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鄰居

「所以，你已經被關在這裡半年了？」監護室里，墨白用手枕著頭、翹著二郎腿和隔壁的妹子聊著。就在剛才，他從妹子那裡得知了對方的名字——白井真由美，很甜美的名字，和她的聲音很配。她一定，長得很可愛吧？墨白在腦海中想象著。「是、是的，半年前我正走在上學的路上，突然就被一群穿著制服的叔叔抓住，然後就被關到這兒來了。」真由美的聲音微微顫抖，像是在害怕似的。「那他們為什麼抓你呢？」墨白不禁疑惑。從聲音來看真由美應該年紀不大，再加上半年前還在上學，恐怕才十幾歲的樣子，怎麼就被抓進這兒來了呢？等等……十幾歲的話，那不就是蘿莉么？這群畜生也太不是人了，竟然連這麼可愛的小蘿莉都不放過！「我也不知道，他們也不跟我說，就這麼一直把我關著……」真由美小聲回答，語氣都有些哽咽了：「我最怕黑了，可這裡連燈都沒有，一到晚上我都不敢睡著，就怕從哪兒冒出來個什麼……」「沒事兒，別怕，以後我陪著你不就行了？」一聽這話，墨白覺頓時拍著胸脯承諾著：「以後你要是害怕就隨時找我，我陪你聊聊天，自然就不怕了！」「真的？」聽到這話，牆壁那頭頓時傳來驚喜之聲，墨白立刻答覆：「當然是真的！」「那太好了！」「呵呵……」墨白微微一笑，轉過頭朝一旁的父親使了個眼色，小聲說：「老爸，要不你到隔壁去幫我看看，這妹子到底長得如何？」【……】父親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將手伸進兜兒中，掏出了那支老煙斗。墨白連忙擺手：「別別別，我開玩笑的，不勞您大駕了！」開玩笑，他現在可沒辦法離開這兒，要真讓老爸抽起來，是會出人命的！「你在和誰說話？」突然，牆壁那頭傳來真由美疑惑的聲音。「呵呵沒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了我爸，在自言自語呢。」墨白趕緊解釋著。「你爸？」真由美一聽，似乎也有所感觸，小聲說：「我也想我爸爸了……」真由美的聲音突然哽咽，墨白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安慰著：「你別傷心，他們應該不會一直關著你的，等你出去你就能見到你爸了……」「可我爸爸已經死了！」「呃……」墨白一下子被噎住，臉色瞬間漲紅，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來一句：「這……這麼巧么？」【……】可誰料，這句話竟然產生了意外的效果，將真由美準備抽泣的勢頭止住了。「墨哥哥，你爸爸也？」「(////)」這聲「墨哥哥」又甜又糯，著實是喊在了墨白的心口，讓他渾身一酥……說實話，他長這麼大還真沒怎麼和妹子接觸過，頓時來勁了：「沒錯沒錯，我爸也死了！」【……】「啊？墨哥哥真可憐……」「不可憐不可憐，我爸對我很嚴厲的，從小就揍我，他一死我反而輕鬆多了。」【……#】「不過我還是很愛他的，因為我很清楚，他這麼嚴格都是為了我！」父親輕輕點頭，放下了手中的煙斗。「那墨哥哥，我能問問你，你爸爸是怎麼去世的么？」

真由美突然好奇地說。「哦，他是因為一年前的那起污染事件去世的，和我老媽一起……」「啊？你媽媽也……」「害，別提了。」聊到這裡，墨白突然有些感慨，不知不覺間，老爸老媽竟然已經去世一年了……雖然這一年裡，老爸一直在自己身邊，但他也依然無法分辨，這個老爸到底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實存在的。儘管老爸常常能做出一些幻覺做不到的事，可在如今這世道，誰又能說得清楚這是否和異能、或是和污染有關呢？似乎是察覺到墨白的想法，一旁的父親突然開口：【你不用想這麼多，我存在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不，是老爸你想多了，我其實更希望是老媽在我身邊的。」墨白直接打斷了他。【……##】「我錯了我錯了，我最愛老爸了！」見父親又舉起煙斗，墨白趕緊改口。「噗嗤～」這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一聲輕笑，似乎是墨白的自言自語將真由美逗笑了：「墨哥哥，我雖然我不清楚你在說些什麼，但我覺得你好有趣，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墨白：Σ⊙▃⊙川聽到這句話，墨白的眼睛一下子瞪大，臉瞬間就紅了……他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快，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而就在這時，隔壁的真由美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太直白了，頓時閉上了嘴……兩人就這麼陷入尷尬的沉默，持續了好幾分鐘。半晌，墨白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那個……真由美？我能這麼叫你么？」「可、可以的。」真由美羞澀地回答。「那麼真由美，你的父親又是怎麼去世的呢？」墨白覺得，既然自己已經將自己父母的死因告訴了真由美，那作為交換真由美應該也願意告訴自己，這樣一來不僅能增進了解，也能緩解尷尬、一舉兩得。「我、我爸爸？」真由美似乎沒想到墨白會問，猶豫了一下：「我爸爸是因為我媽媽死後，又找了一個阿姨做我媽媽，所以才……」說到這兒，她突然頓住了。「所以才什麼？」墨白不禁有些疑惑，他實在想不出來，這和她父親的死能有什麼關係？可緊接著，他就聽真由美繼續道：「所以……我就把他給殺了！」「？！」這一剎那，真由美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深情，又有些哀怨與瘋狂……「爸爸從來不知道我有多愛他，為了不被分享他的愛，我連媽媽都殺了，他怎麼就不明白呢？當媽媽死後，我以為他就可以只愛我一個了，我以為自己就將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可他卻又帶了一個女人回家，還讓我叫那個女人媽媽？我真的忍不住了，既然我永遠無法得到他完整的愛，那別人也別想得到他！墨哥哥，你知道嗎？當我把菜刀刺進爸爸心臟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著碎了，可我……真的好喜歡這種感覺啊！」說到這兒，真由美突然話鋒一轉，用她那甜膩的聲音問道：「所以墨哥哥，我真的有點喜歡你了……你能給我全部的愛嗎？我好想……再心碎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