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眼熟?林綿指尖下意識在耳朵上撥了一下,車窗反光印出耳朵上的一點黑,被白皙肌膚襯得如墨。以往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造型。她應該是第一次戴這種類型的耳釘吧。林綿公開后第一次營業,又戴了一隻男士耳釘,粉絲激動的不行,評論區熱鬧如過年:[啊啊啊啊叛逆的美感,我哭了][老婆,啊啊啊受不了,老婆開始撒狗糧][綿綿老婆你家男人也是演戲的嗎想看吸溜吸溜][9敏,你們看看綿綿手上的是戒指嗎?附圖]粉絲不提的話,林綿都沒注意到聞妃拍照時,把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拍進去了,而且很不明顯,只露了一個邊角。他們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林綿出門前其實沒打算戴戒指的,可是換好衣服一回頭看到戒圈孤零零放在梳妝桌上,她有些於心不忍,折回去拿來戴上。聞妃也當她戴了個裝飾物,沒有多問。她舉起手認認真真地打量戒指,寬大的戒指從骨節滑落到指根。銀白色的戒圈其實有經年佩戴的細微划痕,但是不礙事,絲毫不影響戒指的無可替代的意義。江聿的手比她大,戒指在她手指上松垮晃蕩,與小巧的骨節碰撞,反而多了一絲慵懶的美感。江聿抽空側頭看她,見她盯著戒指發怔,又像是思想神遊到了別處,眼神發空,一寸陽光透過指縫照在她臉上。他覺著這一刻特別美好,比任何雜誌的拍攝都要魅力,精緻無法挑剔的側顏,卷翹漆黑的睫毛,玻璃彈珠一般晶亮的眼珠,加之那種空幽的眼神,就是一副動態美人圖。只可惜他沒辦法用手機拍下來。林綿手酸了,收回思緒放下手,再次拿起手機,繼續查看微博。粉絲們在評論區各種猜測。很快,他們刷到了林綿的一條新回復:[林綿v:他是圈外人。//:綿綿老婆你家男人也是演戲的嗎想看吸溜吸溜]因為已經半公開戀情,林綿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回復粉絲。今天心情好,就多回復一條。[林綿v:不是,是他比賽贏回的獎品。//:是求婚戒指嗎?]林綿的一句「比賽贏回來的」直接把粉絲猜測的方向引導偏了。大手在脖子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林綿抬眸盯著紅綠燈,享受著他的揉捏,江聿他低聲道:「不要一直當低頭族,對頸椎不好。」林綿被按舒服了,微微揚起長頸,漂亮的眼眸半眯著,輕哼了一聲:「不玩手機也脖子酸。」「改天給你找個按摩師,好好按按。」「好啊。」林綿手機響了,江聿收回手握著方向盤,剛好變綠燈,不疾不徐啟動車子。陽光照在他手腕錶上,一束銀白的光斑照在車玻璃上晃來晃去,林綿目光追隨著光斑,薄唇輕輕吐字:「在路上了。」「你不來了嗎?」林綿問黎漾,江聿側頭瞥了她一眼。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林綿說:「你來吧,我快到了。」掛了電話,江聿問她:「黎漾不來了?」今晚是喻琛組局慶祝林綿殺青,也慶祝江聿守得月開見月明,叫了不少知根知底的朋友。林綿撥了下頭髮,露出細白脖頸,她緩慢吐字:「黎漾又跟喻總鬧掰了。生著氣呢。」這兩人自從在一起之後大吵小炒不斷,江聿都見怪不怪了,他薄唇勾起一點弧度:「黎漾要不來,喻琛能衝去把她扛來,你信不信。」林綿點點頭表示認可。下了車,黎漾就打電話過來,林綿停在車邊接聽,「綿綿,我在頂樓,你上來找我。」林綿跟江聿分開,她乘垂梯直接上頂樓,本以為就是露台,林綿沒想到看似平平無奇的頂樓,其實內有乾坤。綠植、沙發、鑲嵌在地面上的夜燈,透明玻璃頂,精心裝飾過的意境特別美。像個漂亮的玻璃花房。花房裡設置了四五桌卡座,燈光旖旎,長相姣好調酒師倚在吧台同女客人閑談,駐唱歌手抱著吉他低吟淺唱。黎漾陷在泥巴色皮質沙發里,手邊的小矮几上放著一杯香檳,大概喝了一些,杯口的檸檬片陷在酒水裡。「綿綿過來。」黎漾支起上半身朝她招手,然後等不及似的,跑過來抓著她手拉著人往沙發上帶。林綿四處看看,黎漾告訴她:「別看了,喻琛不知道我在這兒。」隨即又叮囑她:「你也別告訴他,我在這兒。」林綿接過侍應生送來的檸檬水,禮貌道謝:「謝謝。」侍應生目光從林綿眼睛掃過,眼裡閃過一抹光,抱著托盤稍微有些激動:「您是林綿老師嗎?」
