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記錄

現，忙碌的都步履匆匆地行走自己的生旅途，向著屬於自己的未進。沒會路邊駐足，沒會關心心裡究竟想什麼，也沒會被長眠的山谷所吸引。

「好容易熬到星期，誰家，嗯……組團開黑？」

「早的還睡覺！午！」

「都啥代了還睡懶覺，趕緊起嗨啊。」

「誰吃雞，帶！」

俗話說，物以類聚，那些成就知網打遊戲的男生課總喜歡紮成一堆，討論著看萬年都會遭遇冷場的遊戲話題，恨得一秒就沖學校，電腦桌玩通宵。

對於郁風眠說，僅僅停留認識層面的陌生男孩。除了彼此間的姓名與年齡，其所的一切都深埋每的心底，只點頭之交，從未真正認識。

本以為世界能會與自己的模樣幾乎完全重合的男生，漏算了一點。總認識了很久，仍然熟絡起；也總與相識久，彼此之間卻能夠相談甚歡，一見如故。

林星火就屬於後者。

似已經習慣了候會經意間想起林星火，郁風眠停寫作業的手，突然自顧自地笑了起，內心一種說的愉快。

從的日子，至始至終都一，至始至終都無問津的長眠谷，終於茫茫黑夜看到了一團火焰。

一團能夠將自己燒熱的火焰。

放學一塊回家，兩長期以約定成俗的規定。用刻意尋找，之間總會說盡的話題，永遠那麼默契。並肩行的兩身影，似乎鍍著夕陽的金光，身後的影子也被拉得很長很長。

相約走到分岔路口，林星火剛準備轉身快步離，卻被後面的姑娘叫住，聲音似漫經心，又帶著許些慵懶：「對了，林星火，那首歌唱給誰的？」

「哪首歌？」少年站原地，側身微微歪著頭，眼睛里閃著疑惑的光。

「就那次藝術節唱的，《一點點》。」

對方恍然悟，也沒多想，把內心的真實想法擺面：「噢，說那首啊，覺得很好聽，也說唱給誰吧，自己喜歡就好了。」

「知那描寫……暗戀的歌嗎？」

「知，並知那種感覺誒，或許就沒能獲獎的原因吧。」

一顆心突然被什麼東西揪緊，郁風眠咬住自己的嘴唇，也知自己怎麼了，一點欣喜，又一點失落。明明自己的迷幻鏡告訴自己，山谷會永遠長眠，山谷火焰也只相似而已啊。

就樣一直愣著，直至林星火再次了聲：「誒，發什麼愣呢？」

咽了口唾沫，目光又變得往常一樣平靜，沒一絲波瀾：「沒什麼，就……那首歌的原唱最喜歡的男歌手啊，所以次藝術節才把票投給了。」.

令措手及的，林星火挑了挑眉，突然一步步走，晃晃悠悠，毫著急，把臉靠近郁風眠。

郁風眠由得向後退了一步，揚起頭直視，足十公分的距離，近到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呼的氣息。

目光灼灼，聲音還如往常一樣清清涼涼，急緩：「難怪會喜歡那樣的歌手，的身也一股迷幻的味。」

兩約而同地笑了起，郁風眠避開的目光，再次後退一步，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很巧，覺得也。」

