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九劍

王極的上升勢頭太猛，給了許多人巨大的壓力。

左冷禪覺得，要是再不做出點對應，自己很快就壓制不住華山派。

左冷禪這個人，擅長用盤外招。

為了合併五嶽劍派，順利坐上五嶽派大掌門的位置，左冷禪可謂是煞費苦心，無所不用其極。

左冷禪找來陸柏丁勉等人商議。

陸柏說道：「掌門師兄，其實《武林榜》上面的排名，我是不服的。咱們嵩山派『十三太保』都是一流高手，豈能比岳不群和衡山莫大弱？王極不過是小輩，想要除掉他，我一個人去行了，又何須掌門師兄親自出手？」

武林榜上寫王極跟東方不敗交過手，嚇得了別人，可是嚇不住他陸柏。

嵩山派人才濟濟。

可是，除了左冷禪，竟然沒有一人上榜，他們心中不服很正常。要知道，以嵩山派的「十三太保」的武功修為，他們去任何一個宗派做掌門人都是綽綽有餘。

丁勉說道：「不錯。掌門師兄是何等身份，親自去對付王極，未免也太瞧得起那小子了。」

左冷禪搖頭說道：「不要意氣用事。武林榜還是非常公正。咱們不得不承認，世間是有天才存在。王極和令狐沖，或許就是練武奇才。除掉王極，勢在必行！陸師弟，丁師弟，你們挑選十個武功高強的弟子。正月初三咱們就下山。」

陸柏和丁勉抱拳，異口同聲道：「是，掌門師兄。」

……

林平之回到福州老宅，終於找到了辟邪劍譜。

可惜的是，他還沒有來得及看劍譜，就被一個黑衣人奪走。

這讓林平之遭受到了很大的精神打擊，就像是滅頂之災一樣。

辟邪劍譜是林平之報仇雪恨最後的希望。現在連最後的希望都失去了。

林平之頹廢了大半個月，才啟程趕回華山派。

……

寧中則給岳不群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說道：「師兄，你下山到底是去辦了什麼事情？」

岳不群笑著說道：「總之不是壞事。」

寧中則說道：「看師兄開心的樣子，肯定是把事情辦成了。」

岳不群點頭說道：「辦成了。」

岳不群已經從林平之的手中奪得了辟邪劍譜。

林平之回福州老家祭祖，岳不群就是一路尾隨，暗中跟著他。目的就是為了謀求辟邪劍譜。

岳不群做了那麼多的謀划，現在終於得償所願。

辟邪劍譜是一門速成功法，劍法犀利，練成之後，不但內功能增強數倍，身法更是快如鬼魅。

當年林遠圖能依靠辟邪劍法縱橫江湖，可見這門劍術的威力。

可是。

劍譜的第一句竟然是「欲練神功必先自宮」，這讓岳不群糾結萬分。

岳不群不是沒想過放棄修鍊辟邪劍譜。因為修鍊虎豹雷音、紫霞功、華山劍法，一樣可以成為頂尖高手。

不過，成為頂尖高手，不是岳不群的目標。

岳不群是想要恢復華山派的榮光，做天下第一。

岳不群說道：「師妹，我要閉關一段時間。」

三思之後。

岳不群還是決定修鍊辟邪劍法。不怪岳不群急功近利，他畢竟五十歲，要是再不下定決心練辟邪劍法，以後想練都來不及了。

寧中則說道：「馬上就要過年。王極和珊兒提前寫信回來，他們後天就會回來。師兄，就算要閉關，也可以等過年之後，不必急於一時。」

岳不群點頭說道：「也好。」

寧中則說道：「師兄，王極和珊兒的婚事，你看什麼時候舉行？」

岳不群說道：「師妹你決定就好。要不，過年之後，就讓珊兒和王極成親，一切從簡。」

按理說，岳靈珊要跟王極成親，需要宴請其他門派的人。畢竟，成親可不是小事。

可是岳不群此刻的心思都是在辟邪劍譜上，哪裡顧得上王極和岳靈珊的婚事。

……

臘月二十九下午。

王極和岳靈珊帶著銀子和年貨回到華山派。

華山派過年的氣氛很濃郁。

除夕這天。

吃過年夜飯。

王極讓岳靈珊做幾個精緻的菜，帶上一壇美酒，就出了門。

岳靈珊說道：「我們是要去探望風太師叔嗎？」

王極點頭說道：「風太師叔年紀大了，一個人隱居，怪冷清。過年了，我們怎麼能不去看望他老人家呢？」

岳靈珊說道：「我就怕風太師叔嫌棄我們。他可是很討厭我爹娘。」

王極說道：「老人家的心思，你不懂。他只是不喜歡師父和師娘。我們去看望他，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距離思過崖二里處，有一個隱秘的小木屋。

