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甲零

陰貓走得很憋屈。陰貓將華雲擊飛出去后一步步朝著華雲走來，周身繚繞著磅礴的妖氣與陰氣。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無敵的，感覺自己像個妖王。陰貓看到一個人類少年走了出來，陰冷的貓瞳中倒映著少年的身影。呵，英雄救美？人類最喜歡也是流傳最多的故事。少年救少女，少女感激涕零，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呸，下賤。老貓我看你這少年就是饞這少女的身子。不過這少年模樣還真是俊啊，老貓我吃過得人挺多，還是第一次見這麼俊的少年。老貓我得把這少年的模樣記住嘍，以後待老貓我晉陞妖王脫胎換骨化形成人的時候就照著這個模子。帥氣！老貓我到時候必定能迷暈一群貓妹。尤其是這少年的眼睛，淡藍色的光澤，真好看。不過想要英雄救美下輩子去吧。我，老貓，今天就宰了你們加個餐！老貓輕鬆將張明斬殺，露出譏諷的笑容：「就這？」「小女娃娃你先躺一會兒，待我將帥小子吃了就來吃你。」他抽離出張明的人魂，扯下一隻胳膊放入嘴中咀嚼起來。「嗯？這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辛辣？就好像老貓我被雷劈！？」陰貓面色驟變，伸出舌頭流了一地的哈喇子。他從沒吃過這麼奇怪的人魂，使得他渾身毛髮豎起，整個貓當場炸毛！這一瞬間，陰貓眼前的景色發生轉變，死去的少年又站了起來，手中舉著雷電朝著他腦門拍下。幻覺？！陰貓腦子已經反應過來，但身體卻來不及逃離。張明手握掌心雷準確無誤地拍打在陰貓的腦門上。剎那間，血肉紛飛，好似煙花綻放。陰貓噗嗵一聲摔倒在地，沒了生息。此時華雲張著小嘴，貓瞪狗呆。她看到張明施展掌心雷的時候已經足夠震驚，畢竟這是道門法術，她還沒學會呢，這降妖師怎麼就學會了？更讓她震驚的是陰貓看到張明舉著掌心雷對他拍下的時候居然沒有躲閃！陰貓非但沒有躲閃，在華雲看來那陰貓甚至嘴角上揚起一個誇張的弧度，挺著腦門迎向了張明的掌心雷。鬧咩？看你這表情，你還挺得意？挺自豪？只有最後一瞬，華雲看到了一個正常妖魔感受到死亡時的反應，恐懼、茫然、無助。但很顯然來不及了。所以，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華雲緩緩站起身，茫然、無助。張明自然不知道華雲心中的戲，他先是吞下一粒寧神丹，再對著陰貓的屍體抬手一招。【白色妖魄+1】雖然沒有爆出錦囊，但最基本的妖魄肯定是有的。回去就可以投喂猴哥了。緊接著，張明取出信號彈釋放，留下降妖司鐵司處理現場，他和華雲騎著馬先回夏都。他們要去一趟醉仙樓。路上，華雲時不時地看向張明，她想要開口詢問張明方才究竟是怎麼回事，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兩人不過第一次見面，雖然他很帥氣親切，但詢問別人的降妖手段還是有些不妥。最終，華雲嘆了口氣憋在心裡沒開口問，只是換成了一句感謝。

「謝謝你，降妖師。」畢竟啊，今天是張明救了她。……醉仙樓。「真的？！已經解決啦？！」萬富貴看到張明與華雲回來，得到妖魔已被解決的肯定回答興奮地跳起來。書生的屍體正好被抬出來，萬富貴即刻便吩咐人打掃房間。「給降妖司的大人上茶！頂級茶！」張明和華雲坐著喝茶，看著萬富貴忙前忙后。茶香氤氳，沁人心脾，味淳微甘，回味香冽。喝著不錯，可惜張明並不懂茶。過了一會兒，萬富貴抱著一大一小兩個箱子走了過來。他拿起大箱子放在張明桌前，將小箱子放在華雲面前。「這是醉仙樓一點小小的心意。」萬富貴笑道，此刻心情很美。張明打開箱子一看，吼喲，不少的銀子。雖然對他現在而言，最重要的是靈石，但他畢竟還不是神仙，沒辦法不吃不喝，所以銀錢還是需要的。華雲默默地將小箱子收起來。師傅告訴過她，以後降妖賺得的銀錢，她自己可以隨意支配。「既然妖魔已經除去，那麼小道就先行一步回去稟告師傅。」華雲站起身行禮。「華雲小道姑慢走。」張明回禮后華雲離開，一邊小跑一邊小聲嘀咕道：「以前刻畫符籙弄壞一張師傅就會念叨一陣子，現在我自己可以買嘍！白雲觀賣符紙的地方應該還沒關門，嗯，我要買個三捆！一定要刻畫出雷震符籙！」她今日頗受打擊。她現在腦袋裡還保存著張明手握雷電的背影。待華雲離開后，萬富貴湊到張明面前，臉上帶著淫蕩的笑容。張明：「？」……陰貓的屍體已經被處理，戰鬥場地也已經修整過，降妖司鐵司已經離開山坡。在距離此地十裡外，一棵約莫十丈高的樹上，盤坐著一個身穿黑袍的身影。他隱藏在黑袍中的身子無法看清，一雙幽黃色的眸子眺望著遠方，正是方才張明降妖的地點。「又失敗了……」略微沙啞的聲音從黑袍中傳出，隨即他從懷裡取出一本厚厚的書和一支毛筆。黑袍伸出分叉的舌頭舔了舔毛筆，潤濕了一下筆尖，翻開書，記錄起來。五月三十日晴說是晴天其實不準確，凌晨的時候下過雨，現在晚上也有點烏雲，怕是還要下雨，但白天的時候是晴天，所以姑且記作晴。寫完天氣后黑袍頓了一下，又詳細解釋一番，這才繼續寫下去。第九十九例試驗又失敗了。我在來夏都的路上遇到一位書生，名叫沈念文，他是來夏都參加八月秋闈的，他說自己一定能夠考取功名，為此他寒窗苦讀十八載。我見他與我交談時的氣度與語氣，認為他目標清晰，為了考取功名忍受孤獨與寂寞，有著自己堅定的信念，為此願意犧牲一切，所以我賜給他一粒仙丹。我趁著沈念文睡著之時喂下仙丹，跟蹤著他，考察仙丹的效果，等候他激發仙丹效果成為仙神教的子民。第一天，沈念文在醉仙樓飽讀詩書。第二天，沈念文勾欄聽曲。第三天，沈念文管鮑之交。第四天，勾欄聽曲、管鮑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