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摸一隻狗的頭
時望舒摸了摸鼻頭,:「我的攝影團隊明天才到海城,後天就可以開拍了。」
時立峰擺了擺手,「沒問題!我們重質不重速。」
時望舒注意到時立峰的衣領破了個口子,才想起來她買的那堆東西。
「爸!媽!我買了東西給你們!」
時望舒把商場買的東西都掛在拉杆上,把行李箱推到客廳。
時蕭燃轉了轉行李箱,打趣道:「嚯,時望舒,你從z國逃難回來嗎?」
時望舒嘖了一聲,把東西拿下來后打開行李箱,雙手一指,「噹噹噹噹!」
抬眼觸及秦北征的眼神,又冷著臉轉向自家爸媽,眼神柔和,嘴角還帶著微笑。
秦北征看著眼前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姑娘,無奈的笑了笑。
「爸,媽,你們快看!我給你帶了新衣服和新鞋子,還帶了個泡腳桶給你們呢!這個泡腳桶我之前用過一個,帶按摩的,老舒服了!」
時望舒像獻寶似的把給爸媽那份拿出來放在一邊,行李箱就空了一大半。
時望舒見時蕭燃一臉渴望的看著爸媽的禮物,把手遞到他面前,笑了笑,「哥,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禮物是什麼?」
時蕭燃一臉期盼的看著時望舒的緊握著的手心,點了點頭。
時望舒打開手,裡面空空如也,時蕭燃的表情凝固在臉上,跟時望舒鬧作一團。
時家父母看見一對兒女鬧在一起,就在一旁捂著嘴偷笑。
時立峰看見時望舒的頭被一隻大手護著,才沒有被磕到茶几腿,順著手看去,正是秦北征,時立峰看向秦北征的眼神裡帶著深意。
「好了好了,你欺負人!」時望舒控訴道。
「誰讓你不帶我的禮物!」時蕭燃又在時望舒的臉上掐了一把。
「我又沒說沒有你的禮物。」
時蕭燃朝著時望舒伸手,四根手指彎了彎,「快點交上來。」
時望舒拿了三個鞋盒遞到他眼前,「喏,你最想要的鞋,我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還有一雙在路上,明天跟我的攝影團隊一起到。」
時蕭燃滿意的點了點頭,「真不愧老哥這麼疼你!」說完還想在時望舒臉上親一口,嘴唇貼上一個帶著薄繭的手掌。
秦北征嫌棄的收回手,抽了張紙巾仔仔細細的擦著手心。
「卧槽,秦北征你什麼意思!」時蕭燃炸毛。
秦北征瞥了他一眼,本來擦乾淨的手心又到廚房洗了洗。
時蕭燃氣急,「我親妹我親一口臉怎麼了!」
秦北征看他的眼神裡帶著警告,時蕭燃撇了撇嘴,切了一聲。
「……」
時望舒又從購物袋裡拿了好幾件衣服,遞了兩件給時蕭燃,「喏,還給曾瑾瑜和盛煜帶了,你改天替我給他們。」
「你今晚自己給,盛煜他們想見你一面。」
時望舒點了點頭,眼睛閃著亮光,語氣欣喜,「在酒吧嗎?」
時蕭燃瞥了她一眼,「要是你不在就會在酒吧,今晚約的夜宵,不是酒吧。」
時望舒扁了扁嘴,辯訴道:「我酒量好很多了!」
時蕭燃看向她的眼睛明顯帶著不信二字,「嗯,酒量好了酒品不行。」
時望舒嘖了一聲,「什麼嘛,也好很多了,你以為我應酬的酒是白喝的啊?」
秦北征看她的眼神裡帶著複雜,問道:「能喝多少?」
時望舒正高興,聽見有人問她,咧著嘴朝著聲音的主人豎起一根手指,笑容燦爛,「一斤多點吧。」
反應過來聲音的主人是秦北征,又冷著臉轉回去。
見氣氛開始有點不對勁,時蕭燃又問道:「一斤啤的?嘶,也比以前好多了。」
時望舒矯正道:「一斤白的。」
「喲,真假的?可以啊時望舒!」時蕭燃有些驚訝,但心底仍然不信時望舒說的一斤白的。
時望舒聽出時蕭燃話語里的不信,「有本事你讓他們約酒!」
時蕭燃搖了搖頭,「不行,你喝醉了我還要把你扶回來。」
「那約家裡來呀,是不是傻?」時望舒說這話時帶著點東北口音。
「行,你看我今晚讓你豎著喝橫著走!」
時望舒切了一聲,「啊,就你?」
時蕭燃拿著手機敲打著,還時不時的奸笑一聲。
時望舒看他這副模樣,搖了搖頭。
完了,他沒救了。
時望舒提著空行李箱還有購物袋往樓上走去,一隻大手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
時望舒沒有防備,被秦北征拿走了行李箱,沒好氣道:「幹嘛?」
「幫你拿行李箱啊。」秦北征提著行李箱走得飛快,古銅色手臂的肌肉線條突出,還帶著點水珠,看起來荷爾蒙滿滿。
時望舒看著他的背影,唔,他好像比四年前更成熟了,更帥了,更有男人味了。
冰冷的手又拍了拍臉,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都說了不喜歡了,還瞎想什麼呢?
