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見2

推辭不了，亦或者看在銀錢的份上，蔣若靈也不願計較太多。

戴上紗面，隨掌柜來到雅間。

待看清屋內的人，此刻，蔣若靈的腦中突然蹦出一句詩：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

眼前的人，雖是坐著，但也能看出身量不低，一隻手撐著下顎，一隻手放在桌上隨意的敲打著桌面。頭上戴著束髮金冠，一身淺藍色的錦緞長衫，鼻若懸樑，鬢若刀裁，眉如墨畫。

如果是在現代，大概是直接能夠出道了。

蔣若靈愣了片刻，便假裝淡定的走進屋。

本想既然是叫自己進來，那應該是有什麼問題，或者有什麼要交代反饋的。但是，直到蔣若靈站在桌前五分鐘的樣子，也不見對面的人說話。

莫名的蔣若靈覺得心跳加速，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最終蔣若靈還是人耐不住，主動開了口。

「不知這位公子有何指教？」

「我還以為你會等我先開口。」晏寒笙調侃。

蔣若靈無語凝噎，所以，古時的人，都這般模樣嗎。

「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與這位姑娘，不知江掌柜，可否行個方便？」晏寒笙站起身，向掌柜行了個禮。

江掌柜立馬錯開了這一禮，趕緊福了福身拱手說：「晏公子客氣了，小的這就出去。」說完，竟直接轉身走了出去，還順手關上了門。

蔣若靈看到掌柜頭也不抬的走出去，心裡火氣突的就上來了，感情自己好心好意來幫忙，到了最後，竟是任人隨意擺布的局面。

沒有任何一刻，蔣若靈覺得權利和身份竟然這般重要。

「姑娘莫生氣，在下並非有意唐突。」晏寒笙作揖施了一禮。

蔣若靈側身躲開：「既然公子您有事，那便請說。」都自作主張留人了，事後假裝客氣顯得更沒安好心。

晏寒笙低聲笑了笑，並未多做解釋。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蔣若靈看了看眼前的人，淡淡的說：「蔣若靈」。

「晏寒笙。」

蔣若靈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讓自己渾身不舒坦的地方，自從見到這個人，蔣若靈就覺得緊張害怕，一種莫名的感覺，總覺得應該離此人遠一些。

似是看出了蔣若靈的不安，晏寒笙站起身，走上前。

見晏寒笙走向自己，蔣若靈心更懸，腳步下意識的後退。一人向前進，一人向後退，直至蔣若靈退至門框，兩人之間僅剩兩步距離，晏寒笙才止住腳步。

因著身高原因，晏寒笙微微彎了腰身，看著蔣若靈「你似乎很怕我」。

擱現代孤男寡女的陌生人相處一室都不安全，何況剛剛一個飯店掌柜都對他禮讓有加，自己一平民有什麼理由說不害怕。在現代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公司老總，那還是遠遠看了一眼。

「如若公子無事，那小女子便不打擾公子用膳了。」蔣若靈不確定此人的目的是什麼，但，直覺告訴自己，此人認識自己。說完，便轉身開門迅速離開了。

晏寒笙並未阻攔，看著落荒而逃的人，若有所思。

蔣若靈剛走，後腳便有一身夜行衣的人跪在了晏寒笙面前。

「你去告訴他，必護好她姐弟二人。若有閃失，便不用來見我了。」冷漠的語氣，與剛剛判若兩人。

見地上的人慾言又止：「怎麼？」

跪著的人低著頭，猶豫了片刻便說：「主子，今日會不會操之過急。」

晏寒笙並未回答，而是閉上眼睛，似是回憶起很不好的事情，眉頭輕皺，待再次睜開眼，便又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