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宮變2
很快,皇上便知道了答案,原本好像處於下風的禁衛軍,瞬間像是被什麼附身一般,個個神勇異常,錦衣衛甚至還未近身便被一劍殞命。
這一幕,讓所有人回想起那一夜的情景,只是那時候他們都有些神志不清,眼下他們卻是清醒萬分,看著禁衛軍此刻勢如破竹的模樣,皇上有些心慌,急忙向後躲,可大殿門外早已被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禁衛軍包圍,他根本沒有地方躲。
而假裝護著皇上的「晏子琪」與晏子炎也有些吃驚眼前的局面,這和他們掌握的情報不同,坐在高位的晏子殊一臉悠閑的看著大殿中的屠殺,對他而言,這一幕只有快意沒有任何不忍,任何想要阻擋他路的人結局只有一個,目光又陰沉的看著大殿中的丞相。
丞相也感受到了那一束不善的目光,迅速轉身看向源頭,待看清晏子殊眼底那抹根本不加掩飾的冷光時,他的心涼了一般,那個一直被自己捏在手心的人,如今竟是要殺自己!
而幾乎是在晏子殊動了殺念的一瞬間,便有幾個禁衛軍提著劍直奔丞相,幾乎是沒有反抗的餘地,丞相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冰冷的劍身刺穿自己的身體,比起疼痛更多的是不甘,他謀劃了這麼多年,還沒來得及收網,就這麼草率的結束了自己的一身。
鮮血順著嘴角不住的滴落下來,丞相拼著最後一口氣,顫顫巍巍的用手指著晏子殊說了句:「你不得……好死!」說完便徑直倒了下去。
而在禁衛軍刺殺丞相的那一瞬間,原本覺得勝券在握的大臣們紛紛都亂了,如今看來,他們擁護的又哪是什麼靠山,明明就是隨時會要了自己性命的羅剎!
有些大臣忍不住心中的恐懼,竟想著要衝出大殿,等待他的唯一結局便是死亡,到了如今又怎會還有人能全身而退。
皇上看著距離自己有些距離,倒在地上雙眼睜大死不瞑目的丞相,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踉蹌的退後一步,迅速抓著一旁的晏子炎說:「快,快護送父皇離開。」
晏子炎心中也有擔憂和害怕,只是聲音冷靜的說了句:「父皇,我不是皇兄,有那樣的能力可以救你出去。」
似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皇上目光在大殿中尋找著,那抹平時最厭煩痛恨的身影,此刻卻好像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希望。
急忙拉住一個錦衣衛急切的命令道:「快,快去請大皇子前來救駕!」
一旁的「晏子琪」忍不住提醒道:「父皇您剛剛已經封鎖了皇宮,並派了一隊錦衣衛去王府,說是要護他們周全。」
真實情況又哪是護全,只不過是怕晏寒笙突然生了想要那個位置的心思,不想讓他坐收漁翁之利罷了,可就因為這一時的自私之心,卻是堵住了自己的退路。
恰好一個錦衣衛被刺殺倒向自己的方向,皇上眼中泛著恐懼,顫抖著手指向晏子殊,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恐懼,「你竟敢!」
大殿中的錦衣衛已經所剩無幾,此刻皇上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晏子殊諷刺的笑了一聲,「本太子為何不敢?當初,既給了本太子這個身份,那理所當然這位置也只有孤才有資格能坐。
好了,眾位也聊的差不多了,這場鬧劇也是時候結束了。」
隨著晏子殊一個手勢落下,所有的禁衛軍將矛頭直指皇上一眾人。
皇上也幾乎是條件反射直接將晏子炎與「晏子琪」拉到身前擋住,躲在他們身後,而他這一舉動也讓原本還有些顧念親情的晏子炎再沒了任何期望,又哪裡還有半分親情可言。
苦笑一聲,晏子炎直接甩開皇上抓著他胳膊的手,彎下腰身將身前不遠處一個剛剛倒下的錦衣衛手中的利劍撿了起來,順手架在皇上脖頸上。
這一反轉,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除了坐在高位的晏子殊。
而幾乎是同時,「晏子琪」在晏子炎動手的一瞬間,便也將手中的利劍駕到了他的脖頸上。
「晏子琪」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保皇上性命無憂,其他的都不管,所以才會一直到現在沒有使用武力,但如今晏子炎倒戈了,那一切就不同了。
「四弟好手段。」晏子琪冷冷說了句。
晏子炎只是嗤笑一聲,「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位置到底是誰坐上去,又能有多大差別呢,我不在乎。」
「三弟看來早就算好了這一場了吧。」晏子琪看向坐在高位的晏子殊冷靜的說。
晏子殊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從未有任何一刻,他覺得權利這麼能讓人心情舒暢。
