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煉化劍氣

第十九章 煉化劍氣

赫連雪在拿到那縷劍氣之後,怕劍氣消散,要立馬閉關煉化。

而護法的大任自然落在了史煜和張之臻頭上。

說的好聽,不過就是幫它看著點人,畢竟真有人找麻煩,他們兩人也打不過。

煉化外物不同於閉關沖境,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兇險,若真要說的話,唯一的兇險便是煉化失敗后容易大動肝火。

煉化地點選在了太平觀的偏房中,史煜和張之臻一左一右的守在門口。

張之臻百無聊賴的在地上畫圈圈。

史煜盤膝而坐,手中拿著那顆本是芥子物的醜陋石子,左右觀察。

他閉上眼睛,心中默念幾句,前輩在不在。

他想問一下張太虛知不知道如何駕馭靈氣,打開這芥子物。

此時雖然沒有將芥子物視為己有,但若是機緣多了,裝不下的時候借用下芥子物也未嘗不可。只是借用而已,失主應該不會怪罪。

以史煜如今的修為,還沒辦法內視,只能求捫心自問,相信以張太虛的本事,應該不會聽不到。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就在史煜準備放棄時,心頭卻響起蒼老的聲音。

「找貧道何事啊,孩子。」

史煜立馬來了精神,從心裡問道:「前輩知不知道如何打開芥子物?」

腦海中響起張太虛的笑聲,他說道:「很簡單的,你想打開,它便能打開。」

「什麼意思?」史煜眉頭微蹙。

再沒有張太虛的聲音響起,他好似又沉寂下去。

史煜腹誹,這老頭忒不老實,說話都說不明白。

不過也沒有再將老道人喊出來,只是自己琢磨張太虛那句話。

難不成,是我去想著已經打開了,它便打開了?

片刻后,史煜滿頭黑線。

還真是!

他不過是心念落在芥子物上,就有靈氣從指尖溢出,滲入其中,腦海中便清晰的感受到那處虛無縹緲的空間存在。

隨手抓起一塊石子,心念一動,便消失不見,內視芥子物,果然在其中。

又心念一動,石子立馬出現在手心之中。

史煜轉頭看向張之臻,他應該是畫圈畫困了,低著頭在打盹,全然沒注意到這邊。

史煜鬆了口氣,他現在還不想暴露鍊氣士的身份,這是他最後的底牌。甚至連李瀟他都不想說,若是以後問劍李瀟,壓箱底的人家都知道,還問個屁啊?

轉頭看向屋內,赫連雪仍在打坐,那縷劍氣被她拘在懷中,有絲絲縷縷的靈氣包裹。

赫連雪全神貫注,緊盯著那縷劍氣,沒有絲毫懈怠。那縷劍氣逐漸被消磨,只是進展緩慢,要完全煉化,應該還要很長時間。

史煜站起身,練那開山拳的立樁。

張之臻對此有疑問:「你不是劍客嗎?」

史煜頭也不回的說道:「練劍先練拳,身體壯如牛!」

張之臻眉頭直跳。

史煜補充道:「一拳***一頭牛,一劍才能***一隻熊嘛不是。」

「這都什麼跟什麼。」張之臻受不了史煜的神神叨叨,挪了挪位置,離得遠了一點,生怕被傳染。

史煜無所謂,自顧自練習立樁。

赫連雪煉化那縷劍氣足足花了將近一天時間。

在此期間,史煜過了近百遍拳樁,甚至將那三式拳架都打了不少遍。

不能說是爐火純青,卻也有模有樣了。

赫連雪出關之時,動靜不小,外放的劍氣甚至與空氣碰撞出漣漪,向外盪開。

在此地尋找機緣的人當中,有一位劍修,本命竅穴中,伴生飛劍都在顫抖,差點忍不住跪拜下去。

即便忍住了,還是心有餘悸的打量那處偏屋。

張之臻「嗖」的一聲站起來,脫口而出:「破境了?」

史煜投去疑問的目光。

張之臻聳聳肩,說道:「我猜的。」

還真給他猜對了。

赫連雪出來的時候,已經收斂了一身劍氣,與平時並無二致。

史煜問道:「元嬰了?」

赫連雪點點頭,那縷劍氣很有來頭,看上去軟弱,實則異常霸道,與她的伴生飛劍衝突不斷,煉化過程並不容易。

卻也正因為如此,煉化完這縷劍氣,她才能輕而易舉的破開了金丹瓶頸,躋身元嬰境。

史煜咧嘴一笑,發自內心的替赫連雪開心,由衷說道:「赫連姑娘有地仙之資。」

赫連雪白了他一眼,心裡頭卻有些欣喜,天下女子,哪有不喜歡被人誇的?

