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所以……落榜了

29所以……落榜了

「顧阿蠻黑衣侍考級落選。」

當那位覆著鐵面的黑衣侍宣讀出結果的時候,顧阿蠻只覺得心底一抽一抽的疼,針刺一般的讓她眼底酸熱。

顧阿蠻單膝跪在地上,就好像突然間被神明遺棄了。

她不敢抬頭去看柳淵的臉。

她卡在第五個案子上,如果是第六個她還可以推脫說是時間太過緊迫,可是那兩個數字好似天埑一般隔開了她和黑衣侍的差距。

我以為我可以。

可結果卻說你不行。

腳下的玄武石都在諷刺的笑她不自量力。

鐵面下魏燕青對著那個端坐主位的柳少師撇撇嘴,示意他適可而止。

他拍拍手,就有黑衣侍抬上了三個箱子。

「因同僚力薦,特加試一場。」

什麼意思?

顧阿蠻抬首。

那個說話的黑衣侍指著面前的三個箱子。

三個箱子。

一個箱子里裝著被黑獄記錄在案的重點監測人員名單。

一個箱子里裝著天下間萬事萬物。

最後一個箱子,最為輕便,裡面放置的是你最後給自己選擇的身份。

「用特定的身份,取得特定人物身上的特殊物件。」

顧阿蠻說,「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黑衣侍點頭,這是一個看上去十分草率的考核,可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就是大錯特錯。

就好比他當年抽中的雖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東西,可卻需要他投奔仕途,歷經數年才算勉強觸及。

什麼樣的身份地位,才能接觸什麼樣的圈子。

魏燕青難得好心的想給她解釋一下這裡面的艱辛,可是諦聽樓上的名字,猶如利刃懸絲直掛頭頂,根本容不得她半分猶豫。

啪啪啪。

三張紙條一字排開。

黑衣侍看著紙條沉默片刻,將之付之一炬。

顧阿蠻起身要走,臨出門前卻驀然停住,她沉默回眸看著黑獄深處低暗的顏色,跳動的火光忽明忽暗的落在那人的側影上,讓那高高在上的人越發看上去遙不可及。

「沒有時間限制?」

魏燕青下意識點頭,覺得不妥,繼續神秘莫測道,「十日也可,一年也可。」

於是魏燕青看到剛才還單膝跪地沮喪的快哭出來的人,卻突然露出一個笑。

「我知道了。」

她如此說。

然後徹底離開,再沒回頭過。

魏燕青有些摸不到頭腦,「她那句知道了,指的是什麼?」

他回看著柳淵,「你是從哪裡找來的大神,說話都顛三倒四的,真能完成這種等級的考核題目?」

柳淵按了按眉心,這位每每在朝堂上氣的閣老跳腳的右侍郎,私下裡也聒噪的很。

「大概是知道你蠢。」

新人考核黑衣侍末等資格,怎麼可能會沒有時間限制,如果沒有那隻能說明這是給予高等級黑衣侍考核的題目。

她現在大概是清楚這題目是為她故意而設。

心裡指不定在怎麼恨自己。

而他也該去該去的地方了。

「你去哪?」

魏燕青追喊,「我今日帶了酒,一起來啊。」

柳淵沒有說話也沒有停留,他依舊往前慢慢走著,速度不急不緩,卻又跟剛才離開的那個人一樣,自始至終沒有回頭。

魏燕青已喜歡他的怪異孤寂離群索居,他美滋滋的探出支袖珍酒壺,一口熱酒下肚,才驀地想起來今天是第七天。

諦聽樓七日接榜,任務失敗者三刀六洞。

魏燕青咂摸著嘴裡的酒水,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他突然就想起,那個在刑場上揚袍跪在劊子手刀前的身影,「吾願以項上人頭擔保。」

而這僅僅只是為了保下一個跟他沒有任何干係的前朝貴族,在此之前,他們甚至沒有見過。

「今日宜收屍啊。」

魏燕青晦氣的搖著頭,卻是去前頭追人去了。

顧阿蠻眼皮跳的厲害,無休無止的熬了這麼多天,她沾枕即睡,可是人才睡到一半,卻又夢遊似的驚坐起來。

她閉著眼睛探手摸了摸另外半邊空著的枕榻,在柳淵詫異的目光里,又詭異的揚起個笑,心滿意足的裹挾著被子埋進了床榻里側。

「不安分的小東西。」

半寐的人撐著額頭疲倦的看向身邊的人,幾乎在顧阿蠻坐起的那瞬,他就已經習以為常的攤開臂膀,等著她連人帶被子滾進自己懷裡。

該是做了什麼美夢才是。

柳淵伸手戳了戳她翹著的嘴角,腰腹肋下層層沁血包紮的傷口,彷彿都不那麼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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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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