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比你有經驗
「嗚嗚嗚，嗚呼哀哉，妻子與兄弟的背叛是什麼感覺？」「一種很矛盾的感覺，一開始感覺憤怒，悲傷，生無可戀。後來又感覺很幸運，幸好他們現在讓我發現，如果再拖延一段時間，後果會不會更嚴重。再後來，就釋然了，感謝他們的背叛，至少讓我知道他們沒有真心實意對我……」面對對方的提問，林淵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此刻的他忘了自己處於夢境中。「哇哇哇，還挺看得開的，你從教會的手中逃脫，是等著我來殺你嗎？」這個特殊的說話方式，無疑是對方極大的弱點，讓林淵暫時清醒了過來，罵道：「狗東西，你說話就說話，前面不要發出便秘一般的聲音行不行？」「嚶嚶嚶，你以為我想呀……」「我明白了，你是不完整的靈魂，或者是被壓制的靈魂，好慘呀，為你默哀三分鐘。」「呀呀呀，你小子別……」「別說話，三分鐘還沒到呢，我這是對亡靈的尊重！」「啊啊啊，你才是亡靈，你們全家都是亡靈……哼，即使我是亡靈又怎麼樣？一樣可以殺了你！你能逃得過我手中的奪命匕首嗎？」對方話音剛落，林淵彷彿置身於一個幽暗的甬道內，逼仄的空間讓人很是壓抑，他瞬間有忘了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夢境中。甬道內寂靜無聲，兩邊的岩壁上有微弱的燭光，無風，但燭火卻搖擺不定，詭異得他都心生恐懼。他不停地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走了多久，感覺已經過去億萬年之久，彷彿世界已經滄海桑田，斗轉星移……「嘖嘖嘖，這都沒讓你識海崩塌，有點小意外呀。」這時，前方出現一團墨綠色的光影，感覺像是一個生出四肢的鹹鴨蛋，手中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哇哇哇，看到我你居然還不下跪求饒，是在等我一點點切割你的肌膚嗎？」說著，光影隨意地做出幾個切割的動作，林淵渾身就傳來一陣陣刺痛感。「……看看你身上的已經被我畫出一個『死』字，是不是感覺很痛？」「……誒呀，力道沒有掌控好，竟然割斷了你的大動脈，這血流得有點兇猛呀，你感覺到冷了嗎？」「嗚嗚嗚，痛苦吧，懺悔吧，都沒用了，一個被妻子朋友背叛的人，還有什麼資格活在世上…………光影每劃出一刀，就說一句，林淵的情緒就這麼被他帶動起來，感覺渾身肌肉都在抽搐，只怕凌遲的酷刑都沒這麼慘吧？林淵此時是清醒的，知道對方這是給他死亡暗示，可是卻無法驅散這個夢境，依然沉浸其中無法自拔，身體被撕裂的疼痛感是如此真切。如果走不出這個夢境，他真會自己把嚇死。「滾！」無奈之下，林淵藉助葬世天棺的力量發出一聲怒吼，「你這沒名沒姓，沒有性別的雜種，敢不敢出來硬剛！」恢復意思神智的他最想要知道的是對方的身份，這一次他在夢境中的表現，比上次強太多，再下次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從夢境中走出來。必須想辦法識破他的真實身份，才能做出相應的防範措施，甚至出其不意給她致命一擊。「桀桀桀，都這樣了還不忘耍小心思，想套本小……我的話，沒門，去死吧，這世界不需要神！」這傢伙警惕性很高，瞬間就識破了林淵的小伎倆。不過林淵並不氣餒，他至少得出兩個信息，這傢伙說「本小」，應該是「本小姐」。那她很可能是個女的，而且年紀不會太大，而且她不是如林淵先前猜測的那樣是亡靈，那很有可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這年紀，還是個大活人，能施展「迴夢術」，林淵感覺這人不簡單。因為迴夢術最適合亡靈施展，活人施展的條件很苛刻。「呀呀呀，怎麼回事？識海居然還沒崩塌，再強的神魂也不可能抵禦我的夢魘……不過那又如何，你還得死！」久久沒有擊倒林淵，黑影有些抓狂，不在與他保持距離，揮舞匕首向林淵的心口刺去。
