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兩年之約

王極來不及思考，本能地移步，轉身刺劍。

東方不敗一把握住長劍，說道：「你這一劍，倉促了，力量只有一半。這樣的劍法，傷不到我。」

王極撤劍，同時旋轉劍柄，希望劍鋒能削掉東方不敗的手掌。

可惜，沒能如願。

東方不敗輕易就折斷了長劍。

隨後，東方不敗一掌向王極打來。她的掌法看似輕飄飄，可是暗藏的力道卻是剛猛霸道。

王極就算身體素質強悍，又練了鐵布衫硬氣功，挨上了這一掌，不死也要重傷。

王極深吸一口氣，運足勁力，一拳擊出。

拳頭打在東方不敗的掌心。

砰！

整個思過崖好似為之一震動。

王極半蹲著，降低重心，身體快速向後滑去。

停下之後，王極站穩腳步，感到手臂酸痛，胸口發悶，呼吸不暢，視力都模糊了，牙齦鬆動出血。

東方不敗的這一掌，讓王極差點拿捏不住氣血，渾身筋骨都出現了鬆動。

王極心中驚駭，暗道：「東方不敗太強了。自己和她還有著巨大的差距。」

心境、內功、力量、身法，王極都不佔優勢，怎麼可能贏得了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則是借著反震力量向後飄去。

不錯，就是飄。

如此輕功身法，令人賞心悅目，嘆為觀止。

東方不敗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身體便飄到了十丈外的樹梢上。

東方不敗點頭說道：「王極，你小子不錯。武林榜把你排在第九，委屈了你。你的武功劍法，至少可以排在前五。再接我一掌試試。」

東方不敗化作一道紅色的殘影，再次向王極沖了過來。

王極連忙說道：「東方教主，我認輸！」

再不認輸，王極就要被東方不敗一掌打死。

可是，東方不敗並未撤掌。

王極臉色蒼白，瞳孔縮成針眼大小，暗道：「東方不敗真要殺我？！」

就在此時。

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現，擋在王極的身前。

是風清揚。

風清揚手持長劍，施展獨孤九劍的破掌式，一劍逼退了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以鋼針做兵器，繼續向風清揚攻擊。

風清揚的劍化作一道道劍光，擋住東方不敗的攻擊。

王極仔細觀察風清揚的劍術，暗道：「是獨孤九劍？果然有可取之處。風清揚的劍法比我更高明一些。」

東方不敗和風清揚交手三十多招，不分勝負。

東方不敗化作殘影後退，跟風清揚來開了距離。

二人罷手。

東方不敗說道：「風老前輩的獨孤九劍確實厲害，天下第一劍的美譽，當之無愧。可是，前輩手中的劍，未必能贏得了我。」

風清揚說道：「你也很厲害。你說得不錯，老夫畢竟是年歲大了，就算內力深厚，可是也改變不了身體衰老。百招之前，老夫可以用劍法讓你近不了身。可是百招以後，你我就能打個平手。三百招后，老夫體力不濟，內力耗盡，縱然劍法再精妙，也是必死無疑。」

風清揚的情緒有些低落。

內力精純深厚，劍法精妙，可是依舊抵擋不住時間和歲月的侵蝕。

風清揚看似只有六十多歲的樣子，但其實他已經快八十多歲。

王極走到風清揚身邊，抱拳道：「弟子王極，見過師叔祖。」

風清揚沖著王極點了點頭，說道：「你小子天賦極高，可別夭折了。將來，你或許可以超越老夫，武功修為達到武當張三丰那樣的境界。」

岳靈珊跑出山洞，乖巧道：「弟子岳靈珊，見過風太師叔。」

風清揚說道：「你就是岳不群的女兒吧？是個乖巧的女娃子。好好琢磨王極對你說的話，叩問本性，要立志向。否則，你這輩子會渾渾噩噩，一事無成。」

王極在山洞裡岳靈珊說的話，風清揚都聽見了。

岳不群和寧中則到了。

風清揚聽到腳步聲，說道：「老夫不想見到他們。王極，珊兒，不要說見過老夫。」

風清揚化作一道灰色的殘影，消失在了思過崖。

寧中則見王極受了傷，連忙說道：「王極，你沒事吧？」

王極搖頭說道：「師娘無需擔心，我只是內力耗盡，有些力竭，修養兩天就沒事了。」

岳不群看著東方不敗，說道：「不知姑娘是什麼人？為何來華山打傷我的弟子？」

岳不群和東方不敗見過，但那是十多年的事情。那時候的東方不敗和現在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岳不群認不出東方不敗，是情理之中。

不過，岳不群對她非常忌憚。

王極的武功劍法，岳不群還是比較了解，她能擊敗王極，那麼肯定是江湖中的絕世高手。

東方不敗輕蔑地看了岳不群一眼，沒有理會。

話不投機半句多。

岳不群無論是武功還是思想境界，跟東方不敗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東方不敗看了王極一眼，說道：「王極，咱們談談？」

