道,趙磊回去后又叫人過來了?
「咚咚咚!」門外的敲擊聲還在繼續,看看房間里的大家,似乎都不為外頭的敲門聲所動,想必大家知道,外頭必然是趙磊或者派出所的人,要來跟我們套近乎呢。
「咚咚咚---」敲門聲依舊不疾不徐地持續著,大有一副不開門誓不罷休的勁頭。
有點奇怪啊,如果是趙磊他們,見我們一直不開門,應當會直接闖進來吧,怎麼會這麼好脾氣的一直敲門。也許,是別人?
不管了,先出去看看吧,我下定了決心,也不管房間里其他幾個人無動於衷的樣子,顧自站起身走向門口。
院子的門打開了,門外,站著一個我不曾想到的人。
張曉東,不,應該是朱正。
雖然張曉東與朱正是親兄弟,長得非常的相像,但是兩個人的氣場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張曉東看起來更為陽光外放一些,而朱正,卻更加的沉穩內斂。此刻的他,正站在月光下,整個人冷冷的,看過去像蓋著一層白紗,而他的腳下,院子的門口,躺著兩個人。
「那是-----」我的目光定在那兩個躺在地上的人,兩個民警早已經走上前去探他們的鼻息。
「他們沒事,只是暫時睡過去而已。」朱正淡淡地看了兩個民警一眼,隨後將目光對向了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找王隊。」說完便轉過身朝著院子后的山頭走去。
我看著朱正的背影,有些發怔,我身邊的幾個人更加懵,他們看著地上的兩個人,又看看我,似乎想問些什麼。
我知道他們的疑惑,他們肯定也在疑惑朱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兩個民警不知道朱正的身份,但是其他人都知道的,也知道朱正此刻應該在刑偵隊被關押著,此刻竟然出現在彼岸村。
不過對於朱正為什麼從刑偵隊逃脫我並沒有細究,因為此刻的我,相信朱正,相信他是來幫助我們的,所以我沒有多想,很快提步跟了上去。
朱正在山中走的路,似乎跟我們上次去的一樣,沒過多久,他就帶我們來到了那塊熟悉的墓地,他走到五六個墳墓的中間,然後就站在那裡,面對著我。
我對朱正帶我們到墓地來有些不解,墓地里的屍體應該都已經被當地的派出所挖出去了,也就是說,現在的墓地應該是塊空的,這樣一個空的墓地,還有什麼好看的,還是,朱正是想在這裡告訴我們什麼事情。
好奇的我,看著朱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也不說話,頭頂冰涼的夜色灑在他的身上,讓他的全身都鍍上了一層銀色,他站在有些讓人晃眼的光圈中,臉上神情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肅殺。
「阿飛,你帶我們來這裡幹什麼?」我看著朱正的模樣,正躊躇著要不要上前去詢問的時候,小美扯了扯我的胳膊。
「我也不知道啊。」我的目光依舊盯著遠處的朱正,沒有回頭。
「不是你帶我們從山腳下一路跑上來的嗎?」小美對我的回答似乎頗有些意外。
「我?」這一次,我終於回過神來。
我有些狐疑地轉過頭看著身邊的幾個人,看到他們同樣不解地看著我,我的心裡猛然間咯噔了一下。
難道?
下意識地,我回頭去看站在墳墓中間的朱正,這一次的場景,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站在墳墓中間的朱正的臉上突然浮現了一種奇怪的笑容,隨後他整個身子在銀色的月輝之中陡然消失,隱隱約約間,我似乎看到了他的身子化成了一縷光芒,閃進了其中一個墳墓之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有點猝不及防,我獃獃地看著空蕩蕩的墓地,一時有些恍惚。陰冷的夜風掠過山林,那寒意又冷了幾分,我站在墓地里,寒氣從腳下席捲而來,當時的我,不知道是應該馬上下山去,還是應該去扒開那些墳頭看看,朱正是不是使了個障眼法,在我的眼皮底下躲到墳墓里去了?因為我不想承認,我又看到了那久違的幻覺。
「你們來了?快進來!」我們四個人正在一片讓人不自在的寒氣重躊躇的時候,其中一座墳墓的墓堆里,鑽出一個人來。
張曉霞。
對了,王峰和張曉霞在張家老宅里,這個墳墓是可以通往張家老宅的,只不過我們不能從外面打開,只能有人從裡面開而已。看到張曉霞的那一瞬間,我立刻從剛才的那片詭異抽回神思,下意識朝著她走去。
等等,張曉霞怎麼知道我們來了?難道有人提前通知她了?
我們默默跟在張曉霞的後面,一直到了之前我看到王峰的那個密室,路上,我詢問了張曉霞為什麼會去那個墓地的原因,張曉霞說王峰的治療已經差不多了,她想出去尋找我們的消息,張家老宅外頭現在已經被人盯住了,所以她沒有辦法只能從墓地那邊走。
也就是說,我們去墓地,張曉霞去墓地,不是提前計劃好的,是偶然撞見的。
之前我帶著小花她們跑到山上的墳墓里,看到張曉霞出現,以為這是我跟張曉霞的計劃,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只是巧合。這下,大家就對我為什麼三更半夜跑到墳墓這裡來,還有門口的那兩個看起來應該是派出所的人為什麼昏迷的事情大為不解了。
眼下的狀況,我隱瞞也沒有必要,所以我將我聽到敲門聲看到朱正的事情都說了。
所有的人對我的陳述都很愕然,除了張曉霞,她定定看著我,然後目光落在我手上的鐲子上。
「也許,他是通過你的手鐲對你進行了催眠,然後用同樣的方式影響了我,讓我冥冥中去了那處墳墓。」
「催眠?」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詞了,如今聽到,心中卻沒有之前的那種忐忑,反而是一種奇怪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