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測試
王峰的話讓我們三個瞠目結舌,為了解釋誤會,王峰詳細地為我們講述了當晚發生的事情。
其實昨晚之前,刑偵隊對我們三個是否被人催眠的事情還是有些不肯定的,但是昨天晚上在公園裡發生的那一切,更加堅定了王峰的猜想,所以才有了之後的催眠測試。在審訊室里,為什麼給我們看照片是王峰想打開我們的自我保護意識,人如果在很清醒的時候是很難催眠的,所以他用照片讓我們心裡產生恐懼,好用這個短暫的時間成功引導我們的意識,不過在當時,似乎只有我受到了他的影響。之後,王峰便開始用手指有意識地在照片上做著重複的動作,這樣我的意識就被他順利牽制過去,隨後他再用敲擊桌子的聲音模糊了我的自我意識,讓我順著他的話表達出自己內心隱藏的東西。
王峰的話雖然說的很明白,但是對於催眠完全沒有概念的我們還是有些怔怔的,不過大家對這些都沒有在意,三個人所在意的都是,為什麼只有我被催眠了。
「也許是你心裡隱藏的東西比較多,比如說你看到了那個燒焦的男人,包括你看到鱷魚池裡有異常反映等,一個人的心裡如果被填充了太多的無法外化的東西,意識就會處於不穩定狀態,也就容易被人輕易控制了。」王峰有些擔憂地看著我。
「可是,如果是那樣的話,那為什麼我們一起看到了電梯門前的女飼養員,也看到了河面上不存在的橋,但是在星巴克和鱷魚池只有阿飛一個人看到那些----那些幻覺呢?」王峰的解釋還是無法解答我們心中的困惑。
「對於這個,我也沒有想通,但是我的心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王峰有些猶豫地看著我,似乎在考慮是不是應當把他的猜測告訴我們。
我們三個都沒有說話,等待著王峰的繼續。
王峰見我們三個定定的目光,額角緊了緊,隨後,他遲疑著開了口。「之前,你們一共看到了四次類似幻覺的畫面,但是一起看到的就只有后兩次,唯一的區別是前兩次靈飛一個人看到的幻覺是出現在兩名死者死亡之前,而之後的兩次,並沒有死者出現。所以,靈飛前兩次的被催眠很有可能是誤打誤撞,被那些死者波及的。」
催眠也能誤打誤撞?這種說法,讓我們有些訝異。
王峰知道我們有所疑惑,只能解釋說,也許前兩次兇手對死者進行催眠的時候我正好有某一個點與死者相同而觸發了催眠,所以我也中招了。
「也就是說,前兩次看到的那些畫面只是我不幸地被波及到了,而後兩次才是兇手真正把我們當成了目標?」
「是的。」
「可是,我看到的幻覺,並不是只有前兩次。」看著王峰,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把之前在刑偵隊和電梯口看到的幻覺告訴了王峰,並強調了一句,在電梯口,我們三個是真真切切看到了女飼養員,但是之後女飼養員離開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了幻覺。
我的這番陳述讓王峰臉上游移不定,他靜靜地看著我,眉頭深深地鎖了起來。
「也許你之前分析的對。」我看著王峰,「也許是我心裡藏了些東西,所以更容易產生幻覺。」
王峰抬起頭,有些莫名地看著我,似乎有些不理解我話中的意思。
「幾年前,我出過一次事故,事故之後,我感覺自己好像有些東西記不起來,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總是會產生奇奇怪怪的幻覺,但是幻覺出現次數不多,因為我從事刑偵類小說編輯,之前有時候也會有幻覺產生,所以沒有在意,這一次,如果兇手是利用催眠術殺人,那麼我被影響的話,應該也在情理之中,歸根結底,是當時金安城發生命案的時候,我們離兇手距離太近的緣故吧。」
「你出過事故,什麼事故?」王峰的眼中,閃過一絲警覺。
「也沒什麼,當時阿飛一個人出去採風,從山上摔下來了,當時醫生說她腦子裡有血塊,所以有時候會頭疼看不清楚東西之類的。」小花在我身邊,心疼地看著我。
「那就是了。」王峰的神情鬆了松,「根據相關研究,大腦方面如果本身就有潛藏疾病的話,意識會更加容易受人控制。」
「那就是說,我們以後離那些是非之地遠一點,就不容易產生幻覺?」小美追問。
「是的,所以,你們這幾天盡量先留在家裡,單位那邊,我們刑偵隊負責協調。」王峰把來意說完了,便站起身準備離開。
「留在家裡,那我們的全勤獎----」小美嘟囔著。
「全勤獎,我們會盡量說明,你們是配合我們的工作。」王峰意會到了小美話里的意思,嘴角不自覺揚了揚。
小美這番赤裸裸的要求深得我心,能有一個帶薪休假,任誰心裡都雀躍,所以我們三個人用十分熱情地態度將王峰送到了門口。
「還有,為了安全起見,刑偵隊之後會看情況派人過來保護我們,在此之前,你們一定不要出門,以免發生不必要的狀況。」王峰走到門口的時候,迴轉身與我們交待。
「派人---保護我們,還是監視我們?」許是經過一上午的交流,我對王峰好像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距離感,開始有一說一。
「當然是保護,你想到哪裡去了。」王峰聽到我的話愣了愣。
「我們的嫌疑洗清了?」小花在一邊弱弱地又問了一句。
「昨晚上催眠測試過後,你們的嫌疑已經洗清了,因為如果你們是兇手的話,就不會只回答看到幻覺的事情,而是交代怎麼犯案的經過了。」王峰的嘴角微微翹起,然後對著我特意扯出一個笑容,「我對自己的催眠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王峰揶揄了我們一番,隨後笑呵呵地走了,我們看著王峰離開的背影,都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這個刑偵隊長,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加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