林綿沒摘口罩,只露出一雙清冷漂亮的黑眸,他眼神淡淡的,語氣也淡:「抱歉,你認錯了。」對方摳摳後腦勺,不太確定自己認錯了,遲遲沒離開。黎漾惱怒,拔高了語調:「你們這邊服務生允許隨意打聽客人隱私嗎?」或許是這裡太安靜,黎漾嗓門偏大,頓時引來其他人注意。侍應生不好意思地鞠躬道歉,然後轉身快步離開。林綿拉住黎漾:「沒事的,漾漾。」黎漾惡狠狠盯著遠去的侍應生,氣得臉色都變了,林綿知道她是心情不好,有氣沒出撒。酒吧店長聞訊趕來,禮貌道歉,並且提出:「十分抱歉,請問可以給你你換到獨立氛圍房嗎?」店長身高腿長,一身黑衣黑褲,身線話也斯文,音質偏柔和,是個一頂一的帥哥。黎漾見到帥哥愣了兩秒,該不爽還不爽,指了指頭頂,語氣忽然弱下來,「也是玻璃頂,能看到星星嗎?看不到星星,我可不要。」店長好脾氣道:「能的,跟外面一樣,只是空間比較私密。」黎漾彎腰拿起鏈條包,視線在店長身上打量,眼尾一勾:「那走吧。」私密的圓形空間確實比大廳要舒適很多,關上門,林綿這才摘掉口罩。黎漾軟骨頭似的趴在桌上,手指在酒杯上摩挲,眼神有些灰暗無神,沁出水珠潤濕指尖。擰著眉頭,臉色比一杯子冰酒還冷。林綿傾身往前,支在桌子上,「你跟喻總又怎麼吵架了?」黎漾若無其事回答:「沒什麼。」幾秒后,補充道:「我們散了。」林綿震驚了幾秒鐘,兩個人前幾天不還黏黏糊糊抱在一起跟她開視頻:「你提出來的還是喻總提出來的?」黎漾收回手,抽紙慢條斯理地擦手,把捏皺紙隨意拋在桌上,端起酒杯送到唇邊,垂下眼眸:「不重要了。」「聽這個語氣,是喻總提出來的?」林綿還真不信,若是黎漾提出來她能一副失戀的樣子。以前她跟那些小弟弟,可沒這樣過。現在的狀態讓林綿覺著,黎漾慘了,墜入愛河了。她要是直接告訴林綿,林綿肯定不承認,甚至笑話:誰瞎了眼會喜歡上喻琛。黎漾用輕描淡寫地語氣說:「他有興緻想見我就必須見到我。我找他,他就一句輕飄飄他忙帶過。誰不忙啊,好像是我缺了他不行。」黎漾放下杯子,咽下酒,語氣狠狠地說:「當我真找不到男人嗎?喻琛他算個屁。」黎漾說著來氣,又灌了一口酒,放下杯子,氣勢洶洶起身。林綿一把握住她手,「你幹什麼去啊?」「找男人,剛那個店長是不是還不錯?」黎漾氣得胡言亂語,「我想去摸他腹肌。」林綿阻止她:「他不是弟弟,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不是弟弟,他是男人吧。」黎漾腳步虛浮,踩著高跟鞋出去,腳步七歪八扭,一個不小心栽到了店長懷裡。店長嚇一跳,雙手扶著她手臂站穩,黎漾趁機在他手臂上捏了一把,看起來瘦瘦的,手臂肌肉還挺硬。店長因為她的大膽微微一愣,趕忙鬆開手,黎漾手指抵著額頭,忽然一歪又倒在店長懷裡。一個漂亮女人三番兩次倒在懷裡,出於什麼目的他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但黎漾不同,即便對方猜到了,她賴著不走就是不走。誰讓她長得漂亮呢。喻琛和江聿一進門就看到了這樣一幅景象,江聿挑眉,雙手插兜準備看好戲。喻琛臉色倏地冷下來,目光定在動作曖昧的兩人身上,眼裡燃起的一簇火苗,恨不得將兩人燒出個洞來。黎漾從男人臂彎探出視線,不著痕迹瞥了一眼喻琛,往男人懷裡鑽,故意軟著嗓子撒嬌:「腳扭了好痛。」話音還在嘴角盤旋,黎漾就被喻琛伸手撈到懷裡,不動聲色禁錮,他神色淡漠對男人說:「我的女朋友麻煩你了。」