「皇兄,大家都是明白人,又何必說那些場面話呢。你放心,孤會給你留個全屍的。」說著便直接揮了揮手。
而接收到禁衛軍再次向前走了幾步,原本的包圍圈也越來越小。
一直沒有發言的皇上只不過是因為被晏子炎的舉動震驚到了,想當年,他初登皇位的時候也是驍勇善戰,可這麼多年,他的精力都花在了後宮與提防別人篡位上去了,早就沒了當年的氣魄。
坐等成功的晏子殊,還沒開始好好享受,便因為接下來的一幕直接從皇位上震驚的站了起來。
只見原本受他控制的禁衛軍,像是受到了什麼反噬一般,一個個因為疼痛丟掉手中的利劍,痛苦的倒在地上捂著腦袋大聲痛呼著。
大殿中瞬間充滿了哀嚎聲,晏子殊甚至都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是誰?」
禁衛軍為何會突然變得驍勇善戰他很清楚原因,但是,如今的變局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切因為未知而恐懼。
禁衛軍倒下的一瞬間,原本應該被調離開的錦衣衛卻突然出現在大殿外,等他們再次扭轉局面,將大殿中擁護太子一派的大臣圍住,也就是片刻之間,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時間。
晏子殊看著大殿中瞬息改變的局面,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神憤恨的盯著眼前的場景,而後伸出右手在左手袖袋中,想要拿出什麼,可摸了半天,卻沒想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晏子殊有些慌張的抬高左手,低頭認真的查看,當真的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時,整個人如墜冰窟,頹廢的跌坐在座位上。
可有心有不甘,隨即又著急忙慌的開始在身上找著,或許是放在其他地方了,自己記錯了呢,晏子殊心中這般想著。
但事實卻事與願違,尋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次,晏子殊是真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正在他有些失神之際,錦衣衛用勢如破竹之勢,將禁衛軍全部斬殺,原本就充滿血腥味的大殿,此刻更是猶如人間煉獄,有些膽小的官員早已經害怕的恐懼著跌坐在地上。
如所有劇情一樣,晏寒笙與蔣若靈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緩緩走來。
夜十從他們身後走出來,對著大殿中的錦衣衛亮出一副金牌,鏗鏘有力的說道:「錦衣衛聽令!」
大殿中的錦衣衛也紛紛單膝跪地朝著夜十的方向跪著,「屬下在!」
「立刻清空大殿,將叛臣關押至天牢!」
「遵命!」
一瞬間,大殿中又再次忙碌起來,但也只是片刻,很快,大殿中便有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空氣中揮散不去的血腥味卻在提醒眾人,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在夜十亮出先皇的金牌時,皇上就沒移開過視線,這便是讓他一直忌憚的存在!他找了這麼多年都未曾找到,雖然心中很清楚十有八九在晏寒笙手裡,但是當真的確定后,心中只覺更窩火!
晏子殊看著已成定局的場景,著魔般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看著大殿之上的人如魔怔般的樣子,晏寒笙微微皺眉,他心中自知生在皇家很多時候身不由己,如果他們可以和平相處,他其實覺得晏子殊是有一定能力可以坐在那個位置的。
晏子殊笑完,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淡淡的說:「皇兄果真讓孤佩服,這麼多年,我們幾人爭的頭破血流的位置,你卻一臉不屑,如今,又不費吹灰之力破了局,父皇,你可真的生了一個優秀的兒子。」
晏寒笙一手牽著蔣若靈,一手背在身後,脊背挺直,目光直直看著台上的人,「你剛剛想要找的是這個吧?」說著,背在身後的手伸到身前,攤開手掌,掌心中赫然躺著一個黑色的瓷瓶,仔細看去,竟與當時蔣若軒給晏君怡的一模一樣。
原本還有些僥倖心理的晏子殊,在看到那個藥瓶時,雙眼睜大,不可思議顫抖著聲音說:「怎麼會?你是怎麼拿到的?」
可也幾乎在瞬間,晏子殊便似是想通一般,看了看晏寒笙與蔣若靈,又再次用手指著他們彎腰笑了起來,「哈哈哈……」
大殿中的其他人並不知道具體情況,皇上有些疑惑的多看了幾眼晏寒笙手中的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