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迷走星際 星戰篇17章 死亡空間
熱血沸騰時，誰還能保持明智呢？
……
從龍人宮殿射來的光芒，宛似雲霞般五彩繽紛，但第六感覺明確告訴我，它充滿著兇險和殺機。
「爸爸，光芒中夾帶一股邪氣很重的力量……」綾嫣也察覺到危險的來臨，愕然慌叫一句，又怵然的緊緊抓住我那鬆鬆垮垮的麻布外套，把頭顱深深埋進我的懷中。
我喘著粗氣道：「綾嫣別怕，爸爸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爸爸，綾嫣不是怕，而是……」
綾嫣呵呵抬起頭來，咧著嘴指了指我的胸膛笑起來，我低下頭后立刻恍然大悟，也不禁哈哈大笑——麻布披肩上多出幾塊油斑。我剛才正是多疑，綾嫣已非五年前那膽小怕事的綾嫣，她如今膽子那是比天還大，她剛才故意借我的衣服擦拭手上、嘴上的油漬。這丫頭正是「無法無天」，這嶄新的麻布披肩可是我熬了幾個通宵、一針一線縫織出來，今天剛剛套上身——沒有辦法，誰讓龍人的著裝都是自己變出來的，嬌氣的綾嫣又不懂這些粗野針線活，這山野生活顯然是「父耕父織」。
「爸爸，咱們還是先躲開這道想殺人的光芒……」綾嫣擔憂一句。
不過一炷香工夫，腳下大地已變成火海刀山，地下火辣辣的岩漿和洶湧澎湃的洪水混雜一起，席捲一空。橫掃大地。眺望天地，大地彷彿被濃烈地硝煙瀰漫著，霧氣茫茫，到處險象環生，看上去比阿鼻地獄還要恐怖。我們根本無處可隱，無路可退，況且隱蔽在大同界的任何地方。龍人都可以輕而易舉找到我們。想了想，我意念一動。只好驅動魔力環電掣星馳朝那不知究竟有多高地天空飛去，那裡也是逃脫龍人監控的唯一出路。
魔力環的速度奇快，很快擺脫龍人光芒的追蹤，掠向不可言狀的大同界的詭譎天空。
綾嫣望著天空惆悵一句：「爸爸，你猜天空的外面會是什麼？」
我尷尬一笑：「不知道，我們好像從未有過一次成功飛出去……」
「是呀！」綾嫣咬咬牙，憤憤不平道。「我們每次只飛到三萬米高便被無形地力量拉回來，龍人實在太可惡……」
我扼腕一嘆：「誰讓我們的實力與龍人相比有著天淵之別，況且我們連自己究竟是誰還未搞清楚，甚至龍人對我們地來歷和戰鬥力量又了如指掌，在他們的地盤上，任人宰割那是天經地義，亦是無可奈何呀！」
「悲哀呀！人……人生在世不如意呀！」綾嫣學著我的樣子長嘆起來，停頓一會兒她又皺眉問我。「爸爸，為什麼子宇宙的影子會爆炸，為什麼從龍人宮殿方向射來的光芒攜帶殺氣，甚……甚至還對我們窮追不捨？」綾嫣下意識望了望大地，那道殺氣騰騰的光芒已經追趕上來。
「綾嫣，你覺不覺得。這五年來，我們好像生活在夢幻中？」意念一動，魔力環做出不規則運動靈活躲避殺氣光芒的追蹤，化作一道耀眼弧光朝詭譎天際馳去。
「爸爸，綾嫣真地也擁有魔力環嗎？」
「龍人的話不可不信，因為他們太了解我們，至於你為什麼不能啟動魔力環，可能還沒有經歷過升天或是古化。」
「爸爸，升天、古化這些究竟啥玩意，真如你說的那麼神乎其神嗎？」
「在宇宙中屬於神奇一類。可是在大同界的龍人面前好像只是雕蟲小技。在神界和魔界面前更是微不足道。龍人不是告訴我們，本界三界的萬物軀體都可以隨意識而千變萬化。這一方面，神界人類和魔界人類略高於龍人。」
「爸爸，假如我們真是聖靈一族的後裔，為什麼我們不能隨心所欲改變相貌？」
「龍人認定我是在子宇宙影子訓練的影子戰士，所以體內的一些禁錮還未解開，你地好像也是……」
「爸爸，有件事我一直深感疑惑，既然我是爸爸和媽媽的女兒嘛，相貌怎麼一點兒也不像你們？」
綾嫣的猜惑讓我不禁一怔，怔的思緒混亂，不由得又想起「神秘媽媽」那一句話：「生下你，不等於就是你的母親喲！」
難道說，綾嫣不是我和雅麗姐的親生女兒……
「爸爸，你臉色咋這麼蒼白？」綾嫣低語一句，「綾嫣問錯話了嗎？」