女朋友幾個字咬得極重。男人點點頭回應,「沒事。」男人雙臂太牢靠,黎漾掙脫不開,揚起拳頭直接朝喻琛砸,「你放開我,誰特么是你女朋友了。」喻琛面不改色禁錮著她,「怎麼不是呢?寶貝,你有什麼脾氣沖我發。」玩世不恭的語調,多少讓人覺著有幾分斯文敗類。喻琛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黎漾臉色都變了,她情緒激動地說:「我跟你只是——」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喻琛伸手捂住她的嘴,將人牢牢扣在懷裡往外帶,低頭貼在她耳邊:「乖,不要鬧。」店長視線在黎漾身上掃了掃,轉身拿過空白卡片和筆,龍飛鳳舞寫下一行號碼。
手指捏著卡片,姿態瀟洒地放到黎漾手裡。黎漾稍愣一秒,拿起卡片,自己遒勁有力,只可惜寫了一串號碼。也不全可惜,這串號碼是手機號,落款一個洛字。能在這棟樓頂開酒吧,又姓洛,京城有幾個姓洛的,黎漾一分析當即明白,她紅唇揚起,指尖夾著薄薄的卡片,印在紅唇上。動作輕浮又撩人。猶如暗夜裡突然簇起的一團火苗。一把怒火快要將喻琛燒沒了,他狠狠扣著黎漾往外走。黎漾不肯走,喻琛一手橫在她肩膀上,一手捉著她手腕,拖著她往外走,男人身形高大,擁著個女人腳步凌亂,但一點也不顯狼狽,反而讓人覺著旖旎曖昧:「你喝醉了。」店長目送兩人離開,收回目光,就當一場鬧劇,回到吧台後面忙活。林綿去到江聿身邊,「我們要不要……」「要不要什麼?」林綿握住江聿手腕,拉著他轉身往氛圍房走,關上門,她靠在門背上,薄唇彎出一點弧度。「不要浪費這個地方。」她視線朝上點了點,「可以看星星。」江聿倒是才發現這個玄機,他單手抄兜,往前兩步逼近她,手指抬起她下巴,低頭吻了下去。林綿輕輕躲了一下,埋在他懷裡:「會不會有監控。」江聿單手拍拍她的背,低聲說:「知道這家店是誰的嗎?」林綿說不知道,那個店長的氣質看起來也不想普通人。江聿嗤笑:「這京城恐怕沒幾個人敢當著喻琛撩她的妹,他是洛行年,洛家次子。」林綿雖不了解上流圈子,但洛行年這個名字她耳聞過,洛家根基很深,據說洛行年在外地待了很多年,去年剛回來。黎漾眼光還怪好的。一挑挑了個能與喻琛比肩的大佬。江聿抬起林綿下巴,「你不許打他主意。」林綿手指搭上他手臂,輕輕晃了下手,「除非他來者不拒,已婚女士也要。」江聿被她這句話取悅,又低頭吻了會兒,才攬著她回到沙發邊。天幕在玻璃屋頂鋪開,晴朗的夜晚天空沒那麼黑,依稀能看見藍色天空和飄動的雲層,薄薄的像一層霧。幾個星子閃爍,林綿沿著頭枕在江聿腿上,盯著一顆光點,忽然開口:「我感覺那顆星星在動。」江聿仰頭,薄唇勾著笑,懶洋洋區去捏她鼻子:「那是飛機。」林綿眨了眨眼睛,盯著那顆光點,不太確信:「真的是飛機?」江聿低頭在她額頭蓋了個吻,嗓音懶倦:「我什麼時候騙過來你。」林綿輕哼一聲,繼續盯著星星看,方才那顆光點消失不見了,原本星子稀少的天空又少了一個星星。江聿指尖勾著她的一縷捲髮,在指尖纏纏繞繞,勾勾纏纏,勾得人心癢。「在你進組之前,我們去山裡住幾天。」江聿忽然懷念,半山小木屋,廝混的那幾天,他們除了親密就沒做別的。林綿換個更舒服的姿勢枕著他,揚著紅唇:「好啊。」看了會兒,林綿手機響了。她輕輕推開江聿,側身去拿包。江聿傾身將包勾了過來,打開取出手機,是喬西發了好幾條消息。喬西:【林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今天專訪的稿件已經發到您手機,你方便的話確認一眼,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定稿了。】【冒昧再問一個問題,請問對方做過讓你最感動的事情是什麼?如果您不想回答,也沒關係。盼復。】江聿無意看她屏幕,但她手機拿得低,一低頭就看了個七七八八。他從后擁住她,「什麼專訪?」林綿將喬西發來的專訪稿件打開,遞給江聿讓他自己看,「你幫我確認吧,正好我也不想看。」江聿輕笑,「知道使喚人了?」林綿抿唇笑,江聿也沒拿手機,下巴抵在她肩頭,手裹著林綿拿手機的手,輕輕滑動屏幕,兩個人一起看。「綿綿,我什麼時候黏人了?」江聿對這條頗有微詞。他這是男人對老婆的正常態度好不好。林綿側了點下巴,彎了彎唇:「你現在這樣還不黏人。」
