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重生的侯府世子(12)
小梁子一愣,慌忙看去,眯縫著眼睛瞅了半晌,就見南羨已經衝過去了,忙邊跟上邊道,「皇上,奴才瞅著,落水的好像是……是貴妃娘娘。」
後宮里這些手段多了去了,雖然南羨登基後宮內嬪妃少,但小梁子心裡已經有了猜測——落水的雖然是貴妃娘娘,但貴妃娘娘不一定就是被皇后推下去的。
君心難測,皇上如今這般寵愛皇后,未必會因為貴妃這點手段而降罪冷落皇后。
聽到身後凌亂的腳步聲,司逍轉過身,目光在南羨和一群宮人侍衛身上掃過,淡淡的行禮:「皇上。」
「貴妃落水了?」南羨故作驚慌的朝蓮池裡探看。
七喜冒出頭:「宿主,又崩了,淑貴妃是想推司逍落水,沒想到卻被司逍反推了下去……那待會兒西燼救的人豈不成了淑貴妃?」
司逍覺得南羨臉上的著急有些刺眼,冷漠的看向碧葉連天的蓮池:「臣妾推的,皇上要救嗎?」陰惻惻的歪頭,「臣妾可以幫皇上一把。」
匆匆趕來的小梁子將這番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眼珠子瞬間瞪圓了,暗道:皇后太恃寵而驕了,這話簡直是大逆不道,皇上可是萬歲爺,這話就是在萬歲頭上動土。
悄悄把眼神移到皇上身上。
誰知皇上壓根就沒發火的意思,也沒招人立即下水救貴妃,而是詫異的看著皇后問:「這就是皇后請朕看的戲?」
司逍默然片刻,冷諷的勾起唇:「皇上覺得如何?」
「妙啊!這一出貴妃落水,當真是精彩!」南羨眸光讚歎:「只是委屈了淑貴妃,前些日才落了水,今日便又要為戲獻身,朕深受感動,要好好獎勵淑貴妃才是。」
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司逍深深看了南羨一眼。
小梁子:「……」
啥?這是貴妃娘娘和皇後排出來給皇上逗樂子的戲?
擠進亭中的侍衛宮人面面相覷,心裡有個疑問卻不敢說。
這個時候,不應該先救落水的淑貴妃嗎?
淑貴妃怎麼也沒想到,皇后的力氣那般大,她明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但對方紋絲不動不說,輕輕一揮手,她就掉進了蓮池。
西燼和采非早隱在蓮葉芳菲之中,聽到落水的響動,采非立即划動扁舟,在淑貴妃嗆了幾口水后,將人撈上了小舟。
「怎麼是你?」
淑貴妃喝了好幾口蓮池水,整個人濕透的宛若落湯雞,見到心上人,委屈一下子瀰漫上心頭,撲了過去,「公子,皇后的力氣太大了,我……我推她不成,反被她推了下來。」
西燼白凈的臉陰沉似水,心裡暗罵一聲廢物,臉上卻柔情似水:「阿儀,你別急……」
「公子,不好了,前後都出現了小舟,咱們被堵在中間了。」
與此同時,四周傳來呼喊聲:「貴妃娘娘,你在哪裡?貴妃娘娘——」
「他們找來了,公子,我們該怎麼辦?」淑貴妃驚慌的抬起頭,目光觸上西燼雪白的下頜和紅唇,小腹突然升起一股灼熱感和空虛。
手臂不受控制的環上男子後頸,淑貴妃眼角嫵媚,吐氣如蘭:「公子,我、我……我好熱……」
女子如菟絲草般纏繞上來,肌膚滾燙,西燼一怔,按住淑貴妃軟若無骨的肩頭:「阿儀,你也喝了那茶水?」
「皇后精明多疑,她一直不喝茶水,我……我只能喝了」,淑貴妃燥熱不已,細嫩的手掌撫上男子霜白的臉頰,「公子,你下了多少葯,我怎麼、怎麼這麼難受?」
「公子,那些小舟越來越近了,我們怕是中計了……」采非神情焦急。
「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您在哪裡?」
四面舟筏越來越多,西燼強行鎮定,將纏在他身上動手動腳的淑貴妃扒拉下來,「阿儀,你先下去將人引開,若是被東耀帝發現你我糾纏在一處,我們就完了。」
淑貴妃喝了好幾杯茶水,此時渾身燥熱,哪裡還聽得進西燼的話,只知道依靠著清涼不斷索取。
「公子,要早做決斷」,采非聽著越來越近的划槳聲和呼喊聲,眉頭緊鎖。
西燼心裡也早慌了,只是勉強鎮定而已,抿了抿唇,攥掌成拳:「阿儀,委屈你了」。
淑貴妃腹部受了一拳,高亢的慘叫聲頓時傳開,須臾,那慘叫溺進了水底,濺起片片浪花。
前來尋人的侍衛宮人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朝著那處劃去。
西燼和采非棄船而逃,朝著相反方向往岸邊游去。
「西燼公子」,兩人剛靠近岸邊,就聽到南羨涼涼的嗓音。
西燼身子一僵,抬頭看去,南羨和司逍並肩而立,宛若璧人。
他心底一涼,不可置信的盯著「司瑤」。
他這些日子虛情假意的討好「司瑤」,對方雖然一直對他不冷不熱,但他送的禮物他全部都收了,今日賞蓮他也是讓淑貴妃出面邀的約,他不可能知道他的盤算才是,怎會帶著東耀帝來此……
落河的人怎會從司瑤變成淑貴妃?
忽地,腦子裡閃過一道白光。
清荷殿里刺傷他的人,難道與司瑤有關?
一瞬間,所有的線索都連接起來,腦海里只剩下一個人名——東耀戰神司逍。
司瑤的嫡親兄長。
西燼臉色慘白,心臟狂跳,若不是司逍,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清荷殿探聽消息並刺傷他,又有誰會將今日之事告訴司瑤,將計就計提前布局引他入瓮?
「來人,將淑貴妃帶上來」。
淑貴妃渾身濕淋淋的被拖了上來,小腹受擊加落入蓮池,她神識清明了些,見到南羨,立馬驚懼的撲過來喊冤,「皇上,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邀皇後娘娘喝茶賞蓮,皇後娘娘卻把臣妾推入湖中,若不是西燼公子搭救,臣妾說不定就被害了……」
南羨實在是很佩服淑貴妃這把黑說成白的本事,前世原主就是被她這張伶俐的嘴給吹昏了頭,最後滅了永榮侯府,失了東耀。
「哦?」南羨嘴角殘忍的勾起,目光直直看向爬上岸的主僕:「西燼公子,是否如貴妃所言,你與她只是偶遇?」
淑貴妃臉色潮紅的看向西燼,她不知道西燼給她的是什麼葯,但現在她承受著巨大的煎熬,只能咬緊舌根極力忍耐。
想到這,她忍不住朝皇后看去,皇后雖然就抿了一口茶,但應當也中了葯,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