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手指到賬？

說著說著，老潘打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的講起了年輕時候的武道之路。蘇恆左右無事，倒也樂的聽聽八卦。七歲那年，沒能當上雜役弟子的老潘並不甘心，少年壯志豈會就此認輸？於是乎，老潘毅然決然的獨自踏上了江湖，吃了不少苦頭，最終在一家武館學到了一門粗淺的擒拿手。練了二十年，氣力也不過一百八十斤，距離江湖上公認的兩百斤氣力才能開闢氣海的標準還差了一些。也正是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不是那塊料，但他依舊不甘心。又是蹉跎了二十年，老潘氣力是成功到達了三百五十斤，只是依舊沒能尋到內功心法。他距離內功心法最近的一次是在一場拍賣會，作為壓箱底的拍品，那門黃級的長春功法被拍到了一千兩白銀，而老潘的兜里只有五十兩。差了那麼億點點。自那以後，老潘幡然醒悟，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安陽鎮，娶了一個婆娘，種種田，教教拳腳，生活倒也過得去。內功心法分為四個品級，天地玄黃，天級最高，黃級最低等，根據老潘說，那些高品的心法都有鬼神莫測的威能。當然，這其實也是道聽途說，也可能是說書里聽來的，或許做不得真。說到這裡的時候，蘇恆忍不住看了一眼顏芷，後者微微歪頭，回了一個不明所以的眼神。這麼說了一會兒，鐵柱過來喊他，說是老爺找他有事兒。「小少爺，您就去吧，老潘這就走了。」老潘露出釋然的微笑，似乎帶出來的徒弟能夠有希望成為氣海境的高手，讓他了了一樁心事。蘇恆點點頭，去了主屋，發現裡面來了不少人。「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蘇恆一一喊人。知道蘇恆要走，蘇重光把長輩們都喊了過來，一起再吃一頓團圓飯，蘇母眼眶紅紅的，大概還是捨不得自己的孩子。特別還是去吃苦的。在聽聞顏芷也有資質成為雜役弟子以後，張秀芝似乎得到了一個好消息，把小女孩拉到一邊說一些悄悄話。蘇恆聽得隻言片語，覺得頭皮發麻。大概意思是想讓顏芷到了那邊好好服侍少爺，多幫他干點活，銀票大大滴有。讓大佬服侍他？怕是覺得自己兒子死的不夠快。只不過蘇恆被幾個老人拉著話家常，也尋不到機會打斷張秀芝的溺愛。蘇家是做生意的，張家是書香門第，外公名叫張瀚之，是安陽鎮德高望重的教書先生，毫不誇張的說，鎮上有一半的人都是他啟蒙的。巧的是，顏芷的名字，還是張瀚之幫忙取的。要不然憑那個大字不識的顏爹，大概能取個顏大花就不錯了。大傢伙熱熱鬧鬧的吃了個飯，雖然不舍，但也並沒有阻止蘇恆的決定。說到底，這是武道昌盛的世界，哪怕只是成為青雲宗的一個雜役，那也是光明的前途，學成回來也就而立之年，擁有一身強悍的武藝，無疑是令人嚮往的。更何況說不得還能在城裡謀個差事做做，況且中間又不是不能回家探親。

只是蘇母捨不得她唯一的孩兒。一家人吃完了飯，張秀芝又拉著蘇恆念叨了許久，直到亥時（晚上九點）才放他離開。沿著小路回到自己的屋舍，蘇恆看見裡面亮著油燈，顏芷正在裡面等他。「少爺，您回來啦！」看見蘇恆，顏芷嘴角上揚，隨即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嗯，熱水準備好了嗎？」蘇恆小手一揮：「為我更衣。」顏芷笑容不變，上前熟門熟路的給蘇恆脫衣服，期間並沒有什麼曖昧的劇情發生。雖然大概因為靈氣的緣故，這個世界的少年們多半早熟，但再怎麼著一個十歲，一個只有八歲，那身板也不夠看的。洗漱完成以後，顏芷告退，蘇恆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想想前世，再想想這個世界的武道，然後吐槽一下金手指怎麼還不到，最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入睡了。一夜無話。卯時（六點），這具身體生物鐘讓蘇恆早早的醒來，然後穿衣，到了屋外打一套擒拿手。這是每日的早課，而今天打拳的時候，蘇恆覺得好像跟以往有些不太一樣。雖說自己有這具身體的全部記憶，就好像靈魂融合了一樣，但畢竟以前打拳不是親身經歷，而現在親手將這一套擒拿手練完一遍以後。竟然覺得思維通透無比，許許多多的明悟從心底泛了出來。剛才出手的角度往下一點會跟好。剛才手掌用力的方向不是這樣的。剛才肌肉的發力可以更好一點。……蘇恆站在那裡發了一會兒呆，然後重新打了一遍。勁風呼嘯，掌風凌厲。一套擒拿手的招式打完，蘇恆手臂的骨節發出「咯咯」的響聲，然後心底湧現出了明悟。他好像已經把這套粗淺的擒拿手練到第三層，也就是最高境界了。就連老潘，打了幾十年，依舊沒有摸到第三層的門檻。蘇恆出了一身的汗，他站在空地上握了握拳，感受著剛才打拳，特別是突破時候那種湧入身體的清涼之感。他幾乎可以感受得到，那種感覺出來了以後，身體的機能幾乎肉眼可見的得到了提升。這，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靈氣？蘇恆突然想起了那個招生的女子所說的話。「如果悟性好的話，也有機會成為雜役弟子。」悟性？這會不會就是他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