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蟒蛇肉

咚！咚！咚！聽起來不像是敲門聲，倒更像是撞門的聲音。而且聲音是從下，低處傳上來的。陳偉知道，這是自己點的「外賣」到了。起身走過去，插銷挑起，撥到一邊，然後打開房門。目光直接向下看去，果然看到了巨顎蟻，和它拖拽著的那條，沾滿潮土與碎葉，長五米的網紋蟒。陳偉心想，螞蟻食物既然都儲存了那麼多，這條網紋蟒讓給自己，應該沒問題吧？「玩家」要是被餓死了，這場遊戲，還要如何進行下去？「辛苦你了。」陳偉對巨顎蟻說道。巨顎蟻並無明顯回復。顯然，心靈溝通能力只是讓它們能聽懂陳偉的話，僅此而已。「對了，我還需要些乾燥的木柴，你去給我收集一些，放在門口就行。」說完，陳偉撿起巨顎蟻鬆口落在地上的網紋蟒屍體，滑溜溜，冰涼涼的，這種感覺，讓他不禁打了個冷戰，倒吸口涼氣，「嘶！」巨顎蟻則是轉動身子，往遠處走去，準備按照陳偉的命令，收集乾柴。必須承認的是，這巨蟒與放大體型的螞蟻，在視覺上給陳偉帶來的震撼，絕不亞於喪屍。好在一個是自己麾下的大將，一個已經涼透了。陳偉回到屋中，拿出屁兜里之前在破爛背包中找到的鷹爪匕首，手法看似專業的從蛇頭下方，刺入，開始緩慢往下切割，剝開，剝掉蛇皮，露出其中嫩粉色的蟒蛇肉。這蛇皮，撕開以後，比陳偉想象中要好剝不少，純靠蠻力，韌性十足，就是有點滑。肉質看著像雞肉。剝掉蛇皮，放到一邊。陳偉繼續處理蛇肉，一刀切入得更深，內臟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陳偉都不打算要。還挖出了一大坨白中帶粉，有點形如腦花的東西，陳偉判斷道：「這應該是蛇的脂肪吧？」「沒有植物油，豬油，弄點蛇油做菜也好啊。」陳偉把蛇皮展開，把那坨脂肪平鋪在上面，避免沾染到灰塵。總比沒有好。處理乾淨整條蟒蛇，已是用了不少時間。至少在陳偉自己看來，還蠻幹凈的。抓起那一大把認不清的內臟，陳偉計劃丟出去，讓螞蟻們搬運回蟻巢，作為食物。打開房門，正好看見用大顎夾住七八根木柴回來的巨顎蟻，再看一眼門旁，木柴已是累積到陳偉膝蓋那麼高。這傢伙的效率，未免也太高了吧！更令陳偉確信，沒選錯進化路線。「好了，這些足夠了。」陳偉對巨顎蟻說。見它飢餓值不低，又看了看手裡的一大坨網紋蟒內臟，乾脆直接丟在地上，「這些東西，就獎勵給你吃吧。」巨顎蟻沒有說話，低下腦袋，湊近嘴，吃了起來，無聲無息。陳偉則把木柴一根根全部丟進木屋，免得下雨淋濕。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沒下過雨，這些木柴都很乾，非常適合生火，長的短的，粗的細的，都有。之後，陳偉又瞅准一塊扁平的石頭，原本是放在門口，給人踏腳的。但在他眼中，卻很適合用來做鍋。一併抱回木屋內。啪！彈出鷹爪刀，從背包上割下一塊布料，再取出一瓶水，淋濕，陳偉清洗起這塊石頭，盡量減少水源浪費。「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待會再用火燒燒。」

接著，陳偉又投身到把柴火折斷成適合焚燒長短的工作當中，忙個不停。架起柴火，陳偉已是滿頭大汗。打開系統面板，叫來火焰蟻。轟！大火升起，又讓其從哪來，回哪去。蓋上石板，高溫消毒。陳偉可不想吃壞身體。同時，用刀尖在石板上劃出一道凹槽，從中心，一直劃到石板邊緣。這鷹爪刀質量倒是不錯，估計是什麼合成鋼，一番折騰下來，愣是沒有半點損傷。一切準備得差不多以後，陳偉把那坨蛇油放了上去，一接觸到滾燙石板，滋滋滋的響，油也被榨了出來。剛好順著那道凹槽，滴落到陳偉事先放好的空水瓶中。十幾分鐘后。一大坨脂肪已是變成一塊焦黑的干餅，塑料瓶因為高溫嚴重變形，看似裝滿，實則只有半瓶。湊近，聞聞。「嗯……」這味道，實在有點上頭，不加熱還好，一加熱，變成蛇油后，總覺得難以言喻。「這玩意，真能用來做菜嗎？」陳偉不確定道。這味，他覺得自己肯定吃不下去，除非餓到極點。「沒記錯的話，蛇油好像可以治療很多病症吧？凍瘡，燙傷，還有濕疹，和腳氣？」陳偉忘記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看到的了，記不太清。「留著吧，反正沒壞處。」說著，放進系統背包。之後，用一塊新布稍微擦擦石板，清除掉上面的蛇油，再大火烤乾，放上提前切好的一大片一大片蛇肉，烹飪起來。待兩面完全變色后，第一時間放入系統背包儲存，不僅保鮮，還保溫。等處理完整條蟒蛇肉，時間已是來到中午，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刻。看著背包格子里，烤蛇肉塊x58，努力也不算白費，至少食物方面更有保障了。最後，刮掉蛇鱗，蛇皮陳偉也不放過，石板烤蛇皮，捲曲成一塊塊，滋滋冒油。陳偉用刀尖刺穿一塊，送到嘴前。「呼……呼……」吹涼幾口，送入嘴中。不聞味道的話，吃起來其實還不錯，比烤雞皮更有嚼頭，又帶點豬皮的韌性。當然，如果能加點鹽，那就更好了。又是一番忙碌過後，得到烤蛇皮x82。至於那塊涼掉的蛇油渣，陳偉可吃不下去，打開門，伸手丟出。螞蟻們要是不吃的話，只當滋養大地。回頭看看那副好似蜈蚣百足似的蛇骨。「……」陳偉想了想，還是決定一併丟出去。螞蟻屬於雜食，哪怕咬不動骨頭，還可以剔除上面的肉。剩下的骨頭，陳偉私以為，憑藉巨顎蟻的咬合力，應該不難吞食。處理完這所有的事情，陳偉感覺自己快要累癱了。靠牆而坐，準備睡個下午覺，恢復體力。這生活，比他想象中還要枯燥不少。抬頭看著天花板，低聲喃喃，「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類現在如何？還是說，我已經是最後的倖存者？人類，應該沒那麼容易被滅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