「沒有，爸爸只是想起你那嗒拉媽媽地一句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你……你永遠是爸爸的寶貝女兒。」我驚悸起來，緊緊摟了摟綾嫣，生怕將來某一天真相大白時會失去綾嫣。
「爸爸，你的話總是那麼深奧，比老夫子還要深沉！」綾嫣嘻嘻哈哈說了一句，從我懷中掙脫，指著天空大驚小怪道，「爸爸，你……你快瞧一瞧，那些發光體究竟是啥玩意兒？」
我順著綾嫣的手指方向瞧去，只見遠處一些發光體如疾電之光靈活掠過我們的頭頂，朝深邃的天際飛去，那是什麼？
綾眼眯著眼道：「爸爸，我感應到它們的氣息，發光體好像是某種生物，可是無法感應到他們是邪惡還是善良。」
「管它們是什麼，我們也跟上去……」我振臂大笑，「說不定，它們逃亡的方向正是離開大同界的出口。」
呼……
魔力環緊咬那些發光體的尾跡，也朝深邃地天際飛去，身後那道殺人光芒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似乎大同界的天空禁錮已經解開。
五彩斑斕地子宇宙影子還在不停地爆炸，外面的景象如同時光倒流般詭奇。身後的大同界也如一顆煙花瞬間即逝，它已經爆炸了……
啪啪……
魔力環好像碰撞到什麼物體，表面吱吱作響，好像電火花噼里啪啦的爆炸聲，魔力環的速度突然地減慢，不是人為控制，而是自然地減速。
「轟」的一聲！
魔力環猛烈地顫抖搖晃。我和綾嫣也站立不穩，踉踉蹌蹌般栽倒。魔力環究竟撞上什麼東西。竟然撞的我們頭暈目眩。
「爸爸，怎麼回事，外面咋又黑乎乎地？」綾嫣摸著後腦勺站起來，趴在魔力環上瞧著外面。
魔力環此時靜止不動，又似一葉片舟在水中飄蕩，外面靜寂的讓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爬起來后，我立刻打開魔能探測器掃描外面地世界。頓時大吃一驚，愕然道，「外面既無能量又無粒子，屬於絕對絕對的真空，世上有這樣的空間嗎？」
「第八空間不就是無能量無粒子的空間嗎？」綾嫣一語點醒夢中人。
我搖頭道：「這樣的空間是存在，但是不代表這裡就是第八空間，況且沒有能量和粒子，萬物生靈怎麼生存？」
咚咚……
一連串的震動讓我們感覺不安和恐懼。外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敲魔力環，咄咄怪事，一般物體不能接觸魔力環，誰這麼神通廣大？
霹靂啪啦……
又一陣似鞭炮似的爆炸聲吼叫起來，吵地我們更加恐慌，我們父女只好大眼瞪小眼互視對方。
「爸爸。我們是不是在做夢？」
「夢有這麼真實嗎？」我狠狠捏了捏綾嫣的臉蛋兒，她疼痛哀號起來。
綾嫣牽動嘴唇道：「爸爸真壞，幹嘛拿人家當作試驗品。」
喀嚓喀嚓……
外面先是發出金屬般的摩擦聲，然後魔力環好像失去重心，朝深淵中掉落，速度非常快，魔力環中好像有幾千個大氣壓，骨骼壓的發出咯咯響聲，我和綾嫣又氣喘吁吁俯在魔力環上，仍是大眼瞪小眼互視對方。不過此時的臉色煞白如紙。
「爸爸。究竟發生什麼事？」綾嫣吃力說了一句，那聲音既細又慢還低。好像蜜蜂嗡嗡在叫。
「不……不知道！」我的聲音亦是如此。
話音未落，突然身子彷彿被掀起，不，是魔力環自身開始旋轉，而且是高速旋轉，我們父女又像撥浪鼓上的兩根系墜，在魔力環中撞來飛去，還發出啪啪聲響。
「爸爸，我……我快不行了！」
綾嫣的聲音低沉又哽咽，撞來飛去地那一瞬間，我發現綾嫣皮開肉綻，臉上血流如注，人已經變成一個血人，我不禁潸然淚下，眼看自己的女兒倍受莫名煎熬，我卻愛莫能助。
我吆喝一聲，雙手兩腿支撐著魔力環，不讓身子跟著魔力環旋轉，吼叫道：「綾嫣，勇敢些，這些傷痛怕什麼，再忍耐一些，爸爸馬上想辦法讓魔力環停止高速旋轉……」因為我的身子比綾嫣頎長很多，所以只有我能做出這種即時挽救姿勢。
好像魔力環已經失去控制，我意念一動，準備關閉魔力環或者縮小魔力環，可是能量書立刻跳出來警告：高度危險，外面屬於死亡空間，不能關閉魔力環，也不能縮小魔力環。魔能探測器也反饋信息：魔力環正穿越死亡空間朝非粒子非能量空間飛行，無法停止……
