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湊成一對怨偶

第5章 湊成一對怨偶

第5章湊成一對怨偶

「既如此,那本王就先行告退,不打擾縣主了。」

他猛地將手中的一盒桂花糕扔進院里的湖中,這聲音來得太過突兀,讓柳嬋衣忍不住害怕地一抖。

等顧璋離開,太子有些擔心地看向她,說:「小雅,孤等下就去找皇叔解釋。」

柳嬋衣搖搖頭,貝齒輕咬住紅唇,道:「不用了太子哥哥,就這樣吧。」

她深深地望著顧璋高大的背影,不再言語。

而顧璋,則在當晚回到家后,做了一個夢,夢裡的柳嬋衣順利地成為太子妃,而自己面無表情地在旁看著,心口處是難以忽視的劇痛。

顧璋猛地掙扎醒來,才恍然發現天已大亮,他一摸後背,才發現後背俱被冷汗浸濕。

少女笑靨如花的面容還在腦海中不斷徘徊,顧璋一陣心煩意亂,不清楚這個夢境有何意義。

候在外面的婢女聽見裡間的動靜,紛紛低下頭魚貫而入,悄無聲息地伺候顧璋起床洗漱。

顧璋穿上外袍,剛準備用膳,就聽見有人叩門:「王爺,趙如將軍有來信。」

因顧璋的吩咐,所以王府上一向看重趙如的來信。

趙如信中只簡單描述了幾句軍中的事宜,顧璋原以為自己接到心上人的來信會欣喜若狂,但他自始自終的心情都很平靜無波。

今日休沐,他和好友約了去郊外狩獵,剛準備出發時卻接到底下人的來信,說陛下有意給他和柳嬋衣賜婚。

顧璋猛地站起身,眼中俱是怒火,不明白他那個皇兄又是操哪門子的心。

他吩咐長隨給好友送信臨時取消狩獵,而後緊接著就自己策馬往宮裡去。

「皇兄!」

他剛走到殿前,就看見皇帝正在寫聖旨,顧璋連忙快步上前:「皇兄千萬別!」

皇帝抬頭看了他一眼,悠哉悠哉地把筆擲進筆筒里:「有什麼不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朕賜個婚又礙著你九王爺了?」

這話說的,顧璋簡直沒理同他講。

皇帝緩聲道:「今早上弟妹來,說是小雅昨晚魘住了,還不停地叫著你的名字。弟妹就這一個女兒,朕尋思著你也沒王妃,索性賜個婚得了。」

顧璋緘默片刻。

他知道柳夫人當年本來有孕,卻因為營救尚是皇子的陛下而動了胎氣流產,過了好幾年才老蚌懷珠,有了柳蟬衣。

「皇兄心裡有愧,臣弟知道。」顧璋苦苦勸道,「但臣弟早就心有所屬,報恩有許多種方式。」

「再說柳家近幾年也恩寵不斷,足夠了。」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懂,」皇帝扭頭吩咐內侍,「去將朕的玉璽拿來。」

「皇兄!」

顧璋心頭直冒火,他掀起袍子直挺挺地往下一跪:「臣弟早有心上人,這輩子發誓非她不娶,請皇兄成全。縣主再好,也非臣弟良人,請皇兄明鑒。」

此時的內殿,柳嬋衣和柳母等人端坐在屏風后,柳母聽見顧璋此話后,擔憂地看了眼女兒。

柳嬋衣握住母親的手,她輕聲道:「阿母切莫太過擔憂,女兒沒事。皇叔既不喜歡我便算了,女兒既是縣主,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挑選。」

柳母嘆了口氣,欣慰道:「你能這麼想,阿母便放心了。」

眼見著外殿衝突越來越大,柳嬋衣也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否則就是為難皇伯伯。

她剛起身想繞過屏風,就聽見顧璋冷哼一聲,道:「皇兄你說不定還弄錯了,人家縣主還不一定瞧得上我這個沒權沒勢的王爺。」

柳嬋衣當場頓住。

只聽顧璋繼續說:「臣弟昨日奉命去柳府探望她,結果卻看見縣主與太子摟抱在一塊。皇兄,你要賜婚前可得問清楚了,萬一人家縣主不願意——」

「您可就湊成了一對怨偶。」

此話一出,殿內一片寂靜。

柳夫人和皇后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柳嬋衣,而柳嬋衣扶著屏風,整個人幾乎搖搖欲墜。

顧璋話里話外的輕蔑再清楚不過。

他瞧不起自己。

柳嬋衣憋回淚意,她不知為何還是不曾露面,而是躲在屏風后,想聽聽顧璋還會繼續說什麼。

果不其然,顧璋語氣中滿是嘲諷,他說:「縣主前日向我表露心意,昨日便轉頭太子懷抱,這樣的女子,我顧璋不敢要。」

他顧璋不敢要。

柳嬋衣一時間如遭雷擊,她想過無數種皇叔對她的看法,但獨獨沒有想到過會是這種。

「啪——」

皇帝重重地將茶盞扔到顧璋頭上,怒道:「顧見山!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當年——」

「皇伯伯!」

柳嬋衣遽然出聲打斷他,她繞過屏風,跪在地上,輕聲道:「皇伯伯,臣女是對皇叔有意,但皇叔早已有心上人。強扭的瓜不甜,還請皇伯伯成全皇叔。」

顧璋吃驚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沒想到柳嬋衣會為自己說話。

皇帝面露難色,就聽見柳嬋衣繼續道:「臣女本就年幼無知,一時間誤將崇拜當成愛慕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臣女當日與太子哥哥,並非私相授受,」她抬起眼,「而是臣女太過傷心,太子哥哥只是在寬慰臣女。」

柳嬋衣轉過身,素日靈動好看的杏眸里俱是傷心,她從袖中掏出一枚很舊的玉佩。

她將玉佩輕輕地放到顧璋身前的地上,說:「以前皇叔曾經救過我一命,還遺留下了這枚玉佩,我這些年一直戴著。」

她吸吸鼻子,夢中男人穿著喜服的模樣再次恍惚地在眼前出現。

柳嬋衣有些難過:「皇叔恐怕不記得了,不過也沒事。我現在把這枚玉佩還給皇叔,順便把我對皇叔的喜歡也還給你。」

顧璋看向那枚玉佩,那枚玉佩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仍然被少女保存的很好,他依稀記得,自己少年時好像是有過這枚玉佩。

後來玉佩丟失,他也沒再問過。

他是皇帝的同胞兄弟,整個大燕最為尊貴的王爺,要什麼玉佩沒有。

只是不想,她還一直留著。

柳嬋衣眼眶裡又蓄起淚珠,她恨透了動不動就愛啼哭的自己,可就如太子哥哥說的那樣,這就是她柳嬋衣啊。

她再次看了眼這個自己曾為他輾轉反側、魂牽夢縈的男人,而後別過頭,鼻音濃重地開口:「自此,一別兩寬,願君歡喜。」

她將「各自」改成「願君」,不僅是因為他們本不是夫妻,更是希望顧璋能與趙如白頭偕老。

就算顧璋之前曾對她惡言相向,但她仍然願意給予出自己最衷心的祝願,不僅僅是因為顧璋曾救過她,更是因為這段感情曾給她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夢境是否真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點醒了柳嬋衣。

她抹了把眼淚,無所謂地想:哭就哭吧,反正她以後也不會再喜歡顧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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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難尋,皇叔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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