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坦白
夜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又再次低下頭，懇求道：「請主母救救公主。」
看著夜一那隱忍的模樣，蔣若靈依然沒有放過他，而是拉著晏寒笙的手，朝著內殿走去，只是經過夜一身旁的時候晏寒笙說了句：「待她康復，我便給她尋一駙馬，即刻成婚。」
剛剛認清自己感情的夜一，聽到晏寒笙的話，瞳孔放大，心在這一瞬好似被人凌遲一般疼痛，只要想到日後她的身邊會有另外一個男子陪著，即便那個男子可能會很愛她，可他仍然接受不了。
雖然自己的身份低下配不上，但是卻不願意將她拱手讓人，夜一矛盾著，也唾棄著自己的膽小與懦弱。
等晏寒笙拉著蔣若靈從內殿出來，他仍然保持著剛剛跪著的姿勢。
蔣若靈與晏寒笙卻當沒看見一般，徑直的朝著門外走去。
看著他們的身影，夜一想著剛剛晏寒笙的話，迅速起身，緊張地說道：「請主子給屬下一個機會。」
晏寒笙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夜一卻沒有說話。
到了這個時候，夜一也沒什麼能顧慮的了，「屬下知道自己配不上公主，但請主子給屬下一個機會，我可以參加明年的武試，雖然即便那樣我也配不上，但我一定會努力配得上公主，只求主子不要將公主許配給他人。」
「公主的年歲可等不起你幾年的光景。」晏寒笙並沒有因為夜一的話而退步。
夜一心中一顫，而後又想再次跪下，卻被蔣若靈的話攔住，「你就算是跪到天荒地老也無用，你知道，你應該怎麼說。」
夜一心中掙扎著，不是他不願，是他不想委屈公主，他想給她最好最體面的生活。
「我……」夜一掙扎著，猶豫著，明明知道，卻害怕不敢。
直到身後傳來晏婉茹更咽的話語，才讓夜一震驚的回神。
「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要別人。」晏婉茹是跟著蔣若靈他們一起出來的，看著夜一隱忍難受的模樣，她的心中卻如釋重負，自己喜歡的人心中也心悅著自己，這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見此，蔣若靈與晏寒笙便給晏婉茹遞了個眼神便離開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感情這種事，外人干預再多都不如當事人自己心裡清楚明白。
夜一有些緊張和無措的看著遠處的人，往日里，他也頂多躲在遠處看上一眼，即便如此他都已經很滿足了。可剛剛進宮看到她的模樣，他就知道自己想要的不僅僅如此。
可身份地位懸殊，養尊處優的她不應該跟著自己受苦，但自己卻終究自私，即便如此都不願放手。
夜一有些慚愧自責的低下頭，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晏婉茹淚眼婆娑的看著夜一，這便是她喜歡的人啊，是她可以不顧一切也要喜歡的人啊。晏婉茹快步跑到夜一身前，沒有任何顧慮的直接伸手抱住他，「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如果不是你，我寧願終生不嫁。」
被心愛之人抱住的夜一，垂在身側的手在被抱住的一瞬間握緊，心跳加速，甚至不敢大聲呼吸。
「公主，我……」
夜一還在掙扎猶豫，可晏婉茹卻沒有給他機會，只見她踮起腳尖，直接吻向夜一，如蜻蜓點水般，只到底是第一次這般對男子，晏婉茹羞澀的將頭埋在夜一胸前，輕聲說：「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如果你不要我，那我就只能孤獨終老了。」
被晏婉茹舉動震驚的夜一，原本還在愣神，但聽到她最後這句話時，再沒了顧慮，伸出雙手緊緊的將懷中人抱住，如珍寶般。
「公主，你已經沒有機會了，這一世，哪怕你後悔了，我也不會放手。」夜一凝重的說道。
作為暗衛，活在刀尖之上的人，他見過太多的悲歡離合，也見過太多的虛情假意，原本他想要讓她好好考慮清楚，以免日後後悔，可現如今，他好像發現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她的心意。
既如此，自然是要緊緊抓住她的手，哪怕日後遇到再大的困難都不會放開。
晏婉茹靠在夜一懷中，停著他有些快速的心跳聲，輕輕的說：「求之不得。」
此處的氛圍皆是溫馨，而已經走出皇宮的二人卻有些惆悵。
站在宮門前，看著這高高在上的城牆，晏寒笙心中難免有一些哀愁，畢竟這一生，他切切實實經歷過。
蔣若靈握著他的手，十指緊扣，沒有多說什麼寬慰的話，只是站在他身旁陪著他。
片刻后，晏寒笙轉身將身旁的人擁進懷裡，「靈兒，等往生殿的事情處理完，我們就離開這裡吧。」
「寒笙，往生殿有沒有我都不會有影響。所以，不用顧及我，你想要去哪我就跟你去哪，總之這輩子，生生世世我都只會陪著你。」蔣若靈根本不在意其他的事情，她就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他。
「靈兒，謝謝你。」
蔣若靈幾乎很少看到晏寒笙這般，如今他能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出來，也足以證明他放下心結，這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真真是極好的。
等二人再次回到府中，便開始討論夜一的事情。
「皇上應該不會同意他們的事情，你有什麼打算？」兩情相悅自然好，只是在這古代等級制度如此嚴格的情況下，身份是個大問題。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晏寒笙平靜的說。
蔣若靈看著晏寒笙眼底那一絲掙扎，心疼的伸手撫了撫他的眉眼，「你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
晏寒笙笑了笑，隨即將人攬進懷裡，「光顧著關心他們，我們的婚事是不是也要提上日程了，說起來，我們還未辦過婚禮，終究是我的不是，我應該早些將你娶進門，如此，才能更加光明正大的向世人宣揚我的主權。」
「那你要先求婚才可以。」蔣若靈可不會客氣，總之都是這個人，那肯定也要讓自己不要留有任何遺憾才是。
晏寒笙寵溺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著說：「一切都按靈兒的意思，定不會讓你委屈了。」
「不行，你應該要給我製造驚喜，我說出來了就沒有那種浪漫氛圍了，而且，以後我們有孩子了，我也好跟他說我們之間的種種……唔……」蔣若靈話未說完便被晏寒笙吻住了。
天知道，蔣若靈說出「孩子」這個詞的時候，晏寒笙心中有多麼悸動，只要一想到他們會有自己的孩子，晏寒笙就忍不住現在就行禮。
等蔣若靈氣喘吁吁的靠在晏寒笙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這才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那句話惹了他，可是轉念想想，又忍不住笑了笑，「寒笙，我竟沒發現，原來你這麼經不住撩，早知道，那幾世我就死皮賴臉點好了，就只粘著你。」
「不是我定力差，是你太誘人，我倒也想就地正法，只是我怕你受不住。」不是晏寒笙不想，是他也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
蔣若靈踮起腳尖抬頭在晏寒笙下顎骨上落下一吻，「那我等你。」
蔣若靈的話讓原本已經壓下去的慾望又再次升起，晏寒笙直接將人攔腰抱起朝著內室走去。
都被撩到這個份上了，總得討要點利息才是。
另一邊皇宮中，皇帝與皇后已經慢慢清醒，雖然剛剛渾渾噩噩，但發生的種種都歷歷在目。
皇後有些后怕的跌坐在地上，看著此時站在不遠處一臉失望的看著自己的人，心中頓覺委屈，明明是她先遇見他，為什麼最後不能是他們相守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