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綁架
這日,天上下著瓢盆大雨,電閃雷鳴,擾的沈天晴心煩意亂。
她本就懷著孕,晌午過後容易犯困,想小憩一會都成了奢望,硬生生捱到了下午,都怪這個鬼天氣。
她隔一會兒就向門口張望著,可惜那個人一直都沒有出現,「這都什麼時辰了,洛書怎麼還沒有回來?」
流鶯朝門外看了看,拂了拂衣袖,勸慰著夫人,「許是這雨下的太大,公子被困在翰林院回不來了,夫人莫要心急,我們再等等看。」
沈天晴嘴上是答應了,可是耐不住心裡著急,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揉爛了,也沒見俞洛書的半點身影。
只見她「啪」地一聲起身,正色道:「不行,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按平常的時辰來算,洛書早就應該回來了,這肯定是出什麼事了,我得去翰林院看看。」
說罷,她拿了一把油紙傘便要往外走。
見狀,流鶯連忙將她拉了回來,著急忙慌地說道:「夫人,這雨是越下越大了,你還懷有身孕,怎麼能冒著這麼大的雨出去呢。」
沈天晴一向是個很倔的人,她做出的決定,哪怕有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再大的雨也攔不住我,洛書不在我不放心,我必須得去翰林院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俞洛書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若是臨時出了什麼事情,都會差人送給消息到俞家,現在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如何叫沈天晴放心的下。
流鶯也知道自己勸不動她,便叫人備了馬車,讓他們載著她們主僕二人去翰林院。
她囑咐著趕馬車的車夫,「車夫啊,麻煩走的穩當一點,我家夫人懷有身孕,可不能再路上顛著了。」
「好嘞,這下雨天的你們女兒家去幹什麼啊?」
沈天晴不想隨便暴露自己的行蹤,便搶先一步回答著,「我們有點事情要辦,其他的不要再問,你就趕馬車好了,錢不會少給你的。」
車夫一拽韁繩,馬車便動了起來,「好嘞,那兩位可得坐好了。」
走著走著,沈天晴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從俞府到翰林院不過幾條街道的路程,為何走了這般久都沒有停下。
她猛然撩起車簾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是京城最大的酒樓,它所處的位置正好與翰林院相反。
「這不是去翰林院的路,停車!你到底誰啊,你要帶我們去哪裡?」
「呵,現在才意識到自己上了賊船啊,還真是夠蠢的了。」車夫早已變了臉色,臉上一片陰翳。
流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嚇得後背冒出一身冷汗,她詢問著,「夫人,那現在該怎麼辦?」
「噓,別說話,我來想辦法。」
沈天晴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竟然光天化日之下還被綁架了,她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她必須要活下來,必須要趕快想個辦法,倏地想到了頭上的珠釵,將它拿了下來。
流鶯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得胡亂點了點頭,想著一會該怎麼配合沈天晴。
只見沈天晴呼了兩口氣,猛地一撩開車簾,勢要向車夫刺去。
偏偏車夫是假扮的人,他是一個習武多年的武將,這點小把戲還騙不了他,反而將沈天晴的手腕一折,手上的珠釵自然就脫落了,掉在了街道上。
那個人用力很大,完全不在意對方是女子,手腕上的骨頭當場便脫臼了。
手腕上傳來一陣疼痛,沈天晴忍不住叫了一聲,「啊——」
但是她並沒有放棄,反而用另一隻手圈住了那個人的脖子,用盡吃奶的力氣勒著他。
「流鶯,快。」
流鶯得到指示之後,將自己的珠釵拿了下來,她心裡還下不定決心,滿是猶豫不定的樣子。
「流鶯,你還愣著幹什麼,再不動手我們兩個人都得死。」
「啊,是。」
流鶯終是下定了決心,快要刺向車夫的時候,車夫的一隻手抓著沈天晴,另一隻手又抓住了流鶯,三個人僵持不下。
馬車還在照常行駛著,馬車上卻是一片混亂。
流鶯被控制住了,便想要拿腳去踹車夫的肚子,可是車夫畢竟是一個習武之人,很輕鬆的便閃躲過去了。
偏偏在閃過的過程中,他不小心踹了一下馬背,馬匹因為外面的瓢盆大雨本就心慌,這樣一來,更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馬兒瞬時加快了速度,三個人因為慣性往後仰了一下,車夫藉此機會掙脫開了流鶯。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腰間的匕首,寒光一閃,將其刺向了流鶯。
「流鶯,小心。」
危難之際,沈天晴鬆開了車夫,用身體撞開了流鶯,自己的胳膊卻被匕首划傷了。
「你——你湊上來幹什麼?」車夫一看,心中很是慌張,因為上頭的人特地說了,不能傷害沈天晴,這回算是惹了大禍了。
流鶯瞬時撞到了馬車車板上,骨頭被撞得快要裂開了一般,她皺著眉頭起來,卻發現沈天晴的胳膊在流血。
「夫人,你受傷了,我給你包紮。」
她趕緊撕了一塊自己的衣裳,又將其撕成了長條,趕緊給沈天晴包紮好了隔壁,血卻還在不斷往外滲透,看著很是嚇人。
流鶯直接被嚇哭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沈天晴緊緊地捂住傷口,她沒時間搭理流鶯,只能看著車夫在忙不迭的使馬停下來。
奈何馬兒不服從管教,一旦受到了驚嚇,便很難再平靜下來了。
沈天晴大聲吼著,「你快讓馬停下來啊!」
車夫一副手無足措的樣子,「我平常都是騎馬的,哪有趕過馬車啊,這馬不聽我的使喚,你以為我不想它停下來嗎?」
這時,馬車正好撞到一塊石頭,沈天晴猛然撞到了車板上,瞬時便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見狀,流鶯連忙推著她的身體,想讓她保持清醒,「夫人,你怎麼了,你醒一醒啊!」
沈天晴本就沒有午睡,又經歷了這麼一場大戰,體力早就已經透支了,一撞到腦袋便暈了過去。
車夫往後看了一眼,便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得想辦法趕緊讓馬車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