魔力環的一切數據模模糊糊，更是讓人想不通，一些詞語從未聽說過，什麼是死亡空間？
「爸爸，綾嫣的五臟六腑彷彿要爆炸了……」綾嫣已經慢慢適應魔力環的高速旋轉，聰明地她捲起舌頭舔了舔嘴角的淤血，冷笑起來，「但是，我已經想出法子對付這種高速旋轉，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綾嫣說完雙腳兩腿開始嘗試接觸魔力環，當身子快要觸及到魔力環，她大力一推一彈，便僥倖躲開一次撞擊，屢次三番后，她像一隻彈簧一樣成功地在魔力環上下彈跳，減小一些傷痛，但是體力明顯吃不消，汗水和血水混雜在一起，花容失色，臉色蒼白，全憑一股毅力和死神抗衡。綾嫣是一個不服輸的女孩，我眼眶潤濕著淚水，看著她，我反而自愧不如，以前我是多麼軟弱無能或者說危險來臨時一味置身事外。
「綾嫣，你再堅持一會，爸爸已有辦法救你了……」
我咬著牙含著淚說了一句，身子慢慢朝綾嫣挪動，雖然相隔只有一米左右，可是卻寸步難行，我的雙手兩腳如吸盤似的撐在魔力環上，因為內外壓力的緣故，我好像和魔力環成一整體，根本無法動彈，每移動一寸，痛苦增加一份，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到魔力環上，如雷聲轟轟隆隆傳入耳中，可想而知，此時的身子多麼沉重不堪。咄咄怪事，為什麼我們的身子沒有被強大的壓力撕碎，綾嫣命在旦夕，此時也容不得我去思考這些與困境毫不相干地問題。
過了十幾分鐘，我才挪動到綾嫣彈跳地下方，雙手與魔力環摩擦起水泡，水泡破裂后更加痛苦。我咬咬牙，一不小心還把嘴唇咬破了，吃力道：「綾嫣快點跳上爸爸的背脊，抱住爸爸地腰……」
綾嫣神志有點兒昏迷，含糊不清道：「爸爸，綾嫣好像看到媽媽了……」
「傻孩子，清醒些，快跳上爸爸的背脊……」我忍不住哽咽一句。
綾嫣「哦」了一聲，然後軟弱無力跳上我的背，一瞬間緊緊抱住我的腰，我頓感她如泰山壓頂趴在我身上，身子不由得下滑幾寸，脊樑上傳來啪啪幾聲響音，我又感覺到脊梁骨好像斷裂幾根，不禁「哎呀」痛叫起來。
綾嫣趕忙哭叫問我：「爸爸，綾嫣知道自己身子現在比山還沉，不如咱們換個位置……」我的臉部方向正是魔力環的運動方向，而且魔力環正是以運動方向為中心軸而高速旋轉，壓力的方向也是沿著運動方向而不停地變化。
我強顏歡笑道：「爸爸骨子硬朗的如金剛石，你這瘦小體重還撐得住，何況爸爸欠你的實在太多，怎會再讓你受如此煎熬。」
「爸爸，是綾嫣害苦你了，如若不是綾嫣逞強跟著你一起來，你也不會……」綾嫣哭哭啼啼說不出話來。
我有氣無力道：「綾嫣，想你媽媽嘛，說一些關於你媽媽的傻事給爸爸聽，或許能夠減小爸爸的疼痛……」
綾嫣哭泣道：「媽媽常常說爸爸傻不楞登，性格脾氣一天一個樣，說出來的話常常讓人莫名其妙受到委屈……」
我不知道綾嫣究竟講了多少個關於自己的怪談笑話，意識開始模糊起來，身子變得飄飄然，然後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雙手兩腿不能鬆軟……
綾嫣說的口燥唇乾，血水和淚水粘連一起，只見爸爸時而發出輕微的笑聲，時而喘著粗氣，綾嫣多麼羨慕自己有這麼一個既古怪又會為兒女犧牲的爸爸……
「爸爸，你還在聽嗎？」綾嫣覺察到爸爸的身子有點鬆軟，心中怵然一片。
爸爸既沒有回答更沒有吱聲，綾嫣心急如焚，在爸爸的背脊挪動幾寸，發現身子竟然寸步難行，自己此時也一點力氣使不出，可想而知，爸爸為了挪動身體挽救自己承受多大壓力和痛苦，綾嫣伸出一隻手，勾起爸爸的脖子，探了探他的氣息，綾嫣頓感人生失去光澤，再明亮的魔力環也變得昏天黑地，因為爸爸的氣息早已煙飛……
綾嫣放聲大喊大叫，就在這時，綾嫣瞧見黑乎乎的外面漸進變得亮堂起來，同時綾嫣也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