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懷王和龍川柯澤的心思
自打和倭國之間的通商協議取消之後,景文帝就下旨關閉了之前開放的口岸。
沒有大船壓根兒沒有辦法給倭國的人傳遞消息。
於是懷王就想起了在大安為質的龍川肥原。
龍川肥原雖然如今在倭國為質,但總不好不讓人家家裡給他通信吧,所以景文帝並沒有限制他和龍川柯澤通信。
只是每次通信的內容都會經過嚴格的審查。
要不是軍械的事情暴露的太過突然,打亂了他的布局,他也不會想到這個與虎謀皮的方法。
懷王在察覺到懷王府周圍有錦衣衛的人的時候就知道他的事情恐怕已經暴露了。
他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放手一搏了。
他知道大安和倭國斷絕通商協議的原因,倭國手中的那批炸彈就是他的目標。
他的計劃被喬振威打亂了,布局還沒有到最後一步,他如今只能勉強以戰,還得需要外界的幫助。
他知道他們現在沒有動手,是因為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就喬振威的幕後之人就是自己。
他也沒有傻到要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等到倭國那邊收到消息之後,自然會想辦法和自己聯繫。
到那時,才是開誠布公的時候。
龍川肥原不知道懷王的謀划,他也不想知道,他冷笑著把信件收了起來,然後從一旁拿過一張紙,開始在上邊寫寫畫畫。
半晌,他吹了吹紙上的墨痕,見墨跡已干,把門外的侍衛叫了進來,讓他把信件送給信使,讓他轉呈給自己的父親。
自打上次龍川柯澤送信來之後,龍川肥原還不曾回信,所以侍衛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
雖然大安和倭國之間的海峽並不遠,但以如今的航海水平,龍川肥原的信在海上飄了半個月才到了龍川柯澤的手中。
剛收到信的龍川柯澤並不在意,只以為還和往常一樣,是肥原那傢伙發牢騷的信。
但撕開信封之後,龍川柯澤頓住了。
信封里是一張看上去有些凌亂的話,上邊還夾雜著幾個很多倭國文字。
這是他曾經交給肥原的密語,是他小時候他們兩個之間的秘密。
他知道肥原既然用這種方法給自己寫信,那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依照畫上的文字從書架上取下對應的密語本,然後開始解讀密語。
他把解讀出來的密語都謄寫到一張嶄新的紙上。
待所有東西都解讀出來之後,他凝眉看著紙上的內容深思。
龍川柯澤雖然年紀大了,但他身上並沒有老人身上那種老態龍鐘的感覺。
如果不看面容,光憑感覺和氣勢,他看上去和青年男子一樣。
權勢和金錢是可以養人的,龍川柯澤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憑藉著他不斷往上攀登的野心。
他最初的野心只是在倭國的朝堂上掌握話語權,但隨著他掌控了整個朝堂,就連倭國大王都不得不看他的臉色之後。
他反而覺得無趣了,於是他把目光鎖定在了倭國之外的那片更大更富饒的土地。
雖然之前的計劃失敗了,但龍川柯澤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位,憑藉的就是不服輸的性子。
一次失敗不僅不足以打敗他,甚至更能激勵他,他看向桌上的紙的眼中滿是志在必得。
既然有人遞了梯子來,那自然是要接著了。
……
懷王和倭國的交易非常隱秘,不中途經手的人都是七拐八繞的,所以不曾有人察覺到。
而此時,李為民一行人已經在到達兗州三日了。
雖然他們已經來了三日,一到兗州他們連休息都沒休息就直接進了深山。
但是調查卻陷入了僵局,他們喬裝打扮在山裡轉了三天。
但可惜一無所獲,李為民都開始懷疑那封信是不是有人搞得惡作劇了。
跟著他一起來的親信們,溜溜地跟著他在兗州的山裡摸了三天,什麼都沒摸到,也不知道要摸什麼。
看著坐在凳子上一臉沉思的大人,不由發問,「大人,我們究竟要找什麼啊?」
「是啊,大人,這幾日我們光在這兗州的大山裡亂竄了,咱們到底在找什麼啊?」
「找什麼?」李為民凝眉看先他們,壓低聲音,「找要命的東西。」
李為民既然把他們帶來了,就沒想著隱瞞他們。
「虎子,去外邊守著,要是有人來了就出聲。」
「是。」
其他人見李為民這麼謹慎,面上也不由嚴肅起來。
「這次我們來兗州就是為了調查懷王謀反的證據。」
私藏軍械,豢養私兵,這不是意圖謀反這是什麼?
「什麼?!」
「謀反!」
眾人大驚。
「低聲些,這麼大聲幹什麼,生怕別人聽不見!」李為民瞪了他們一眼。
眾人噤聲。
「大人你說的可是真的?這……懷王真打算謀反?」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要帶你們過來調查。
有人匿名向衙門裡送了一封信,信上說……」
李為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看著顯然還沒回過神來的眾人,他冷聲說道,「這件事情你們知道了就爛在自己肚子里。
此間種種事關重大,不能走漏一點兒風聲,否則,後果不是你我那夠承擔的。」
「是,大人,我等明白。」
他們雖然偶爾會沒個正行,但一到正事上,他們還是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
「大人,那信上說的是真的嗎?
我們可是已經在兗州的大山裡鑽了三天了,可一點兒異常也沒有發現。」
「是啊,大人,會不會信上寫的信息有誤。」
李為民雖然也有這方面的懷疑,但他還是開口說,「這三天我們已經查探了不少地方了。
明天再去北山那裡查查,如果還沒有什麼結果的話,再看。」
「是。」
「去把虎子叫進來吧。」李為民說道,「一會兒我出去看看,你們留下來看家。」
……
李為民一身樵夫打扮行走在兗州的大街上,這是他們的偽裝。
他沒有往繁華的大道上走,而是貼著小路走。
他偽裝的身份不適合他在大路上大搖大擺的走,他佝僂著背,躲閃的行走在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