「嚶嚶嚶，無胸又無腦的妞，就你也想要殺我，來來來，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手段！」林淵學著對方的語氣，把對方氣得要吐血的同時，也讓她像是觸電一般止住了身子。「啊啊啊，氣死我了，我的胸雖然比姐姐的小一點，但已經很……啊，差點又上你的當，你比那些打黑拳的傢伙還可惡。」好一會，光影才底氣不足地說了一句。林淵乘勝追擊道：「我不僅知道你是個女的，還知道你未成年，暗戀你未來姐夫，喜歡賭博。」「啊啊啊，你這是污衊，我受不了你了，去死吧！」光影氣急敗壞的吼叫讓林淵更是確定了自己猜測的方向沒有錯，但他沒有任何興奮的感覺，反而憂心忡忡。光影身後肯定有一名強者在教導她，否則她即使能施展迴夢術，也不可能進入他神魂的夢境，還能讀取他的記憶……「對了，禁忌物！」林淵想到了一種可能，對方有一件可以輔助施展迴夢術的禁忌物，這樣的解釋最合理。這麼一想，他決定去查找關於禁忌物的詳細資料，找到與迴夢術有關的禁忌物下落，就能找到這個始作俑者。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從這個夢境擺脫出去，可是憑自身的力量是無法擺脫迴夢術的，需要藉助外力，或者釋放者自動退出。溢滿全身撕裂般的劇痛讓林淵很想藉助葬世天棺的力量擺脫夢境，可是如此一來就會暴露這件神器，他還想留著它給對方一個「驚喜」呢。是不是現在就啟動葬世天棺將她的神念禁錮起來再順藤摸瓜找到她？迴夢術一旦在某人夢境中出現，就能隨時進入，太讓人抓狂了。現在他與肉身的融合度才一成多一點，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晉陞到魂境……就在他要做出決定的時候，醒來的林雪搖了他一下，「二哥，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桀桀桀，二哥？我很快就能查到你的身份，你逃不掉的！」醒來的林淵發現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濕透，整個人像是從水中剛爬起來，精神狀態更是萎靡不振，比一夜十次郎還要凄慘。運轉心法舒緩了一下自己繃緊的神經，他失落和憤怒的情緒很快就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泰然。雖然差點被那個闖入他夢境的人殺了，但他也不是沒有收穫，除了對方的年齡性別，他還知道對方的喜好和可能出沒的地方。拳館，絕對是那個少女經常去的地方，她喜歡賭拳，而且經常被打假拳的拳手坑。有這個線索，他找到對方的可能性就大可許多，一個計劃已經在他心中浮現，跟他原先的計劃並沒有多少衝突，這是好事。就在這時，蘇霞走了進來，將手機遞給他，說道：「牛十三的電話，說查到了那兩個人的身份。」林淵接過電話，牛十三立即說道：「老闆，車主名叫龍倩……」龍倩，女，二十三歲，帝都豪門龍家家主的小女兒，畢業於帝都大學基因科學院，雲風城基因研究所首席研究員。讓林淵意外的是，龍倩跟前主是居然是校友，不過前主在藥物研究院學習，所以他在學校的時候沒有見過這個龍倩。昨天車子先是去了大興路的「不白吃餐廳」，之後又去了「你死我活拳館」，半夜一點離開後去了「吃飽了撐的酒吧」，凌晨離開后直奔基因研究所……僅從這些信息林淵已經猜測到龍倩的工作壓力極大，賭拳可能是她發泄和自我調節的一種手段。介紹完龍倩的情況后，牛十三歉意道：「老闆，我沒能查到與龍倩同車的那個女人的身份，她的閨蜜很多，不知道是車上的是哪一個，不過我查到了龍倩每個周六下午都會去第一圖書館看書。」林淵很滿意地說道：「很好，你先回去休息吧，996可不是福報。」