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剖腹剜心

三天之後，雲州全境光復。

只不過此時的雲州再無以往的繁華鼎盛，有的只有斷壁殘垣，鮮血浮屍。

蠻人未入侵之前，雲州有民一百五十萬眾，現在則只有原先的二分之一，也就是說有超過七十餘萬無辜百姓死難。

雲陽城。

散發著惡臭氣味的大牢之中，有著一位遍體鱗傷，氣息微弱的中年男人。

他同其他囚犯一般身著囚衣，但其眉宇之間卻有著尋常囚犯絕對沒有的堅韌和威嚴。

他便是在雲州遭遇蠻人入侵之際，奮起反抗的雲州刺史張富。

如若不是被厚顏無恥的王元出賣，他治下的雲州決計不會輕易落入那些茹毛飲血的蠻人之手。

「不知神京如今狀況如何？」

「只希望我人族先賢能護佑我大夏一脈啊！」

其雖然已經落到如今這步天地，但其從來沒有為自己的安危憂慮過，值得他憂慮的只有他心心念念的大夏社稷以及萬千大夏百姓。

他是個合格的「士」！

牧民以仁，事君以誠！

「張大人，我們大夏相比西首蠻國來說，就好比是稚子比於壯漢，再加之乾國落井下石，我估計現在神靈已然陷落了。」

曾任雲州判官的張由面帶苦笑之色的於一旁出聲。

大夏和西首蠻國的國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唉！」

張富發出了一道沉重的嘆息聲，而後於監室一角閉目祈禱。

「踏，踏，踏！」

忽然，監室的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時候到了嗎？」

聞聽這腳步聲的張富自角落緩緩起身，然後其伸手拍乾淨了身上的塵土。

他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儀容，而後面南而拜，道：「臣儘力了！」

他以為那腳步聲是蠻人派來處死他之人發出來的。

在他的注視之中，面容冷峻，眉心之上長有天眼的楊戩走了進來。

楊戩四下搜索了一番，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了張富身上，道：「陛下有命，雲州刺史張富即刻入京！」

「嗯！？」

聞聲，張富直接就愣住了，許久過後，他才試探著出聲道：「您……您是我大夏的將軍嗎？」

他有點不太敢相信他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嗯！」

楊戩神情淡漠的點了點頭。

「那……那也就是說我大夏的軍隊已經收復了雲州？」

張富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不錯！」

「好，好，好啊！」

張富一連道了好幾個好，其面容之上儘是欣喜欲狂之色，道：「天不亡我大夏啊！」

………………

神京。

簡樸素雅的勤政殿內。

「愛卿之事迹，朕已悉數知曉！」

「愛卿的拳拳為國之心，朕亦能感覺的到！」

身著玄色龍袍的姬寧語氣平緩的望著張富出聲。

似張富這等臨危難而志不改的大臣，相信沒有任何一位君王會不喜歡吧。

「此皆臣份內之事！」

張富神情恭謹，語氣鄭重。

「愛卿過謙了！」

姬寧搖了搖頭，道：「如若我大夏官員皆能如愛卿你這般，那蠻夷如何能猖獗至此？」

「此番朕召愛卿入京，便是要為委卿以重要之事！」

「請陛下吩咐！」

張富神情鄭重的躬身待命。

「雲州遭逢蠻夷之禍，

境內田地荒蕪，百姓惶恐不安，城池大都毀壞，軍備更是化為烏有。」

「朕希望愛卿你回鎮雲州之後，能撫恤境內百姓，使百姓儘快回歸田地之間，同時還要整修城池，恢復商業，使雲州儘快恢復以往之狀！」

將姬寧所言盡數收入耳內過後，張富再度向姬寧行君臣大禮，道：「微臣必效死力！」

…………

七日過後，張富回返雲州。

他回到雲州之後的第一件事並不是鎮撫民心，修繕城池，而是從楊戩手中討得了臭名昭著的人奸――王元。

同日，他將王元送上囚車，並於雲州州治雲陽城中遊街示眾。

以往借著蠻人勢頭在雲陽城中狐假虎威的王元此刻在囚車之上那是窘態百出。

由於過於害怕，他的雙腿雙手自上囚車那一刻開始就止不住的瘋狂顫抖了起來。

由於這廝曾經協助蠻夷在雲州境內大搞屠殺，所以他的民憤極其的大。

他的囚車剛一上街，便有數之不盡的雲州百姓於街道兩旁痛罵出聲。

「狗奴才你也有今天！」

「呸，軟骨頭的狗東西！」

雲州百姓似乎覺得光過嘴癮不盡興，於是他們就開始用爛掉的白菜，西紅柿，雞蛋等物件瘋狂的向王元身上砸去。

沒過一會，王元身上便變得污穢不堪，雞蛋液，爛菜葉，甚至還有屎尿沾染其上。

這讓平素享盡榮華富貴的王元幾近崩潰。

「我是冤枉的！」

「我只是假意投降蠻人，我是心向大夏的！」

這位恬不知恥的人奸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為自己狡辯。

他的狡辯讓雲州百姓變得更加憤怒了，有個別百姓已經開始向王元投擲石子等堅硬物件。

很快，王元就被砸的頭破血流。

他於囚車之上鬼哭狼嚎，狼狽不已。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遊街完畢，此刻的王元已經是沒了半條命了。

他被五大三粗的儈子手野蠻的拖下囚車，將其置於萬千雲州百姓的眼前。

這名劊子手並沒有像之前處決犯人那般處決王元，而是掏出了一柄殺豬用的剔骨刀。

明晃晃的剔骨刀讓王元的身子直接就軟了，他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了巨大的驚恐之色。

他的胯下已然是濕漉一片。

「別，別殺我！」

他不停的向劊子手祈禱，但這一切註定是徒勞的。

他和雲州城每一位百姓都有著血海深仇。

「噗嗤！」

滿臉仇恨之色的劊子手將剔骨刀狠狠的刺入王元的腹部。

瞬間，大量殷紅的鮮血自王元腹部流出。

「不，不！」

王元的聲音變得極度微弱。

但這還沒有結束，劊子手用剔骨刀將王元的腹部整個剖開，劇烈的疼痛讓王元發出了不似人類能發出的慘烈嚎叫之聲。

「去地獄里懺悔吧！」

劊子手利落的將剔骨刀送入王元心臟所在的位置，然後用力將王元的心臟剜出。

刨腹剜心，血祭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