張之臻抱拳恭賀:「恭喜恭喜。」

赫連雪還禮。

張之臻愁眉苦臉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同樣的年紀,赫連姑娘已是元嬰,而小道還是個小小開光,腹中諸多言語,唯有借酒澆愁,卜湘兄能懂?」

史煜眉頭一挑,他的腰間懸著李瀟送給他的那枚酒葫蘆,裡頭裝滿花雕陳釀。進到魚池口后,形色匆忙,又遇上諸多事,一直沒喝,不曾想給張之臻惦記上了。

「你一個道人,喝酒做什麼?」史煜倒不是小氣,只是對道家知之甚少,便先入為主的以為跟佛家一般,都是戒酒戒色的。

「酒肉穿腸過,道祖心中留嘛。」張之臻念念有詞,篡改了佛家一位轉世羅漢的經典話句。

史煜解下腰間酒葫蘆,遞給張之臻。

張之臻接過去,先是小抿一口,嘖嘖道:「看不出來啊,卜湘兄平日里裝窮,這酒是毫不含糊啊。」

史煜面無表情道:「別人請的,要換成我,最低劣的米酒,就覺得不錯。」

「這話說的在理。」張之臻頗有同感的點點頭,平時師父給他用來花銷的銀子並不多,只能偷偷喝點劣酒解饞。

但也不是道家規矩束縛。道家不同於佛家,沒那些戒酒戒色的繁瑣規矩,師父也對此不聞不問。只是他那個大師兄,因早年喝酒誤了一樁事,因此對不喜飲酒之人,之前看見張之臻喝酒,給他一頓飽揍,半個月沒能下床。

這番魚池口遊歷,又是師兄帶他來的,怎敢帶酒在身上?

只是師兄將他送到入口,便原路折返了,如今師兄不在身邊,不喝點解解饞,真是要憋死人了。

想到這,張之臻又大喝一口,才將葫蘆還給史煜,連嘴角的酒漬都填的乾乾淨淨。

「酒癮這麼重,就帶些酒在身邊。」史煜不同於張之臻,小酌一口,就掛回腰間。

飲酒一事,講究個細水長流。

被史煜戳到痛處,張之臻又是面露痛苦之色,拍了拍史煜的肩膀,說道:「一言難盡,總之,且喝且珍惜。」

史煜不明所以。

「走吧,這裡沒什麼好逛的了。」

赫連雪對喝酒之事沒有半點興趣,開口打斷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率先向道觀外走去。

史煜和張之臻相視一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

離開太平觀那處通道后,史煜三人又去了最近的一處通道。

不同於太平觀,這處通道極寬極長。

有了約莫半柱香世間,才走到盡頭。

這裡人更少,除了史煜三人,唯有先於他們而來的一人。

與太平觀差異極大,此地空間狹小,唯有一座蓮台,蓮台上有靈氣環繞,看上去極有仙氣。

先於他們而來的那名修士,正盤坐在蓮花台上,緊閉雙眼,打坐修行,有絲絲縷縷的靈氣滲入他的竅穴中。

那人身穿灰色僧衣,光著腦門,只看穿著打扮就知道定是佛門修士。

「那座蓮花台是開了靈智的靈器,顯然是認主這位高僧,否則是斷然不可能主動輔佐修行的。」張之臻左顧右盼,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赫連雪點頭表示認同。

史煜則高看了張之臻一眼,對其又有些改觀,境界不高,知道的倒是不少。

此地唯有那處蓮台是樁機緣,三人秉著既然來了,就沒有空手而歸的選擇,搜刮一遍。

最終還是空手離去。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不是帶不走,而是壓根沒有。

離開這處通道,一行人留在了剛進來時的位置,不打算再在這一層瞎逛。

不遠處便是通往下一層的通道,有幾個大修士正聯手結陣,煉化通道口的結界。

赫連雪席地而坐,鞏固剛剛踏足的元嬰境。.z.br>

史煜練習開山拳。

張之臻則是呈大字形躺在地上,獃獃的看著頭頂岩土。

在煉化結界的那幫人當中,有一人心生感應,轉頭瞥了眼打坐的赫連雪。

卻只是匆匆一瞥,因此三人都沒有注意到。

「少年,又見面了。」

身後傳來女子的聲音,史煜轉身望去。

只見一個黑衣斗笠,身材極好的女子,扭著腰肢,跟著一個青衣覆甲,眼上罩著綢條的女子迎面走來。

原來是在金潘國京城,與史煜問話的女子。

史煜在為赫連雪抓藥時,有兩位女子詢問魚池口是否開啟。只不過之前問話的是那目盲女子,如今開口的卻是那黑衣女子。

看見那黑衣女子,張之臻眼睛都直了,向史煜投去疑問的目光。

那女子雖戴著面紗,露在外邊的一雙眸子卻如有秋波,加上身段又極為婀娜,惹得張之臻浮想聯翩,心中暗嘆一聲:妙哉!

走近后,黑衣女子一雙眸子彎彎,笑問道:「我們可以坐在這裡嗎?」

不待史煜開口,張之臻便率先起身,將史煜拽到身後,笑眯眯的抓住黑衣女子的手,說道:「當然可以,姑娘這邊請。」

赫連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繼續閉眼修行。

史煜眉頭直跳,看向張之臻的眼神就如同見了一坨狗屎。

再看張之臻的表現,真是……狗腿至極。

好好的一個小道士,怎麼這般市儈好色?都令史煜有些後悔與之同行了。

丟不起那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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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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