雖說郁風眠覺得林星火自己最共同語言的，雖說很多心裡話都能很自然地說，但兩之間似乎還隔著一層觸碰到的水霧，談笑的語氣仍帶著許些疏離的氣息。

郁風眠從沒跟誰真正熟悉，管從，還現林星火的現。對而言，說清楚究竟稱得什麼，或許仍舊僅僅認識而已的陌生男孩，卻同於。

概熟悉卻又陌生的存。

現，卻怔怔地看著林星火遠的背影，捏緊了被汗水浸濕的手心，一種以從沒的情緒心底瘋狂地滋長。

或許，就一瞬，長眠的山谷就註定會醒。

林星火一直覺得，其男生一樣的。，根本同一世界。

身處黑白的灰色地帶，麻木仁地行，稜角被命運的河流打磨得愈發平整，的眼裡從沒光彩。

但持續燃燒的火焰卻永遠最初的火焰，即便星星之火，即便從未演變成熊熊火，仍舊還那團帶著溫熱的火焰。

以至於說傻，說單純，也從否認。

的心以麻木得久了，當拼盡所力氣突破那緊鎖的門，現反倒活的痛快自，無拘無束。

林星火始終最特別的。

后，的生命突然冒了一郁風眠，一對著致命吸引力的女生。自己都知那種吸引力自哪裡，或許自山谷里吧？山谷里清新迷的空氣，竟奇地與自己相似。

「郁風眠，真的很特別啊，一樣特別……」

一種明的情感，概好奇心所驅使支配著，濃郁的好奇心，身最缺少的東西。

就好像品嘗山的野果，明明苦澀而偏酸，卻說它從未吃的美味。沒猜的對新鮮的事物抱好奇心呢，還偏愛種需慢慢回味，才能明白其的甜蜜的生活。

放學正好趕雨，路並沒多少冒雨行的，取而代之的擁擠堪的汽車令震耳欲聾的鳴笛聲。

郁風眠打著雨傘疾步而行，冰冷的空氣讓由得縮了縮脖頸。

的旁邊，還隔著很距離的林星火。許雙方都明白男女生共打一把傘顯得於親密了，於林星火整都浸雨水裡，頭髮停滾落的水珠清晰見。

郁風眠幾次想把雨傘讓給一半，卻每次都被生硬地躲開。

好雨勢慢慢減，街的車輛仍絲毫沒變少。林星火原本看著方，的目光卻突然轉向，望向路的另一邊，貌似一家三口擠一把的雨傘里，讓莫名覺得很美好。

收回目光，舔了舔嘴唇，突然怔怔地問：「郁風眠，覺得最缺的什麼？」

郁風眠猛地抬起頭看著。

「覺得最缺的就……」

話剛說到一半，林星火卻聳了聳肩膀，似乎很隨意地打斷了，打趣般地說：「告訴錢啊，相信那樣的。」

郁風眠輕輕點了點頭，重複著剛才沒說完的話，說的雲淡風輕：「覺得最缺的就，安全感吧。」

輪到林星火思議地看著，半晌之後，又慢慢閉眼睛，眉毛輕顫，神色似乎些哀傷。從發生的一切，都的腦海里一一浮現。

常年酗酒的父親，只知吃喝玩樂的母親，從到，家裡最多的聲音就父母的吵架聲碗碟碎裂的聲音。從沒享受真正的童年，至始至終活彷徨與害怕之。

自己算安全感的嗎？

「啊其實還好啦，缺乏安全感也沒影響什麼，」

耳邊傳郁風眠冷熱的聲音，「還記得第一次見面跟說的長眠谷吧？的心裏面就一座山谷，反正都一直睡覺啊，還管其的幹什麼。」

原，自己已經僅僅相似那麼簡單了。一樣的清冷疏離，一樣的乾淨純粹，一樣的缺乏安全感。

分明從完全相同的世界里走的，被對方吸引反倒能的事情。

「郁風眠。」目光灼灼，一字一頓地叫著的名字

「嗯？」

「很長一段間，覺得根本就該生世界，現覺得，才處相同世界的，才真正能成為朋友的啊。」

低聲呢喃，似乎自言自語。滿腦子都充斥著「相同世界」四字的，自然沒注意到，雨傘的遮擋，身旁的姑娘緊緊咬住的嘴唇失落的表情。

或許世間所相遇的盡頭，情同手足，也分揚鑣，而經層層甄選，被山谷記錄，存放它的檔案里。

就算經歲月的洗禮，就算長眠的山谷遲早會醒，記錄也永遠會抹。

希望那被記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