話音剛落,就被江聿一把摟緊,他的氣息拂在耳後,語氣欠欠的:「那我就黏了,怎麼著吧。」林綿怕癢,江聿就專門撓她,她抱著雙臂無聲躲開。這時,門被敲響,林綿和江聿對視一眼,江聿起身將林綿拽到身後藏著,拉開門,店長端著托盤站在門口。「恭喜你們,幸運顧客享受贈送兩杯酒。」江聿視線掃了洛行年一眼,勾唇揶揄:「洛老闆,免費贈送的酒可不便宜啊。」洛行年被看穿了,依舊氣定神閑,輕抬薄唇:「小江總光臨貴店,總不能怠慢。」兩人你來我往,江聿低聲笑了下,嗓音從喉嚨里滾出來:「洛老闆破費了。」房門闔上,江聿端著酒放到桌子上,始終沒動那兩杯酒。兩人突然被打擾,稿子沒看完,剩下半部分留到了車上看。林綿一點點看完覺著喬西措辭特別棒,幾乎無可挑剔,所以當即回復她可以定稿。同時回復她增加的問題:【等待。】江聿最讓她感動的一點就是守著一件無望的事情等待了三年。到了家,林綿先給黎漾打了電話,黎漾還跟喻琛在一起,她依舊對喻琛罵罵咧咧,兩個人估計在打架。林綿沒敢耽誤他們,快速掛了電話,她找出香薰蠟燭點燃,然後關掉客廳的燈,打開巨幕電視,挑選一部口碑電影。安神的香氣淺淺縈繞,舒緩的法國電影拉開序幕,林綿團在地毯上,手機放在腳邊,偶爾拿起來回復。江聿洗完澡,換了一身深色睡衣,薄薄的絲綢布料貼在身上,胸口潦草地扣了兩顆扣子,胸膛和腹肌隱隱可見。他繞道林綿身旁,坐下,沐浴液清淡的香裹挾著水汽瞬間縈繞過來,與香薰的氣息交織糾纏。他後背鬆散地倚在沙發邊緣,手肘往後壓著坐墊,抬了抬下巴,「看得什麼?」「《兩小無猜》。」一部法國電影,主角從孩提時用「敢」或者「不敢」打賭,開始了長達十年賭局。江聿對電影沒多大興趣,林綿想看,他會陪著看,看困了就拿出手機玩兩局遊戲解困。「江聿——」林綿叫他名字。光線落在他眼皮的淺淺褶皺上,江聿撩起眼睫,慢悠悠遞來視線,淺如茶色的眼睛看過來,慵懶又深邃,天生會蠱惑人似的,叫她呼吸輕顫。他沒說話,而是用眼神問她「怎麼了」。林綿舉起手機,屏幕上的消息赫然印入江聿眼中,淺色瞳孔縮了縮,幾秒后染上一層漫不經心的懶散笑意。瞳色變得淺淡而柔和,彷彿也沾染了笑意。幾分鐘前,江斂擅作主張添加了林綿的微信好友。討好小嫂子的第一次就是出賣他哥,告他哥的秘。江斂:【嫂子,你們家不是沒客房,是客房的床都被我哥連夜拆了。】【廢床架子還是我請人運出去的,倒貼100,我哥還不給我報銷。】林綿閑閑看著他:「不是大師算得家裡床多影響桃花運嗎?」她當時還納悶這麼大的房子,怎麼客卧連個床都沒有。他指尖抵著手機推回去,一點也不心虛,扯著嘴角,雙手枕著後腦,往床頭一靠,斜來視線:「我們來玩個遊戲吧。」「難道你也想玩敢不敢?」江聿搖頭,「我可不敢玩這個,你看主角就因為打賭,差點把老婆玩沒了。」林綿彎了彎唇。不置可否。「那玩什麼?」林綿也沒意識到,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江聿帶偏。哪還記得什麼拆床的事情。江聿傾身從矮几里抽出紙和筆,撕了兩頁遞給林綿,「真心話or大冒險。」全程靠寫,不能出聲。也不許狡辯。林綿饒有興趣,要先開始,江聿故意伸腳趾勾著她腳趾干擾,「別寫太難。」她寫了問題攤開給江聿:你有沒有初戀?江聿勾唇,握著筆低頭在紙上寫:「沒有。你現在有沒有喜歡我?」林綿抿著唇,在紙上寫:「大冒險。」江聿表情頓了下,他舌尖抵著上顎,思索了幾秒,在紙上寫下一行字:「塗腮紅。」幾個字分得很開,意圖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