王極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好。」

寧中則擔心道：「王極……」

王極說道：「師娘，沒事的，她身上沒有殺意。」

王極和東方不敗走到遠處。

寧中則問岳靈珊：「珊兒，這個紅衣女子到底是誰？」

江湖武林中，沒聽說有如此厲害的女人啊。

岳靈珊說道：「娘，她就是魔教的東方不敗。」

寧中則和岳不群都是臉色大變。

東方不敗什麼時候變成了女人？

……

東方不敗問道：「王極，你是如何修心的？」

王極說道：「我讀《大學》。誠其意，正其心，知行合一。當心靈真正安靜下來，時間一久，就水到渠成入定了。」

東方不敗點頭說道：「沒想到，儒家的《大學》竟然還是一門修心養性的上乘功法。」

《大學》東方不敗當然讀過。

王極說道：「不知教主又是如何修心？我看得出來，教主的心靈也是入定境界。」

不可小瞧任何人。

懂得修心的人少，但並不代表沒有。有智慧的人，可不止王極一個。

東方不敗和風清揚的心境，其實都不比王極弱。只不過，風清揚沒有刻意修心，他是淡泊名利，自然而然養出來的心性。

王極做不到風清揚那樣，那就只能找到方法，不斷修正自己的心性和心靈，讓心靈達到良好的狀態。以此來提升心境。

東方不敗說道：「我是琢磨佛家的『戒定慧』三學，才讓心神入定。」

王極和東方不敗入定的方法不同，但是效果是一樣，殊途同歸。

二人談了各自的修心技巧和心得，又分享了各自的功法。

東方不敗沒有公開葵花寶典的全貌，但是她說出的一些修行技巧和理念，讓王極大受啟發。

王極的虎豹雷音秘法同樣讓東方不敗眼前一亮。

東方不敗說道：「人，是需要對手。否則就是高處不勝寒。這次我來華山，收穫不小。」

王極說道：「教主要是想要對手，可以去找我風太師叔。」

東方不敗笑著說道：「風清揚？他劍法不錯，內力也深厚。可惜，他老了。」

東方不敗說得不錯。

風清揚的確老了，哪怕他再厲害，劍術造詣再高。

東方不敗沒有將風清揚當成對手。

年輕，才是最大的資本。

東方不敗說道：「王極，本教主給你兩年的時間。兩年後的今天，我會再來找你。那時候，你我就不是分出勝負，而是決生死。」

王極一臉自信，說道：「王某學武練劍不過短短數年時間。整個江湖武林，能讓我感到壓力的人，也就只有你東方教主。其實，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黑木崖找你。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王某也想要登上《武林榜》第一，體會一下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東方不敗哈哈一笑：「好。有志氣。」

話音未落。

東方不敗化作一道紅色的殘影，消失在王極的視線里。

王極驚嘆道：「東方不敗的速度太快了。要不是我揮劍的速度夠快，我連做她對手的資格都沒有。兩年時間，我的實力一定能超越東方不敗！」

……

王極對岳不群和寧中則說道：「師父，師娘，我要閉關一段時間。閉關期間，除了給我送飯，不要打攪我。」

寧中則點頭說道：「王極，你安心在思過崖閉關。師娘親自給你送飯。」

寧中則猜測，這次的閉關對王極來說肯定非常重要，岳靈珊毛毛躁躁，還是她親自來給王極送飯放心。

王極笑著說道：「多謝師娘。」

王極在閉關期間融合了葵花寶典的內功運行技巧，讓體內的陽氣充盈，氣血更加旺盛。

王極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火爐，散發出來的氣息，將整個山洞裡的溫度升高了好幾度。

左腿的暗傷處在發癢，這是暗傷在修復的跡象。

不過，依靠葵花寶典的一些內力搬運技巧，就想徹底消除暗傷，有點不現實。

王極心中暗道：「我的內力增強了一倍。以內力滋養身軀，又讓身體素質提升了一大截。我的力量至少增強了四成。實戰的時候可以發揮出九成的力量，而不暴露左腿的暗傷。人的身體，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我的體能還沒有達到瓶頸，依然有潛力可挖掘。」

王極這次閉關，收穫不小，終於把新學到的知識轉化成為了實力。

……

西湖，梅庄。

被關押了十二年之久的任我行，被任盈盈和令狐沖救了出來。

令狐沖在西湖地牢里學會了吸星大法，緩解了體內的傷勢。

直到此刻，令狐沖才知道自己救出來的人，竟然是魔教的前任教主。

任我行看了《武林榜》，把書撕成了碎片，憤怒道：「什麼狗屁《武林榜》，居然只把本教主排在第四。東方不敗一個叛賊，何德何能排第二？風清揚的為人和劍法我很佩服，方證大和尚易筋內力深厚，掌法精純，但是只有老子才有資格做天下第一。」

東方不敗、風清揚、方正大師，都是任我行佩服的人。

可是佩服歸佩服，但是任我行不認輸，他們憑什麼排在自己的前面？

向問天說道：「教主，不是屬下長他人志氣，東方不敗的武功修為精進速度，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快。十年前，東方不敗就擊敗了方證、沖虛、左冷禪等人。現在東方不敗到底有多強？誰都不知道。要對付東方不敗，教主，咱們還得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