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毒
十年後
「筎兒!你怎麼又在板凳上藏了痒痒粉!為什麼我的解藥不管用?」韓哲宇全身奇癢無比,他不停的撓著,試圖緩解身上的癢。
上官筎從自己做的小廚房內端了一鍋牛肉拌飯出來,這些年師傅時不時就會帶著好的食材過來給她做飯,若不是江湖上關於天虛尊者的傳聞一直沒有斷過,她都要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天虛派的掌門了,哪有掌門人這麼閑的。在她家師傅的不懈努力下,她不僅練就了一身好的功夫和醫術,還練就了一手好菜。
「誰讓你上次答應給我帶的羞草沒帶過來的,這痒痒粉是我改良過的,你的解藥當然對它沒用了,只有用我特製的方能解決。」
上官筎將牛肉拌飯放在桌上,小桃姐姐在前幾年被二娘生生打死,自她死後她這院子里從未有過丫鬟,所以師傅的現身也就更光明正大了。
「我就說呢,好徒弟,為師錯了,你把解藥給我好不好?」
「交換?」
韓哲宇咬咬牙從身上摸出幾本醫書。
「這些夠了吧?這已經是咱家為數不多的沒被你看過的醫書了。」
上官筎默不作聲,拿著碗開始吃飯。
「行吧!」韓哲宇又一臉肉疼的拿出自己珍藏了很久的草藥,早知道就不來了,真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當初收她做徒的時候就沒想到過有如今的下場。
她看著師傅又摸出幾棵草藥,滿意的笑了笑。
「我的小祖宗,解藥呢?把解藥給我。你師傅我可是江湖第一美男子,不能因此毀了我英俊瀟洒的臉。」
她改進過的痒痒粉只要沾上一點就會全身發癢,若三個時辰內不服下解藥,便會全身抓破,失血過多而亡。當然,對自家師傅她是不會那麼狠的。
「沒有。」
「沒有!?我的好徒兒,你就把解藥給為師吧,你看為師都交出來自己珍藏許久的草藥,你就看在草藥的份上,行不行?」
「你沾的這個痒痒粉沒有解藥,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會解掉。吃不吃?不吃我就收拾了。」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我家徒兒是不會對我那麼狠的。別!我肯定要吃啊,為什麼不吃,我家徒兒的手藝那麼好,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哪個臭小子。」韓哲宇在她對面坐下,端起碗就狼吞虎咽。
不過,他家徒兒也就對他溫柔點,換作旁人,還沒有走到她的三米以內就被毒殺了,她不光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看著自己的五官要舒展開了,便給自己下了毒,讓臉上長著一片黑色的胎記,好端端的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就這樣被掩埋了。
不過若她自己不動手,他也是要動手的,他家徒兒的容貌太過顯眼,若不是這幾年隱藏的好,早就被她家二娘給找理由給弄死了。雖然他家徒兒一手醫術那是出神入化,比他這個師傅都更盛一籌,捏死那幾個女人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她一直沒有動手,有著自己的打算。
上官筎在等一個契機,一個可以脫離上官府的契機,雖然她得師傅真傳,但她體內有一種毒是連師傅都解不掉的,這個毒從她出生時便帶著,這應當是從母體帶過來的。
上官筎那母親在她三歲那年去世,去世不過一年,她的好父親就把她二娘扶正了,在他的眼裡她就是那個害死了她娘的殺人兇手,他恨不得是她去死,而不是她娘。
這便是她父親一直放任二娘等人對她拳打腳踢的原因,想起來在娘親去世之前,她也曾在父親膝下承歡,可如今.....
若不是看在他生養她一場的份上,府上那些對她對小桃姐姐下過手的人,又怎會放過。
一想到小桃的死,上官筎就握緊拳頭,這些年也足夠償還他上官浩生養一場,那些女人她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等著吧,她娘的死,她身上的毒,還有小桃的死,她都會一一報答的。
韓哲宇看著眼前的人陷入自己的沉思,眼裡劃過一絲心疼,他的徒兒這些年受過的委屈太多了,他讓她不要再對那群女人手下留情,可她還念著她那父親的生養之恩,一次又一次的放過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