這裡就是風清揚隱居的地方。

此處平時不會有人來，旁邊就是懸崖絕壁，一般人也上不來。

風清揚在這裡隱居幾十年，華山派的人都沒有發現他。

走到木屋前。

王極說道：「弟子王極，岳靈珊，前來拜訪風太師叔。」

風清揚點燃了油燈，說道：「進來吧。」

王極和岳靈珊走進了木屋。

木屋的布置很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個床，連個像樣的傢具都沒有。

王極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風清揚一臉平靜說道：「你們怎麼來了？」

王極看得出來，風清揚雖然語氣平靜，但是心境還是有點波動。幾十年了，每次除夕都是他一個人過，這次，王極和岳靈珊竟然帶著食物來看望他。

王極說道：「我們就是來看望一下太師叔。不知太師叔這裡還缺什麼東西。」

風清揚說道：「老夫這裡挺好，什麼都不缺。」

其實，不是不缺，而是風清揚不需要。

風清揚過著極簡的日子，除了吃飯和穿衣，他什麼都不要。可謂是勤儉節約到了極致。

《道德經》有曰：吾有三寶，一曰儉，二曰慈，三不敢為天下先。

風清揚好像都做到了。

風清揚勤儉，慈祥，不爭。心態平和，一門心思鑽研獨孤九劍。怪不得他能成為華山派最強的劍客。

風清揚說道：「王極，你小子可是想要學獨孤九劍？」

王極的那點小心思，風清揚不難猜。

王極微微一笑，坦然道：「太師叔說得不錯。我是想要學獨孤九劍。」

獨孤九劍，是劍魔的畢生劍道結晶，王極身為劍客，豈有不想學的道理？

相信沒有一個劍客能拒絕獨孤九劍。

岳靈珊擺放好了飯菜，又給風清揚倒了一杯酒水。

風清揚一邊吃菜，一邊說道：「王極，不是老夫不傳你獨孤九劍，實在是你的性子不適合學獨孤九劍。華山派的養吾劍法，是一門上乘的劍術絕學。你若是能領悟浩然正氣，學到養吾劍的神髓，就足以成為最頂尖的劍客。」

王極一愣，問道：「太師叔，什麼是浩然正氣？是一門內功嗎？」

風清揚搖頭說道：「不知道。老夫一個江湖劍客，又不是讀書人，不知道什麼是浩然正氣。就是因為不知道真正的浩然正氣是什麼，數百年來，華山派才沒有一個人練成養吾劍法。」

浩然正氣，好像人人都知道，可是要說出具體是個什麼。就算是大儒，都說不清楚。

華夏文化精髓，就是這樣。有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王極說道：「太師叔，我和東方不敗有一場比武。」

風清揚眉頭一皺，問道：「什麼時候。」

王極說道：「還有一年八個月。」

風清揚嘆了口氣，說道：「你小子是非要學獨孤九劍不可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把劍譜給你觀摩。看完以後，希望你不要後悔。」

王極懂風清揚的意思。

風清揚是說，王極現階段最好是專攻一門劍法，將劍法精純到極致。

獨孤九劍和華山派的其他劍法理念有衝突，同時練獨孤九劍和其他劍法，未必有好的效果。

其他人怕劍法的理念衝突。

王極可不怕。

因為王極的心靈已經到了入定境界。

王極的定力不是一般人能比。就算研究獨孤九劍，也不會受到不良的影響，反而會見多識廣，增長見識。

當然，要是心靈沒有入定，不同的修行理念，就會讓人亂了心境。覺得這有道理，那也有道理，自己沒了主見，就會像無頭蒼蠅一樣，到時候會毀了自己。

風清揚拿出獨孤九劍的劍譜，遞給王極。

王極高興道：「多謝太師叔。」

王極讀劍譜，不是學劍招，而是學劍理。

王極已經領悟了人劍合一，任何劍術招式，他都可以捏手即來。不管多複雜的劍法，其實都是由八個基礎劍招演化而來。

掌握了基礎劍術，舉一反三，就可以讓劍術千變萬化。

劍法理念，才是真正的精髓。

就像養吾劍法，需要浩然正氣來駕馭劍招。沒有領悟浩然正氣，就算是人劍合一，也不過是虛有其表，不得神髓。

王極心中驚嘆：「劍魔獨孤求敗不愧是縱橫一個時代的絕世劍客。他的劍法技藝，其精妙程度，不是我現在能比。」

剛猛，陰柔，大巧不工，心劍。

雖然劍譜上沒有直接說明，但是王極讀了劍譜，就能總結出獨孤九劍的層層遞進的四個階段。

王極目前的劍法造詣，只能做到剛猛和陰柔相互轉換。

大巧不工的境界，還毫無頭緒。

王極說道：「太師叔，劍譜我看完了。」

風清揚說道：「看完了，那你就帶著珊兒回去吧。」

王極說道：「弟子告辭。」

岳靈珊恭敬道：「太師叔，我也告辭了。」

王極和岳靈珊離開木屋。

風清揚發現凳子有一本書。

是《虎豹雷音》。

風清揚翻閱《虎豹雷音》，心中暗道：「王極這小子都是有心了。有了虎豹雷音，老夫至少可以多活十年。」

人的衰老，是由五臟六腑開始。

虎豹雷音是淬鍊五臟六腑的秘法。增強氣血，提升身體素質，能讓風清揚多活十年，足以說明王極的虎豹雷音秘法的優秀。

……

正月初五這天。

王極和岳靈珊成親了。

正月初七，岳不群開始閉關修行。

正月十八，王極和岳靈珊離開華山。

馬車上。

岳靈珊說道：「王極，沒想到除了我爹，你竟然還有其他師父。」

王極說道：「知道我的武功為何精進神速嗎？」

岳靈珊說道：「你是武學奇才。」

王極搖頭說道：「不。是因為我拜的師父多。我可不止一個師父。不拜師求學，我哪裡會拳術劍法和醫術？學問，不會自己從天上掉下來。」

王極帶著岳靈珊就是看望神醫平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