「為老闆幹活我越干越精神，不累，您有什麼指示我肯定能完成。」牛十三很想問他什麼時候傳授他修鍊之法，但他沒敢問，他也不傻，幫「老闆」做這點事情就想獲得修鍊之法這是不現實的事情。林淵說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以後有事我會直接給你電話。」那邊牛十三有些失落地放下電話，陸翔立即說道：「二老板，昨天到現在不算勞務費，我們還倒貼了六十七塊，有點虧呀。」牛十三沒好氣地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吃虧是福，以後你會懂的。」
陸翔白了他一眼，道：「好吧，吃虧是福，那祝你福如東海。」「滾！」…………林淵將手機遞還蘇霞后，給了她三顆鍛體丹，「服下后按我傳授你的心法修鍊，儘可能將體內的雜質全部清除出體內。」雖然沒有見過丹藥，但是蘇霞知道這東西無比珍貴。爺爺跟她說過，丹藥是修者最好的輔助品，但是現在這個世界已經被科技覆蓋，各種合成藥品鋪天蓋地，很多傳承已經丟失，煉丹師已經成了傳說的職業。她雙眼微紅地接過丹藥，之後微微仰起頭，不讓眼淚滑落。既沒有說謝謝，也沒有推脫的意思，但她會把這一切銘記心底……林淵這才想起雲星瑤給他的手機，拿出來一開機，立即有電話打進來。「林淵，我日你全家，你把我妹妹弄哪去了？」一接通，他的耳膜就被一個暴跳如雷的聲音炸響。是雲星河打來的電話。雲星河是雲星瑤的大哥，林家順位繼承人，也是個寵妹狂魔。雲星瑤跟前主在一起，雲星河恨得不行，不好跟妹妹說，就拿他出氣。如果自己妹妹跟林淵成婚，他真會在婚禮上說出「把我殺了給你們助興吧」這樣的話語。也不知道前主在雲星河那裡承受了多少冷嘲熱諷，但他依然我行我素，與雲星瑤卿卿我我，把雲星河氣得要吐血。當真有一種傲立蒼穹，笑看世間的氣魄。雲星河的話讓林淵陷入沉思，雲星瑤失蹤了？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剛見過她嗎？而且雲星瑤乘坐的是豪華跑車，於雲家的情報系統，不可能查不到雲星瑤的下落。他沉聲道：「你的妹妹不見了你來找我？她是我妹妹還是我老婆？」這話讓雲星河氣得差點吐血，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他么別廢話，我妹妹到底在哪？你大爺的不把我妹妹……」「你再爆粗口，信不信我讓你其他姐妹也一針見血！」林淵忍不住了，對著電話怒吼。論罵架他還真沒怵過誰，當年在地球與到醫院找茬的患者家屬理論，他能跟他們對罵三天三夜，口不幹，腿不軟，越戰越勇，還不帶一個髒字。「我靠，還敢頂嘴，長能耐了是不？我能讓你死一次，還能讓你死第二次！」林淵心中咯噔了一下，是雲星河殺了前主？不管從那個角度看，雲星河確實有殺自己的動機和機會。可是聽他話里的意思，好像還知道自己死而復生？而且他一點都不奇怪的樣子，這泥馬有點費解呀。林淵氣道：「那就來吧，看誰弄死誰。反正老子死過一次，比你有經驗。」想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想見到你妹妹，給我安分一點。」殺雲星瑤他擔心原主不原諒他，執念不散，但如果兇手是雲星河的話，殺了他，前主會很開心，被雲星河欺辱，原主不反駁，不等於他沒有脾氣。不過他感覺這裡面的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很可能是雲家在布一個大局，想要攪亂雲風城的局勢。說完他就掛了電話，並把這個電話號碼拉進黑名單，只有這樣雲星河才不會把他死而復生的事情傳出去，否則自己死了，他上哪找妹妹去。蘇霞問道：「誰呀，竟然能把你氣成這樣。」林淵收起電話，說道：「一個神經病，你好好修鍊，別東想西想。」說完，他拉住林雪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