時望舒呼出一口氣,往樓上走去。
秦北征輕車熟路的走到時望舒的房間開門進去,那熟練的,好像他是在進自己房間一樣。
時望舒進了房間就把秦北征趕出房門外。
整理好衣櫃,又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家居服,時望舒才感覺舒服不少。
手機上的對話框頂部赫然顯示著最愛的寶兒五個大字。
時望舒動動手指。
「我又見到秦北征了」這句話剛打出來,又被時望舒刪掉。
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眼神散渙,嘆了一口氣,有什麼好說的,不是都不喜歡了嗎?
敲門聲響起,時蕭燃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時望舒,出來!我要把你喝趴下!」
時望舒應了一聲,從包里拿了盒醒酒藥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樓客廳,曾瑾瑜和時蕭燃密謀著些什麼,秦北征和盛煜旁聽。
「跟你說,所謂酒後吐真言,到時候我們把時望舒灌醉了就套她的話。」
「那要是灌不醉怎麼辦?」曾瑾瑜問道。
時蕭燃瞥了他一眼「你忘了時望舒的酒量了嗎?」
「你不是說時望舒揚言酒量大增嗎?」
時蕭燃擺擺手切了一聲,「你聽她的,她肯定吹牛,你想想,當年盛煜是我們四個里酒量最差的,他都能把時望舒灌醉,四年而已,你覺得時望舒可以能耐到去哪?」
「絲絲。」盛煜朝三人使了個眼神,示意時望舒來了。
兩人噤了聲,往桌上擺著小龍蝦和其他下酒菜。
「喲,人這麼齊,還以為你們會有人不來呢。」時望舒隨意地在時蕭燃身邊坐下,與秦北征隔了大概兩個人的位置。
「舒舒,四年不見越長越漂亮了啊。」盛煜調侃道。
「那肯定的呀。」時望舒笑了笑。
「誒,你看你最後一個來的,罰酒三杯啊!」曾瑾瑜適時開口。
時望舒瞥了他一眼,「你這麼想被我喝趴下啊,」又從兜里掏了一盒東西,放在桌上,「一人一顆,喝了再喝酒。」
盛煜拿過藥盒,上面都是英文,問道:「這什麼?」
「醒酒藥,酒前吃了保護胃部。」時望舒拿了一大壺水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唯獨秦北征沒有。
盛煜拿過水壺給秦北征倒了一杯,笑道:「這個有用嗎?」
「這個巨有用,我吃了那麼多牌子的就這個吃了以後第二天醒了胃沒那麼難受。」時望舒動作熟練的把葯拆開,倒進嘴裡,一口水喂下去。
秦北征趁時望舒抬頭吃藥的功夫把他跟時望舒倒給時蕭燃的水換了過來,察覺到時蕭燃正在看他,語氣淡然,「好兄弟跟你換杯水都不行?」
時蕭燃無語,轉過頭不管他。
「在國外是不是經常要應酬?」時蕭燃見自家妹妹吃藥的動作這麼熟練,有些心疼。
「還行,現在一周可能兩三次吧,剛開始創業那會差不多一天兩場,天天都有。」時望舒雲淡風輕的說著。
曾瑾瑜聽了好奇道:「那你喝酒喝這麼頻繁不會胃出血嗎?」
時望舒笑了笑,手裡剝著小龍蝦,「會啊,你以為我是鐵人嗎?」
「你們怎麼不吃藥?你們要是不吃明天早上起來你們肯定懷疑人生。」時望舒提醒道。
四個人一人拿了一顆就把葯還給了時望舒。
時望舒把三塑料杯酒倒在一個杯子里,喝完還把杯子倒轉過來,「喏,自罰三杯。」
曾瑾瑜嘴角抽了抽,跟盛煜低語:「怎麼辦?她喝起來這麼爽快看起來酒量好像確實變好了。」
盛煜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們比她喝的少不就行了。」
曾瑾瑜點了點頭,又轉過去跟時望舒嘮嗑。
「舒舒,剛剛你說胃出血那事可以詳細說說嗎?」時蕭燃問道。
時望舒往沙發一靠,「那個啊,我記得我胃出血過兩次吧,第一次是因為我想摸一隻狗的狗頭,結果那隻狗不願意,然後我想不通,在家裡把我朋友的酒能喝的全喝了,第二次胃出血我跟我朋友拿下了一個大單,成功開了分公司。」
時望舒靠在沙發墊上,抬頭望著天花板,露出弧度流暢的下頜,又自嘲似的輕笑了聲,語氣冷漠,「我覺得我那個時候真的像個傻逼一樣。」
秦北征手上的動作一僵,不過一瞬,又恢復正常。
桌上的人都知道那隻狗是誰,盛煜出來打圓場道:「望舒妹妹這麼牛啊,都開分公司了,來!我敬你一杯!」
時望舒笑了笑,杯口比另一個低,碰了杯后一口氣喝光,「幹了。」
盛煜見時望舒一直看著自己,眼神似笑非笑的,又低頭看他的酒杯,嘆了口氣,把剩下的半杯酒也倒進嘴裡。
時望舒收回眼神,低頭剝著蝦,時蕭燃把她的碗調換了一下。
看著碗里的龍蝦肉,詫異的看了眼時蕭燃,「喲,現在都會給我剝蝦了?可以啊!看來我不在這四年你沒少撩妹。」
時蕭燃扯了扯嘴角,「我要撩妹了你現在就該多個嫂子了。」
時望舒笑了笑,毫不知情的吃著秦北征給她剝的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