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做個飽死鬼

對於袁、熊兩家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的李賢躲在冷宮，閉門不出。

東坊市被禁止開市，開業沒幾天的維密秀只能關門息業，那些私女、太監夥計、廚娘只能回到冷宮躲避這次災禍。

司宛局殺戮並沒因為此事停止，反而越演越烈。

花東居的太平道案是人族內部鬥爭，勝負都在一個鍋里。

但長生門可就不同，它們是一群站在所有種族對立面的妖魔。

無論是妖族，還是人族，在它們眼中只是口感不同的食物。

長生門潛入皇城，大秦核心。

對於大秦皇朝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等於當面啪啪打臉。

於是。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整座皇城陷入恐懼之中，上到皇子、皇女，下到賤役太監、宮女。

內廷司拿著花名冊跟瘋狗一樣到處抓人，這次比花東居案更嚴苛，所有被抓的人，不需審問直接拉到詔獄處決。

連皇子、皇女，嬪妃們也受到牽連，就因為他們宮殿的花園、庭院、園林都是由司宛局負責打理。

只要被打理過的花園、庭院、園林，內廷衛都要掘地三尺，還真挖到不少奇怪的玩意。

屍骨是最普通的。

什麼兵器、金銀玉石、古董之類的數不勝數。

其中還有不少玉黃瓜。

可見宮裡生活有多枯燥。

皇子、皇女宮殿有問題，由宗人府訓誡。

如果宮殿主人是嬪妃，那就要嚴加審訊，問題嚴重者直接抄家滅族，沒有問題也會取消稱號，送入冷宮。

這段時間，內廷司是最忙碌的。

每天只干兩件事。

抓人、殺人。

內廷衛們一個個眼珠都泛著紅光，周身散發濃烈殺氣。

短短十日。

皇宮人數整整減少一成有餘。

一成那可是十萬人。

導致渭水河都是血紅色，宮裡吃水都要從都城外的山中拉水。

同樣。

冷宮每日都有哭哭啼啼的嬪妃被內廷衛押解而來，其中不乏九嬪、世婦、夫人這種地位顯赫的嬪妃。

原本已經飽和的冷宮，現在人滿為患，一間宅院塞進去十幾位嬪妃，自然伴隨而來的就是無休止的爭吵。

最早跟隨李賢的一批罪女影響不大，反而都成為了監工，每人管理數十名後進嬪妃。

而李賢早已不像以前那樣親力親為，現在手下兵強馬壯。

首領太監有小安子，主事太監有懷喜，還有紡娘、董宛幾女協助管理。

至於李賢，躲在思悔殿里逍遙快活。

品嘗廚娘做的美味佳肴，欣賞張靜婉三人組的舞蹈，再跟紡娘、塗山晶晶玩玩雙排，調戲一下貼身秘書董宛。

小日子，過的不要太瀟洒。

……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擔驚受怕的麻煩並沒有發生，不安分的李賢開始想念賢妃和平陽公主。

好久沒給她們充電了。

她們也不著急上火？

不出意外的話，意外出現了。

小安子穿著首領太監長褂，小心翼翼走到書房，停在門口彎腰道，「爺，奴婢有事稟報。」

書房裡響起悉悉穿衣聲，緊接著房門打開。

董宛嬌顏通紅，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衣服凌亂的離開。

整個過程中，小安子始終一副什麼都沒看到的模樣。

「進來。」隨著書房裡傳出李賢的聲音。

小安子高舉一份信函，跨過門檻走進書房。

「什麼事？」李賢懶洋洋斜靠在几榻上，手裡把玩一支大號毛筆。

小安子畢恭畢敬高舉信函，低頭道。

「爺，這是內閣秉筆公公送來陛下口述帖子，讓爺明日出宮協助鎮國司檢查長生門餘孽。」

啪嗒！

毛筆跌落在地面。

李賢瞳孔放大，死死盯著那張信函。

該來的總會來，躲是躲不過去。

只是想不到，來的這麼突然。

竟然搬出長久未露面的昭武帝。

袁子儀，你是多想弄死爺。

再怎麼說，爺與你有救命之恩。

皇命難違！

李賢可不想因為違抗聖旨，害的自己人頭落地。

既然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去，讓塗山晶晶和紡娘過來，吩咐張靜婉、冉玉帶人來思悔殿給爺跳舞，讓廚房準備好吃喝，再挑些姿色漂亮的罪女來陪爺喝酒。」

「喏！」

雖然不明白賢爺為何變化如此之大，但小安子還是恭順的離開。

冷宮這邊忙碌起來。

……

大秦皇城武閣。

還是那座地下百米深的地下宮殿。

昭武帝身穿明黃色的長袍，盤坐在宮殿中央玉石台上。

一位黑衣人跪在石台前，額頭緊緊貼著地面。

「呵呵！少年郎，貪戀美色很正常。在他這個年紀，朕不知寵幸過多少女人。」

「陛下，可李賢調戲的都是您的嬪妃，實在有損皇家臉面，臣請求立即將李賢下入詔獄。」黑衣人憤憤不平。

昭武帝神情淡然道。

「朕的女人？朕怎麼不知道。那些人，每年以朕的名義在民間大肆選秀，收受賄賂，真當朕眼睛是瞎的。」

「殺了李賢，誰為朕搜尋長生門妖魔，誰來保護皇城不被長生門潛入，區區些許女人在大秦基業面前，都是浮雲。」

砰砰砰！

黑衣人腦門重重磕在地板上。

「卑職該死，卑職無能，卑職已經召集一些天資聰慧的太監，修鍊葵花寶典。」

昭武帝揮揮手。

「算了，能修成歷代先祖們早就修成了，也不會任由長生門死灰復燃。」

「李賢不能殺，要重用，貪戀美色是件好事，這樣才能把他捏在手掌心裡。」

「吩咐下去，再送一批姿色上佳的嬪妃去冷宮，讓他玩個夠，一個太監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美人，朕有。權勢，朕也有，財富，朕還有，只要忠心大秦，想要什麼，朕都會給。」

「喏！」黑衣人起身消失在宮殿。

昭武帝望著地宮穹頂。

雙眼中透出炙熱光芒。

「快了，快了！」

......

冷宮思悔殿。

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張靜婉、趙燕、孫荊玉，冉玉帶領一群高頭大馬將翩翩起舞的三女環繞其中。

丫頭們如穿花蝴蝶，將一盤盤美味佳肴端上桌。

而小安子挑選的罪女，都是按照李賢的喜好，專門選擇膚白貌美，腰柔腿長的嬪妃，穿著維密秀制服，鶯鶯燕燕別有一番風情。

「你，過來陪爺喝酒。」

坐在台案前的李賢，醉意朦朧的指向人群中一位氣質高貴的女人。

那個女人眼睛閃過羞怒之色。

自己九嬪之一的充容，竟然淪落到被一個太監翻牌子。

傳出去還有何面目苟活。

女人正要拒絕，身旁響起一道陰柔聲。

「想清楚，這裡可是冷宮，咱家有一百種辦法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女人回頭看去，是收押她的安公公。

平息可愛可親的模樣，現在卻變的陰毒無比。

忽然想起監工姐姐對她講過的一個冷宮小故事。

故事主人也是一位九嬪昭儀。

結局卷席投江。

隨即。

女人露出風情萬種的笑容，搖曳曼妙身姿，踱步走向台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