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悔悟
江一鳴這些年來雖然說很偏心,但是在這件事情上的決絕讓江暖心裡得到了安慰。
她的父親雖然偏心江莞,但是也沒有到是非不分的地步,將江莞送進監獄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惡人得到歸屬,好人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樣的結局對江暖來說,已經很滿意了。
「爸。」江暖安慰似的拍了拍江一鳴的肩膀,心裡的那塊巨石中午在此刻落了地,如釋重負。
然而江暖和江一鳴的注意力基本全部都放在了電腦播放的視頻上,全然沒有注意到虛掩著的書房門外站了一個人。
江莞見白雄被制服之後就察覺到事情有點兒不對勁了,發覺之後,江莞便悄悄跟在江暖的車子後面,一路尾隨江暖,一直到發現江暖的車停在了江家。趁江暖不注意的時候,江莞也跟著悄悄進了江家,一直在暗處躲著,觀察著江暖的一舉一動,直到江暖進了書房。
江莞擔心江暖會和江一鳴說些什麼,便一直在書房的外面偷聽著兩人的對話。
江暖和江一鳴在書房裡說的所有話,江莞都聽得一清二楚,包括江一鳴說他要親收把江莞送進監獄里。那句話深深地扎進了江莞的心裡。
江莞本以為江暖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敢怎麼樣,畢竟江一鳴這麼些年來一直都偏向於自己,尤其是在江暖出了那些事之後。
可是江莞萬萬沒有想到,江一鳴這一次居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相信江暖。
看著書房裡的兩人,江莞不禁怒從中來,心中的怨氣也是越來越重。
這些年來,她為了打壓江暖,不讓江暖事事都搶了自己的風頭,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而如今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事情的真相已經敗露,如果她再無所作為的話,迎接她的將是長久的暗無天日的日子。
從此之後,別人再也不會管她之前有多麼的光鮮亮麗,只會說她是個狠心的毒婦。
江莞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書房內,江暖和江一鳴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而就在江一鳴開口決定要報案時,書房的門突然被猛烈的撞開。
江暖心下一驚,抬起頭后看到的就是江莞那副令人恐懼的面孔。
江莞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江暖下意識道一聲不好,她此刻也無法確定江莞這時候會做出來一些什麼事情來。
「你在這裡幹什麼?」看到突然闖進來的江莞,江一鳴心下大為震驚,「我和你姐姐有事要說,你先出去!」
江莞方才已經聽到了所有,此刻定然不會像以前那樣乖巧,什麼事情都聽從江一鳴的安排。
「讓我出去?我出去之後你就好和警方聯繫,然後把我送到監獄裡面去是嗎?」江莞完全失了平時那般富家小姐的模樣,任誰來了看一眼她此刻這副模樣都得說一聲可怕。
「你在胡說什麼?我是你爸,我怎麼可能會把你送進監獄,是你想太多了。」江一鳴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女兒這副模樣,心下也是慌的不得了,只想著先將江莞的情緒穩定下來。
「還想騙我?」江莞嗤笑一聲,「你能剛才的對話我在外面都聽得清清楚楚。」
「沒錯,那天就是我給江暖下的葯,江暖的媽媽也是我親收推下樓的,你們在視頻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出自我手。」江莞這個時候也懶得遮遮掩掩了,乾脆和盤托出她所做過的事。
「你,你怎麼做的出這些事!她是你姐姐啊!」江一鳴聽江莞親口闡述這些事情,再次怒火攻心,整個人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她是我姐姐又怎麼樣?我就是不喜歡她,我就是想看她被我踩進泥坑裡再也爬不起來的樣子。」江莞死死地瞪著江暖,眼神銳利的像刀片一般,彷彿隨時都可以從江暖的身上剜下一塊肉一樣。
看著眼前徹底瘋狂的江莞,江暖四處張望著,想著得先從這裡離開,正面碰上江莞,尤其是這副模樣的江莞,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來。
看著書房桌子上擺放的手機,江暖悄悄的將手挪了過去,想打電話通知警方,以確保江莞做出極端行為之後自己能安然無恙。
而江暖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江莞的目光,反而更加激怒了江莞。
「休想給外人通風報信!」
江莞眼眶通紅,直接掀翻了自己從廚房裡悄悄拿來的油桶。頓時,書房的地面滿是易燃的液體,有些直接蔓延到了書架底下。
「快住手!」江一鳴此刻已經完全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了,她已經完全失心瘋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做夢吧,你們既然知道了我做的這些事情,就別想再活著踏出這個地方半步!」
「反正你們手上已經有了證據,我已經被毀掉了,我完全不介意拉你們兩個人來給我當墊背的。要死,我們就一起死!」江莞面目猙獰著,將打火機點燃后丟在了書房的地板上。
易燃的油碰到明火后迅速燃燒起來,一直蔓延到一旁的書架上,紙質書籍很快被引燃。
頓時,整個書房裡充斥著駭人的火焰。
一股股濃煙升起,江暖被嗆得忍不住咳嗽起來,眼睛都快有點兒睜不開了,這樣的火實在是太猛烈了,
江莞站在火海之中,將書房的門反鎖上:「江暖,今天我們三個誰都別想逃!」
「瘋子!你簡直就是個瘋子!」江一鳴不可置信的看著江莞做著這一切,終究忍不住破口大罵。
「我就是個瘋子,江一鳴,你到現在才發現嗎?」江莞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放聲大笑起來。
看著面前滔天的火海,江一鳴陷入了絕望之中,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他的女兒變成了眼下這副模樣。
書房的易燃物本身就多,再加上江莞潑在地上的油,此刻火勢已經變得不可收拾一起來。
熱浪在面前翻滾,江暖只得一步步往後退,退到無路可退時,她只覺得自己的皮膚正在被烈火炙烤,鑽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